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走後,先把給魔女的那套塞進衣櫥,然後拿着莎織那套去找了她。
她正伏案工作,我咳嗽一聲,她擡起頭:“你有事?”
“那個,什麼,我給你買了件衣服,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我尷尬的說。
她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然後起身,關上辦公室的門。她接過包裝盒,打開,取出裙子,在身上比了比:“你自己買的?”
“嗯!”
“你還挺有心的啊!”莎織說。
“是!”
“你有多久沒送我禮物呢?”莎織手拿着裙子,問我。
“我記不得了!”我說。
“有兩年,甚至三年了吧!”莎織說。
“有那麼長嗎?”我問。
“有啊!衣服還可以,你也會給女人買禮物呢,花了多少錢?”莎織問。
“你別問了!”我說。
“我想知道!”她說。
“三萬多吧!”我說。
“哦,還可以!謝謝你!爲什麼送我禮物?”
“不應該嗎?就是想送唄!”我點頭哈腰。
“哼!無功受祿!你是想讓我保守你的秘密吧?”莎織扭過頭。
我急忙說:“不啊,你誤會了,我跟那女人沒啥關係!”
“沒啥關係?人家還追到單位裡來呢!”莎織轉頭過來問。
“怎麼說呢,疑似吧,最多算是疑似吧!有一天喝醉了,我就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了。”我聳着肩膀。
“殷然,你們男人撒謊的水平是不是都是出口成章?說實話,我剛纔很生氣,我冒充你老婆,那一刻我還真進入角色了。可不是嘛,做老婆的發現老公有外遇,而且情人找上門來做老婆的不就是那麼表現的嗎?可回來我一想,我實在很可笑!你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老婆。所以,你現在根本無需煞費苦心地討好我、巴結我,還有編謊話騙我。你想着對付你老婆就是啦!”莎織說。
“好吧,我承認我送你禮物有兩個目的,其一、就是希望你不要生我氣!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上講,比如合作客戶的角度、比如前女友的角度,都不要生氣!”我急忙說。
莎織拖長了聲音說道:“我不生氣了!我的氣量比你想象得大的多。”
“是,是,那就好,第二個目的,正如你所說,希望你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林夕。”我看她的態度變緩和,急忙說。
“殷然啊,這個比較難啊!”莎織說。
“爲什麼?你不說她不就不知道了嗎?”我急了。
“我只能保證我不會主動去告訴她,但是她要從別的地方發現了蛛絲馬跡過來向我求證,想讓我撒謊很難啊!”莎織晃晃頭說。
“爲什麼啊?”
“爲什麼,你當女人都是你們男人啊,想撒謊那麼容易!殷然,你也不動動腦子,如果你出gui,林夕認定的第一嫌犯一定就是我!如果她向我來求證,我還繼續幫你隱瞞,那不就是欲蓋彌彰嗎?越掩蓋就越會讓她覺得是我參與其中。我豈不是自己越抹越黑嗎?”莎織說道。
“那怎麼辦?”我急忙又問。
莎織一伸手從辦公桌下抽出一張信紙:“你寫個字據。”
“啊,寫什麼內容?”我問。
“某年某月某日殷然出gui和莎織無關,後面簽字按手印。”她說道。
我想我要是真寫了這個,我不就有一個把柄捏在莎織手裡嗎?而且,她還跟老婆打過一個賭,輸堵是小、老婆丟面子事大。
“嘿嘿,我一定要籤這個嗎?要是我不籤呢?”我試探地問道。
“你不籤?”莎織拿起話筒,開始撥號:“那我洗脫我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就報告你老婆。”
“別,別。”我趕緊過去扣死了電話:“我籤還不好嗎?我是不是簽了,你就保證不會告訴林夕?”
“我不會撒謊!”
暈!
“我可以說我不知道、不清楚!”
她遞給我筆,我伏下身給她寫了個條,簽了名,她又遞給我印泥,我一邊按手印一邊說:“我怎麼感覺自己在籤賣身契呢?”
“殷然,你要記住,又瀟灑又有自制力的男人,纔是偉男。”莎織很認真的說。
“你的理論太高深,我不懂。”我說。
“沒關係,你慢慢琢磨吧!還有個事情,你想不想跟我建立長期合作關係。”莎織問。
我說:“現在不是正建立着嗎?”
她說着說着,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我靠近莎織,問道:“莎織,你曾經對我說過一個事情,你懷過我孩子?”
莎織呵呵笑了說:“你會關心我呢?我懷了,你又能怎麼樣?說幾句讓我開心的話,然後轉過頭就忘了,對吧?”
“你告訴我,有麼?”我問。
“我忘了!”她扭頭過去,不再理我。
我扯着她的肩膀讓她轉過來看我:“到底有,還是沒有?”
“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你的了!你想想吧,呵,我這種濫賤的女人,懷了很正常啊,不會是你的了,放心,呵呵,拜拜,忙去了!”
她拿着文件夾出去她們公司的會議室了,我一個人愣在那裡。
雖然有點惱火李靖,但現在我還是需要李靖的腦子,他腦瓜靈,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他知道的總是比較多。
見到李靖,兩人就在走廊後面嘀咕。
李靖說:“小洛,我還以爲你。”
“以爲什麼?”我問。
“和某某某雙棲雙飛啊!”李靖說。
“算了吧,你說那三個啊,那天在你家裡感覺還好,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呢。你知道嗎?今天那個叫小芸的跑來向我借錢呢。”我說。
“呵呵,那一定是看上你呢!”李靖怪笑起來。
“我本來正準備給她錢了,結果被我莎織撞見了!”我激動道。
李靖說:“前女友也算前妻呢,你倒黴!你還想找小芸?沒她電話號碼?我給你!”
“你正經點行不行?這個事情我一點美好感覺都沒有!沒有一點良好的身心體驗!”我說道,“到底有沒有搞過,這是一個好大的一個問題!”
“嗯,說的也是,有點像找雞的感覺!都怪小弟安排不周,你是不是爲此怨恨我呢?那小弟賠罪了。”李靖拱手說道。
“怨恨說不上,意見是有點!”我撇嘴道。
“哈哈,殷總真爽快,那我如何補償呢?再給殷總找幾個對胃口的?”他笑呵呵說。”我認爲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先試用,就跟我們賣的電器一樣,先試用再付款。我先試用,我覺得好,才介紹給你,不好不介紹。“
“靠,要試你自己去試去,死了纔好。”
我開車來到花園站口,看了看手錶,8點一刻,離和莎織約好的時間還差一刻鐘。覺得乾等着浪費時間,就買了份《湖平早報》,靠在,邊看報紙邊等莎織。我今天要和莎織一起拜訪聯吉公司總經理韓總,因爲我第一次吃了韓總的冷臉,我知道聯吉公司很有潛力,也頗有背景。莎織說認識那人,想幫一幫我,實際上,我也答應幫她跟黃副市長說一聲,莎織所在辦公室大樓跟國土的某些新文件有點衝突,可莎織認準了那個辦公大樓是她的福地,打死也不搬,沒辦法,只好咱出面了。
忽然,一雙黑色高跟皮鞋和兩條黑絲襪的美腿出現在我眼前。
“小洛,久等了!不好意思,都是這頭髮搞的,出來之前,梳了好久,還這麼難看。”我順着來人的腳往上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莎織,只見她燙了一頭蓬鬆的捲髮,那頭髮好像不是她的,那頭本來是深褐色的頭髮,現在變成了麻黃,額前還漂染的幾縷顏色更淺,活像是戴了假頭套。不過那顏色倒是和她的白皙的膚色搭配得協調。莎織不停地用手左抻抻,右拉拉,臉上帶着遷就的表情,看着我。好像在問:“不好看吧?”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短風衣,脖子上搭着一條墨綠色的羊絨圍巾,裡面是一身深灰色的套裙,領口敞開,脖子上帶着一條白金的項鍊,墜子也像是白金的,一大一下的心形,重疊在一起。右手拎着一個漂亮的包。霍力心說:“怎麼像換了個人?”
“嗯,很時尚,很美的。”我看看錶說。“我去買點吃的。”
我下車疾步往早餐店走。莎織緊跟在我身後,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傳來的“嗒嗒”聲,節奏並不均勻。 “不忙,我們的時間有富裕。”莎織在後面喊,我徑直往下走,也沒搭理她。這時,一個前面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大爺,看樣子有七十多歲,拄着柺杖,一瘸一拐,顫顫巍巍地往臺階下挪動,從那身式樣過時的棉布衣服上看,像是個鄉下人。樓梯不寬,老人正好擋住我的去路。我急忙往旁邊一錯步,讓開了老人,接着下樓梯。走過老人身邊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氣味讓我加快了步子。我走到拐角,覺得後面的高跟鞋聲沒有了。往後一看,“咦,莎織哪去了?”我往回走了幾步,不禁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莎織正雙手緊緊攙扶着老人的胳膊,一步一個臺階地慢慢往下走。一個是面如桃花,時髦,漂亮的職場靚女,一個是形色枯槁,又髒,又臭的鄉下老頭。兩人靠得緊緊的,老人不停地說:“謝謝,謝謝。”
直到老人安全地下了臺階,莎織才朝我跑過來,臉上又帶着遷就的微笑。我眼看莎織攙扶老人下臺階的那個瞬間,彷彿靜止了,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中。這是一幅多麼美麗的畫面。
其實,莎織和那個韓總並不是很熟悉,只不過。因爲上次我想去拜訪韓總的時候,韓總不高興說不接受拜訪,莎織是用某個
公司的名頭去壓的,人家韓總也只不過答應見面而已。
“這是我們的銷售經理殷然。”莎織委身裝作是我的秘書,向韓總做着介紹。我朝韓總遞過名片。韓總四十出頭的樣子,夾雜着幾根銀絲的長髮,簡潔地在腦後挽了結。眉毛臉上沒做什麼修飾,自然地向上斜挑着,顯得一雙杏核眼很有些精神。上身是一件深灰色橫格的帽衫,是20來歲女孩子常穿的那種式樣,讓她又顯得有些朝氣。韓總雖然算不上是個美人,但是氣質也不落俗套。
“噢,坐吧。”韓總坐在大班椅上,和我交換了名片,只在我的名片上看了一眼,就往寫字檯上一放,不冷不熱地說。說完,接着看眼前的電腦,沒再和我答話。坐在韓總對面的莎織,看了一眼身邊的我,那目光彷彿在說:“看到了吧,她總是這麼冷淡,怎麼往下談啊?”
我觀察了一下韓總辦公室裡的擺設,沒找到什麼話題,心裡正犯愁,忽然,韓總身後的一副相片,吸引了我的目光。照片上是韓總,夾在兩個男子中間,笑得異常開心,背景是是政協禮堂。我一眼認出其中的一個男子是經常在媒體上露面,幾乎家喻戶曉的中南投資集團的董事長,王俊。爲了打破沉靜,我想從這張照片入手。
“您的那張照片是出席政協會議的時候照的嗎?”我指着韓總身後的鏡框說。韓總一扭臉,看了一眼照片,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對我說:“是啊,是去年我開政協會議的時候照的。”
“噢,您還是政協委員啊!失敬,失敬。那您旁邊的不是王俊嗎?”
“是他,他是我的老公。”
“是嗎!那更失敬了。”我驚奇地說。
韓總聽了,嘴角往上一翹,笑了。
“那另一位是?”我問。
“你不認識他嗎?他也經常在電視上露面。”韓總說。我看了看正伸着脖子,仔細端詳的莎織,莎織也一臉困惑地扭頭看看我。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管委的副主任,馮志雄啊!他的權力可大了,金融機構都歸他們管理。他和我老公是大學同學,那次開會,正好碰上。”韓總更顯得有些自豪地說。
“奧,想起來了,馮志雄。您的圈子,真是往來無白丁啊!”我捧了一句又接着說:“我聽說您的聯吉公司是一家合資企業, 不過,永恩在湖平有很多這樣的成功客戶,我們也希望您像他們一樣成功。今天,我來是想和您分享一些我們和他們合作的經驗,您有什麼其他感興趣的話題嗎?”
韓總一聽,可能感覺我與其他公司的銷售不同,從始至終還沒帶一個銷售的字眼,對我的印象好了起來,心裡的抵抗和緊張也打消了一些,說:“是呀,這的確是個新的挑戰,我們也在不停的探索。還好,我們的外方夥伴,給了我很多支持。他們也介紹過永恩是一家不錯的公司,我有朋友也用過你們的產品,所以,我也想了解一下更多的信息。當然,其他公司也和我接觸過,所以,我也想比較一下。”
“噢,謝謝您對永恩的肯定,在我介紹之前,可不可以先問您幾個問題,這樣我就會知道我爲您介紹的重點了。”我說。
“好啊,你說吧。”
“您能告訴我,您希望我們的產品能幫您做什麼嗎?”
“當然是打印信封了,你知道我們寄出的每一封信都要有清楚,詳細的信息。我們有一個龐大的客戶數據庫,裡面是大量的客戶信息。每次就是從這裡調出需要的數據,打印好收信人信息,放入廣告,並分發出去。”
“每次打印的量有多大?時間上有什麼要求嗎?”我又問。
“這和客戶的需求有關。”韓總說道。
“那你們的客戶主要是哪些?”
“客戶很多,都是些發展快的行業 .”韓總說。
“哦,和我們的客戶滿像的,信陽集團也是你們的客戶嗎?”
“信陽集團現在還不是,但是我們會爭取,但是要看時機。不過另一家跟信陽集團一樣大的公司是。”韓總說。
“這麼緊張?那要是晚發了這些郵件,對您會有什麼影響呢?”我接着問。
“那就會打亂客戶的整體營銷步驟。你知道,人家公司的營銷是一環扣一環的型的行動組合。一旦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會牽動全局,有可能造成整個策劃活動的失敗,導致產品上市失敗。”
“如果真是那樣,也就沒人在找你們做業務了,對嗎?”我又問。
“那簡直是災難!”韓總說。
“看來保證我們的設備長時間,安全打印,不停機,對你們非常重要是嗎?”我問。
“是的,這對我們很重要,我想聽聽你們是如何做的?”
“好,我來介紹一下我們和其他公司的合作經驗。我們有好多種方法,保證你的設備正常運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