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槍聲過後,羅蘭炸出千瘡百孔。
連帶着沙發一起,變得破破爛爛。
血腥味,迅速瀰漫開來。
看向面前手持槍械,不屑地對着自己的兩個人,羅蘭嘴角緩緩抽搐了一下。
這一刻,他悟了。
自己的手段還是不夠黑,至少沒這兩個人黑。
帶着無盡的懊惱。
他的眼眸內,光亮迅速變得暗淡。
伊森鬆開壓住扳機的食指,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就算沒有佩裡局長那檔子事,敢派人伏殺自己,就單純這一點,羅蘭也必須得死。
錢,只是意外收穫。
聽證會的脣槍舌劍,自己是一點也不喜歡。
還是這種事情更加得心應手。
兩人對視一眼便迅速行動開來,伊森快步上前拎起一個袋子就往外面走,而漢克則是佈置起現場,兩人不需任何的言語,配合得無比絲滑。
藏東西,再簡單不過。
爆發槍聲的原故,所有人都只敢躲在房間內,監控也已經被自己打爆。
溜達了一圈後,便拍着雙手返回。
這時外面已經響起警笛的嗡鳴,傑克遜公園警局的巡警反應再慢,這個時候也來到樓下。
回到那個房間,漢克剛掛斷電話。
而沙發中,羅蘭的手裡多了一把手槍,神色還是那副不甘的模樣。
“我剛纔通知其他人過來。”
漢克聳肩,笑着指了指茶几:“這個傢伙還有第二手準備,在桌子下面藏着一把槍,倒是給我省了點麻煩。”
“房間和他身上都檢查過,沒有任何監控和竊聽。”
幹這種事情,他也算是得心應手。
只有排除隱患才能談別的。
說完話,漢克又有些興奮地看向伊森,要不是對方那句話,他不一定起小心思,處理現場是小問題,把錢藏得住纔是重中之重。
這種地方事後一定會被巡警和搜查隊來來回回、仔仔細細搜查個遍。
爲了自證清白,他們同樣也需要接受檢查。
藏錢,纔是最難的。
沒有這個,一切都是白搭。
“搞定。”
伊森比劃了個OK的手勢,亮出潔白的牙齒:“放心,就算被找到,那也是羅蘭藏起來的,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兩人嘿嘿一笑,又將笑容迅速收斂起來。
“CPD。”
對着後面探頭探腦的幾個巡警,伊森正義凜然地揚手亮出銀色的五角警徽。
“瞄準。”
“開槍。”
“砰。”
一排清脆的槍聲,在墓園中遠遠迴盪開來。
冒起的煙霧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很快消散一空,隨着悠揚的蘇格蘭風笛奏鳴,槍聲再度響起,這是給一個爲芝加哥警局服務了三十年的老兵致敬。
墓坑上方,棺材鋪起星條旗。
後面黑壓壓站着一百多號身穿正裝的芝加哥警察,氣氛顯得異常肅穆。
“砰~”
又是一排槍響,硝煙味已經涌到鼻端。
伊森就站在人羣中間,他將單手舉起,併到帽檐位置,冰冷的雨水不斷落下,將臂章上面三個箭頭打溼。
在他周圍,是情報組諸多同事。
一個個全都身穿正裝,他們過來給佩裡送最後一程。距離羅蘭黑警事件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佩裡夫人拒絕了警局的葬禮遊行提議,要求一切從簡,這纔有了現在這個小規模葬禮現場。
沒錯,就是小規模。
本來的打算是要將全市的警察都發動起來,在芝加哥壯麗大道展開至少一萬多人的警察大遊行。
被對方連連拒絕,這才從簡舉辦。
“開槍。”
“砰~”
排槍的聲音停下,在場一百多號人也紛紛放下手。
看着前面佩裡局長面帶微笑的大幅照片,伊森感慨地抖了抖身上衣服的水漬,上一次穿這套衣服,還是對方給自己頒佈嘉獎勳章。
沒想到再一次穿上,竟然是給對方送行。
星條旗疊起,交付到佩裡夫人手上。
整個葬禮,也接近尾聲。
隨着人羣散去,伊森和漢克也越過一座座墓碑,走向停車的位置。
“你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看向伊森,他用手撓了撓皺巴巴的臉。
“明天。”
伊森摘下寬檐帽帽,任由雨水滴落到自己臉上,重重吐出一口氣後,無奈說道:“該死的,每個人都要去看心理醫生,憑什麼我的時間最長!”
“因爲你殺的人最多。”
奧林斯基從旁邊快步跟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
啞然一笑,伊森無奈搖頭。
在洞穴酒吧殺得實在是太狠,情報組的人留下了二十多具屍體,儘管不用面臨任何追責,但畢竟事情太高調,所有人都被強制休假。
心理醫生的標準流程,也讓費舍局長安排上。
直到今天去應付完最後一次,纔拿到心理醫生開出的證明文件。
不過趁着這段時間,他也是好好休整了幾天。
“對了。”
奧林斯基又開口問道:“你們叫我過來幹什麼?”
“反正今天沒什麼案件。”
笑眯眯地拍了拍奧林斯基,伊森大步向路邊的凱迪拉克走去:“跟我們去河濱路工廠玩玩牌,相信你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啊?”
摘下大檐帽,老警探一臉不解地看向漢克。
後者聳肩,並沒有說話。
而是樂呵呵地整理一下衣服,也快步走向自己的車輛。
生活中。
有悲傷,也有快樂。
隨着三輛車陸續駛入河濱路工廠,奧林斯基迎來了自己的快樂時光。
看到伊森從後備箱拿出大旅行袋的時候,他先是想到了什麼,再看向漢克,等到對方也興奮的點頭時,鼻息突然變得粗重起來。
“砰。”
將旅行袋重重放到桌子上,伊森樂呵呵地拍了拍袋子:
“這是羅蘭送給我們的小禮物。”
“唰。”
拉鍊一把拉開,綠油油的鈔票頓時出現在三人面前,他抓起一把錢,在手上摔打:“具體數額還不清楚,不過四四二,埃爾文你應該沒意見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該分還是得分。
這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做出來的事情,那情況就不一樣,現在既然是和漢克一起吃下,油水均沾纔是正理。
不過這個分法,就有點講究了。
奧林斯基毫無疑問就是那個兩成,他也很快意識到這點。
對此,他表示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