“沒錯,這件事醫院沒有錯,我們沒有錯,至於我的助理,更沒有做錯,我代表醫院申明,你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想怎麼鬧就怎麼鬧,但我們是絕對不會向惡勢力屈服的,我作爲醫院法人保留一切起訴的權利。”
衆人回頭一看,均是眼前一亮,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因爲來得匆忙,她並沒有穿白大褂,簡簡單單的黑色九分褲,露出如玉般的腳踝,其下是一雙簡約的涼鞋,上身則是白色的T恤,縱然如此,也遮掩不了她絕美的容貌,只是此時眼帶血絲,面容有些憔悴。
記者們一看到她出現,一下就涌了過去,作爲本市最大的私人醫院的院長,方璧安在甌越市的名聲不算小,只是她從不接受訪問,也不出現在公衆面前,所以鮮少有人知道,她竟然長得這般貌美。
“請問你就是安寧醫院的法人代表嗎?對於你的助理打人的事,你認爲他沒做錯?我可不可以認爲,你也覺得死者該死?所以才放任旗下的主治醫師沒有盡力施救導致死者過世?”
所有的記者將她團團圍住,咄咄相逼,只要她說錯一個字,面對的就是所有公衆的唾棄。
“我……”方璧安正想開口,那些記者又打斷了她。
“聽說安寧醫院是世襲醫院,上一任的院長方思成在醫學界具有極大的權威,請你想清楚再回答,不要把你爸爸辛苦建立起來的名聲都給毀了。”
記者脅迫似地盯着方璧安。
爸爸,如果你知道我這麼做,一定會傷心的吧,方璧安的眼眸黯淡了一些。
遠處的楊武,嘆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動作,他突然擡起手,在空中亂舞,一個大大的符籙在空中成形,若是有認識大篆的人,便能看得出,這是個定字。
“定!”楊武輕聲喃呢,“定”字散入空中,剎那間,時光凝滯了。
楊武跨步走到方璧安身邊,握住了方璧安的手。
方璧安因爲他的動作十分驚訝:“你幹嗎過來,而且……”爲什麼要抓着我的手?此時此刻,站在風口浪尖,他們更應該避嫌纔是。
後半句,她並沒有問出來,因爲她已經發現了周圍的人不對勁,他們全都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剛剛的表情,一動不動的。
“你做了什麼?”方璧安掩脣驚呼。
楊武挑眉:“讓他們安靜一會,我有話跟你說,你想怎麼做?”
然而方璧安的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她又左右看了看,整層樓的時間都彷彿停止了,所有人都維持着剛剛的姿勢沒有絲毫的變化,遠處有個人更是滑稽,腳擡起來停留在了半空中,看來是準備走出來的時候被定住了。
讓他們安靜一會?
這安靜的方法,也太太太驚人了……
之前楊武打敗狼人那一次,她就知道楊武一定有秘密,可是萬萬沒想到這秘密這麼驚人,這是魔法?還是法術?
她驚異於這奇特的一幕,楊武卻等得不耐煩了,他的雙手放在方璧安的肩膀上,把她移過來正對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我問你想怎麼做?”
方璧安回過神,聽到他的問題,平靜道:“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楊武皺眉:“你是不是想把一切都扛下來?”
方璧安心裡一顫,沒錯,她的確是這樣想的,這件事醫院沒有錯,醫生也沒有錯,甚至楊武也沒錯,是那些人先找事再先,而這些家屬的目標也很明確,想敲詐而已。
錢,她是絕對不會給的,醫院本身幾乎不盈利,之前提出的十萬賠償金,已經是她全部的積蓄了,因爲人是楊武打傷的,她覺得作爲楊武的妻子,她是有責任的,可是沒想到這些人這麼貪心,竟然不滿足。
但是不給錢,這些人一定會繼續鬧下去,她不能因爲醫院的事情,拖累文武集團的名聲,所以,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會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引咎辭職。
楊武沒有聽到回答,卻已經都明白了,這就是方璧安,不管遇到什麼,都想自己抗,世界上有曹操那樣,寧我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負他的奸雄,也就有了方璧安這樣,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要看到別人受一點傷害的笨蛋。
說好聽一點是聖母,說不好聽一點,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楊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低聲罵道:“你這個笨蛋!”
“嗯?”方璧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這個熟悉的動作,這個熟悉的語氣,卻恍如隔世。
手感還是一如既往地好,楊武在心中嘀咕了一聲,擡頭說道:“你聽我說,這件事,你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要說,讓他們隨便寫。”
這下換成方璧安皺眉了:“你想怎麼做?”
楊武正欲解釋,卻發現身邊的空間,泛起了漣漪,符籙的時間到了,他只能匆忙喊了一句:“記住什麼都別說,什麼都不要管,這件事有蹊蹺!”
蹊蹺?
方璧安在心中咀嚼着這兩個字,發現周圍的人已經回覆了原狀,楊武也回到了遠處,只是他的眼神,爲什麼停留在王醫師的身上呢?
方璧安不太明白楊武的意思,卻還是相信了楊武的話,什麼都沒說,只是強調了一句:“這件事醫院沒有錯,我們的醫生也不存在失職,如果你們有一切疑問,我們接受第三方進行屍檢,以證清白。”
記者們面面相覷,有些不甘心,此時,楊武出手了。
他突然衝了過來,抓過一個攝像機就狠狠地砸在地上,凶神惡煞道:“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可要趕人了!”
記者們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其中一人色厲內荏道:“怎麼着,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你這個殺人兇手!”
“隨你們怎麼說,隨你們怎麼寫,告訴你們的主子,跟我玩,希望你們玩得起。”楊武說着,又砸了一個攝像機,還狠狠地踩了一腳,碾得粉碎。
記者們心疼了,這一個攝像機可就大幾千呢,好幾個還上萬呢,他們就是寧願自己被打,也不想這些東西被砸啊,反正資料到手了,只要回去寫稿子發就行了。
於是乎,記者們近乎落荒而逃,臨走前放下狠話:“讓你的主子再想想清楚,李家的力量,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