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秦霜月的心情很不錯，見到林羽鴻和別的女孩約會回來，沒有嘮嘮叨叨、冷嘲熱諷。而是笑眯眯地揮手，熱情和他打招呼。
“喂，快過來看，這就是你入股公司的本金，整整一百萬！”
林羽鴻疑惑道：“你從哪弄來的錢，我怎麼都不知道？”
“嘿嘿，你難道忘了，在梅園打架時，從洪天賜那兒贏來的手錶嗎？反正今天閒着也是閒着，我就帶着三十多號人，去了趟青雲擔保公司，把表給當了。”
林羽鴻故作驚訝：“哇，你又去搞敲詐，這麼好玩的事，也不帶上我！”
秦霜月白了一眼：“什麼叫敲詐？這次青雲擔保幫洪天賜尋回心愛的手錶，說不定能和洪家套上交情，他們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林羽鴻想想也是，洪天賜是江城洪家大公子，未來的家主。平時高高在上，青雲擔保那些人，想攀附他也沒路子，這次倒真是個機會。
秦霜月數完錢，把票子收進包包，塞到牀底。這才託着下巴，感興趣地看着林羽鴻。
“喂，今天和小警花進展如何？我已經打聽清楚，那丫頭的老爸，是江城的公安局長，背景很深。爲了咱們公司的未來，我允許你犧牲一點點色相。”
林羽鴻忸怩道：“那怎麼行，我的第一次，是要留給月兒你的！”
看到林羽鴻臉上的羞澀表情，秦霜月打了個寒顫，瞪起眼睛：“去死，我纔不稀罕呢！”
從枕頭下抽出一本書，用手掌拍了拍，塞給林羽鴻：“拿去好好研究，我特意爲你買的。”
林羽鴻好奇地接過一看，頓時傻眼，只見封面上赫然寫着六個大字《如何留住備胎》。
就算以林羽鴻的厚臉皮，也不禁連連搖頭，感慨道：“總裁大人，你真是沒節操到極點了！“
秦霜月臉不紅心不跳，仰天長笑道：“哇哈哈，節操是什麼，好吃嗎？”
雖然秦霜月沒道德、沒節操，毫無底線，不過她的商業直覺的確一流。
春風街因爲地理位置不佳，消費能力低下，很難有太大發展。所以秦霜月將所有精力，都投向了打鼓街。
打鼓街農貿市場，是人們自發形成的，從沒有進行過規劃，更缺乏管理。竹棚、板房、小飯館、屠宰場，遍地都是。
天天人流洶涌，討價還價的聲音震耳欲聾，還有動物們臨死之前的慘叫，混亂無比。
因爲附近居民的投訴，在多次建設文明城市的嚴打中，城管出動大批人馬，還從市政處借調了推土機、挖掘機、渣土車等機械化部隊，將市場一次次夷爲平地。
可說也奇怪，就像詩裡寫的那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個地方經過多次摧殘，可每回不到十天半月，又恢復成老樣子，而且一年年下來，人流越聚越多，更加熱鬧了。
秦霜月認爲：堵不如疏，與其徹底取締，還不如嚴格管理。
收保護費這麼低級的手段，秦大小姐是不會用的，她的野心要大得多。那就是建立一座現代化的農貿市場，規範經營。
如果能夠建成，每年的攤位費用，足以抵上保護費，而且合理合法，更加穩定。
再加上人流帶來的資源，到時候進行二期、三期工程，搞小商品市場，建樓盤，開商鋪。
等所有東西全部完工，商業圈形成之後，土地升值帶來的滾滾財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年入過億不是夢，連睡覺都會笑醒！
秦霜月站在天台上，一手持着計劃書，一手拿着伸縮教鞭。背後是大幅投影，上面列着五顏六色的各種圖表。
在她的面前，是數十個身穿西服，一臉癡傻的大漢，顯然被侃暈了。他們坐在小板凳上，流着口水，眼前是亮閃閃的金幣，腦海中都在幻想，那個並不遙遠的美好未來。
秦霜月洗腦完畢，高舉雙手道：“現在跟我一起喊，我要發財！”
“我要發財！”
“掙大錢，娶美女！”
“周遊世界！”
“早上聽月姐講堂課，一天干活有精神！”
今天是星期天，楚依依不上課，也在一邊旁聽。她雙手抱胸，兩眼冒星星，對秦霜月萬分崇拜。
“秦姐姐真是厲害呀！”
大家正嗨得起勁，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咚咚咚“跑上來一個女孩。身子挺拔英姿颯爽，正是剛上任的副所長凌薇。
衆人紛紛點頭哈腰：“凌所好，吃了沒？”
凌薇將手一揮，所有人會意，都向林羽鴻投來同情的眼神。
“大嫂二嫂都這麼強勢，很難擺平啊，老大你保重！”
閒雜人等離開之後，凌薇腳下生風，衝到秦霜月的面前，揮舞着拳頭：“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霜月依然是那副冷豔高貴傲的樣子：“我想幹什麼，關你毛線事啊！”
林羽鴻連忙勸架：“都消消氣，警花妹，誰又惹你了？”
“你問她！”凌薇手指戳向秦霜月，氣鼓鼓地說：“這個女人不僅是感情騙子，還是金錢騙子，我懷疑她在搞非法活動！”
經過凌薇的解釋，林羽鴻才知道，原來秦霜月爲籌集資金，印刷了大批宣傳材料，在農貿市場內發放。
她說，真正的市場即將建成，如果現在入股，將來能以優惠價購買攤位，一萬抵兩萬。機會不多，欲購從速。
這幾天凌薇接到無數電話，都在詢問這家名爲新秦氏集團的公司，是否靠譜。
凌薇讓警局的同事，查詢了新秦氏集團的底細，發現這是一家上個星期剛剛成立的小公司，而且註冊地點，是在皮包公司的大本營，開曼羣島！
所以凌薇認定，秦霜月有詐騙的嫌疑，被美色衝昏頭腦的林羽鴻，不知不覺成了幫兇。
秦霜月不屑冷笑：“開曼羣島怎麼了？我是爲了方便金融往來。這叫合理避稅，不是逃稅，更不是詐騙，OK？要不要給你讀法律條文？不過我懷疑，以你的智商和文化程度，很難跟你解釋。”
凌薇被氣得滿臉通紅：“你爲什麼到處跟別人說，我和你是好朋友？”
秦霜月詫異了一會，臉上出現受傷害的表情：“小薇，難道你從來沒把我當朋友嗎？嗚嗚，我好傷心，好難過。”
凌薇被她的無恥徹底擊敗，看着小狐狸一樣的秦霜月，和一臉古怪笑容的林羽鴻。心裡在想：“我真傻，真的。原來你們兩個，纔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一臉挫敗感的凌薇，對秦霜月徹底無語，正想轉身離去。林羽鴻急忙出手，拉住凌薇，輕輕撫摩她的腦袋，嘴裡喃喃道：“小薇乖。”
凌薇扭過身子，雙眸寒光四射：“警告你，不許再摸我的頭！”
林羽鴻吐吐舌頭，連忙使個眼色，召喚楚依依上場。萌純的小丫頭牽住凌薇的手，輕聲勸解。
“凌姐姐，別生氣了，秦姐姐雖然嘴皮子厲害，可她是個好人，我保證！”
林羽鴻也對秦霜月說道：“月兒，幹嘛搞這麼複雜，只要給你老爸打個電話，要多少錢沒有？”
秦霜月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這你就不懂了，咱們搞金融的，要以最小的力量，運作最大的資本，這才顯出本事！我的格言是，給我一個支點，就可以撬動地球！”
林羽鴻也對她無語：“好吧，你有個性，你厲害。”
吵鬧一陣之後，秦霜月拿着計劃書，給凌薇解釋了自己的想法。其中穿插了許多數據，比如人流量、交易量，每年上繳多少利稅，解決多少就業人口之類。
雖然凌薇很看不慣秦霜月，但她不是蠻不講理的女孩子。仔細聽下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解決打鼓街問題的最好辦法。
秦霜月說完，發出一聲長笑：“哇哈哈，小薇，你現在是不是很佩服、很仰慕本大小姐呢？”
林羽鴻和楚依依同時轉過頭去：“唉——她又來了。”
解釋完誤會，秦霜月傲然轉身，踩着高跟鞋，身姿搖曳地進屋。
“我去做詳細的財務分析，你們慢慢聊。如果想滾牀單，儘管來好了，反正這兒還有張空牀，你們拉上簾子，我就當聽不見。”
“咯吱咯吱。”凌薇又在咬牙切齒。卻聽楚依依好奇地問：“爲什麼要滾牀單？”
林羽鴻耐心解釋：“滾牀單，就是在牀單上打滾，很好玩的。”
楚依依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真的嗎？”
“嘿嘿，當然是真的，你想玩不？”
“去！”凌薇拍了林羽鴻一巴掌：“不許跟小孩子胡說八道，我有件重要的事告訴你。依依，這是件殺人案，我怕你聽了會做噩夢，先回避一下。”
楚依依乖巧地答應：“哦，哥哥姐姐再見。”
林羽鴻看着她微微顛簸的步子，心中又是一酸，柔聲安慰着。
“依依，等我到了煉氣境，就爲你檢查經絡，到時候，肯定會找到法子的。”
楚依依回頭嫣然一笑：“沒關係，我現在過得很開心。”
等小丫頭走後，凌薇正色道：“那具在液化氣房找到的燒焦屍首，經過檢測，和前六次連環殺人的兇手，在案發現場留下的DNA，完全吻合。但是有個法醫，卻發現了異常！”
林羽鴻立刻來了興趣：“什麼異常？”
“經過調查顯示，兇手自學了很多東西，特別是用化學試劑，製造爆炸物。可是屍體解剖之後，卻沒有在肺部發現一點化學物殘留，這非常奇怪！”
林羽鴻點點頭：“不錯，那位法醫很專業。經常接觸製造爆炸物的化學試劑，肯定會在不自覺中，吸進少量進入肺部。這麼說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屍體並不是兇手，而是另一名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