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杭城來的客人,楊武將目標瞄上了裴思北,資料上顯示她應該是杭城人,至於郝好,則是下意識被他忽略了,郝好的老家雖然在杭城,但是實際上,她的祖上卻是西北人,這一點在飲食上傳承了下來,郝老爺子就喜歡吃西北菜,而不是杭幫菜,想來問她也無濟於事。
“你們杭城人喜歡吃什麼?”楊武問道,請客吃飯攀交情,當然務必要讓對方吃得舒坦,餐廳的選擇就頗爲重要了。
裴思北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楊武會開口問他,片刻纔開口答道:“杭幫菜。”
楊武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對,差點忘了,還有杭幫菜。”
菜系是搞清楚了,問題又出來了,甌越有什麼杭幫菜系他可不清楚啊。
“我知道甌越有一家餐廳,杭幫菜做得很正宗,不過店面不是特別大。”陳小小突然插嘴道。
差點忘記了小小好歹也在杭城待了大半年,想來是聽同學說的,他當下拍板道:“那就去那裡,裴思北,你開車了嗎?”
他的目光看向裴思北,小小肯定是跟凌夜一起來的,郝好是自己開車來的,裴思北他就搞不清楚了,因爲出去應酬,難免要喝酒,他的意思是四個人都不用開車,直接打車過去,所以要問清楚,當然他也不否認,想要藉此試探裴思北,車的好壞更能看出一個人的身家。
穿着國際名牌來應聘秘書,裴思北已經被楊武列入居心叵測的一類了。
遺憾的是,裴思北搖頭否認了。
“那郝好把車丟在這裡吧,我們打車去。”楊武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郝好聳肩,不置可否。
四個人在門口攔了車就去陳小小說的地點了,期間楊武當然沒忘記通知對方,雖然是要好好合作,但是雙方的地位是對等的,他也沒必要特意派車過去接他們之類的。
到了地方,郝好看着破落矮小的門面,皺眉道:“這就是你說的地方?”
陳小小看了一下招牌,點頭道:“是這裡沒錯,我大學同學來過,據說是御廚後人開的,口味很正宗。”
“這門面也太糟糕了吧,萬一客戶覺得我們不夠誠意怎麼辦。”郝好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楊武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無奈道:“對方應該也快到了,我們別無選擇,希望它的味道真的夠正宗吧,你們三個在這等着,我先進去訂位置。”
楊武雖然不喜歡交際,並不代表他不擅長,怎麼說他在西方周遊列國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基本的技巧還是會的,讓郝好三人留在門口迎接客戶,就算對方看到這麼破的門面,心下不滿,看在三個美女的份上,想來也不會發作。
他想的並沒有錯。
就在楊武前腳剛剛邁進門裡,後腳一輛奧迪A6就停在了門口,因爲掛着A字頭的牌照,陳小小特別上了心,見車上下來兩個男子,上前一步問道:“請問是上士科技的羅總嗎?”
兩個男子,一前一後,尊卑立顯,站在前面的男子梳着成功人士常見的三七分發型,西裝並不是穿,而是披在身上,顯出幾分桀驁不馴,年紀不大也不小,大約三十出頭的模樣,相貌只能說是普通,不過這一身國際名牌着實是加了不少分,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其實從陳小小三個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收穫了一大批驚豔的目光,這個位置相對繁華的甌越市而言,十分偏僻,來往的人無不是街坊的模樣,睡衣拖鞋,十分普遍,一下子來了四個穿得那麼嚴肅又長得那麼好看的人,想不引起路人的注意都很難。
羅振宇的臉上亦是閃過讚賞,天色已黑,剛剛在車上,他並沒有多注意這三個女人,現在下了車,近處一看,說是驚爲天人,一點也不爲過。
三人或是嫵媚或是冷豔或是清純,不一樣的氣質卻是一樣的絕色,現在這個社會,得益於鬼斧神工的化妝技術和整容技術,美女儼然到了氾濫的地步,只要會幾手化妝術,就沒有醜女人。
可是那樣厚厚的白.粉下的真實面容,終究是見不得人的,所以纔有了電視裡那種撞見女友卸妝後,嚇得以爲家裡進賊了的新聞。
但是眼前這三人不一樣,憑羅振宇見慣美女的挑剔的目光,依然是無法在她們的臉上找出任何瑕疵來,這是三個純天然的美女,一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火.熱,暗想這文武集團的人,也不像傳聞中那麼難打交道嘛,讓這麼漂亮的三個大美女專程在這等他,本來看到這裡的環境有些失望的心情,也好轉了不少。
“我是。”
心下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表面上,羅振宇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剩下的他的助理自然會解決的。
助理插着縫冒出來,微笑着伸手道:“想必三位大美女就是文武集團的同事?貴公司真是太給面子了,我們羅總這是受寵若驚,不好意思了,請勿見怪。”
“哪裡哪裡。”陳小小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楊武不在,她自然是沒有把自我介紹繼續下去,只是說道:“我們楊總在裡面等二位,我們先進去再說吧,這位司機先生,不跟我們一起進去嗎?”
她見車雖然熄了火,但是開車的人似乎沒有下來的意思,不由問道。
羅振宇有些驚訝她竟然會這麼問,一個司機而已,怎麼能參與到這種飯局裡去,這一點是陳小小沒有想到的,她在楊家長大,楊家夫婦從來不拿下人當下人看,不管是司機也好,清潔工也好,一起吃飯是常有的事情,只不過楊武回來之後,家裡人太多了,桌子坐不了,才分成了兩桌。
“他待會去附近隨便吃點就行了。”助理打着圓場道:“走走走,我們進去吧,別讓楊總等急了。”
五人魚貫而入,陳小小落在後面,看到司機從駕駛座上下來了,是一箇中年大叔,落寞地靠在車上抽菸,見她半天不走,還朝她善意一笑。
她默不作聲地進去了,卻把這一幕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