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獨工廠內,激戰正酣。
有不少原料罐一樣的機器被子彈掃中,一個個彈孔不斷往外噴射着水蒸汽。
煙霧瀰漫,屍體躺得到處都是。
一片狼籍景象。
黑髮白人女子死死咬牙,她拖着斷腿抓起血泊中的一把手槍,忍痛翻過身,對着在上方連廊中快速移動的那個人就要扣動扳機。
“啪~”
只可惜對方的槍火,閃得更快。
小背心上,那異常飽滿的萬字符像氣球被扎到一樣瞬間爆開。
擡起的手臂無力垂落,重重摔到地上。
手指殘留的一點力氣將扳機扣動,擊錘呼嘯撞到底火,火藥迅速燃燒,彈頭帶着充足的動能脫腔飛出,砰的一聲撞擊在前面的傳送帶上。
留下凹坑後,再度折射。
彈頭往旁邊跳動,又撞到不鏽鋼罐。
殘餘的一些動能讓它再往上方飛去,輕飄飄地撞鐵欄杆,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
這動靜,把伊森嚇了一跳。
他掃了一眼旁邊蹦飛的子彈頭,喉嚨咕嘟滾動。
後面,肖跟着衝出。
邦克押後。
三個人在簡陋的走道中快速穿行,將腳下的鐵柵踩得震天響,他們手中的槍火不斷閃爍,將一個個白人至上分子打得疲命躲閃。
火力相互交叉,留在原地的博登又輕而易舉擊殺兩個自己原來的手下。
看到對方腦袋啪啪炸開,他興奮得雙眼染上一絲血紅。
出手也更加狠辣。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伊森就來到走道的盡頭,身形一閃躲進向下的通道。
這裡是個緩坡,斜斜通往一樓。
來不及喘口氣,他看着雷達上移動的光點向下掠去,幾個起落間便來到通道最底部,只見烏黑的槍管伸入,往裡面飛快轉動。
藉着衝勢,腳上用力一蹬。
整個人凌空飛起,像頭老鷹一般向轉進來那個人撲去。
在沒反應過來之前,他的雙手就把住對方肩膀,膝蓋帶着千鈞之勢轟到那個人的胸口。
“啊~”
慘叫從身前發出。
伊森往前,那傢伙往後,兩人重重摔在地上。
“咔嚓~”
骨折聲響起。
慘叫聲瞬間消失,兩個D頓時變成一個。
落地的瞬間,他順勢往前翻滾,將突擊步槍甩到手中,在電光火石間又轉換成單膝跪地的據槍射擊姿態,槍口對着外面晃了一圈。
直到沒發現任何敵人蹤跡,憋着的那口氣總算松下。
額頭也冒出一層細汗。
“老天。”
後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肖驚訝地喊道:“這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你下手要不要這麼狠?”
“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很不正常。”伊森騰出空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斷嗆血的女人,冷冽地說道:“在她拿起槍的那一刻,就只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敵人!”
“OK~”
肖迅速靠近,舉起槍口向外面警戒:“在這件事情上,你說得沒錯。”
等到邦克跑下來時,躺着的女人徹底沒了動靜。
他愣愣地看了看對方凹陷下去的左胸,目光移動到女人帶着幾分姿色的面孔上,手中的AKM突擊步槍用力握緊。 “你認識她?”
注意到邦克眼神有些不對,伊森開口詢問。
這很正常。
畢竟他是從這個組織出來的,要說一個人也不認識,那才叫怪事。
“嗯!”
邦克吐出一口氣,感慨地說道:“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執行兄弟會的任務。”
他使勁搖了搖頭,將往事甩掉。
曾經那些事情都已經是過往,很多人他都勸過,地上這個女人也不例外,最終這條路是對方選的,而他自己選的路也要堅定走下去。
肖疑惑地掃視這兩人,腦裡一頭霧水。
不過大概猜出一些端倪。
很快她又將注意力放在外面,對方的歷史過往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是現在和自己並肩作戰就行。
沒有時間留給對方懷緬。
伊森拍了拍油頭小子的肩膀,彎着腰走出去。
事情已經來到這種程度,邦克絕不會因此打退堂鼓,他用力咬了一口嘴脣,跟上前面兩個人的步伐。
三人組成戰鬥隊形,迅速往裡搜索。
不需要戀戰。
其實很多人緩過勁後,自然而然就會嚇得逃跑。
做着這種行業,每天不是嗑藥、酗酒就是各種混亂趴體,說他們真有什麼堅定的精神信仰,爲此無懼生死,伊森是第一個不相信。
很多人都是享受那種享樂、欺凌以及威風的感覺,被人忽悠瘸了。
所以,只要不是在行進路線上的人一律放過。
最重要的是把那個小女孩找出來。
有着博登在上方不斷壓制,他們往裡突進的速度比預想中要快,而且遇到的抵抗也比想象中要弱。
事實上經歷兩波襲擊後。
真有膽子硬剛的人,也死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那些躲起來的傢伙,都是反應極快的小機靈鬼,腦筋轉得快的人,更加不會在這種時候跳出來送死。
作戰靴踩在地上,響起嘎吱聲。
散落的小藥丸,一顆顆被碾得粉碎,他們隨意開了幾槍後,很快來到廠房後面。
和前面的明亮寬敞不同。
後面顯得有些昏暗,到處都是裸露在外的管道。
急促的腳步聲在過道中不斷向裡迴盪,自己聽起來沒什麼,可在雅利安兄弟會聽來,就跟死神從地獄中爬出來的聲響差不多。
“該死的,還看着她幹什麼。”
“這是命令。”
“去特麼的命令,誰知道有多少人襲擊我們,我纔不想留在這裡陪一個小孩等死,要我說乾脆殺了她,反正那也是早晚的事!”
“噓,小聲點。”
那一句句低聲爭執,在右邊通道響起。
三人的腳步停住。
就在這時,前面人影閃動,幾個兄弟會的人從轉角處衝出,雙方的目光狠狠碰撞到一起。
落在最後面的那個,正是加爾文。
看到那幾個傢伙的瞬間,邦克雙眼唰一下變得通紅,站在加爾文前面三個持槍男子,當時都有份襲擊自己,拿着噴火焊槍胡亂燒灼。
要說只是加爾文,他還有些猶豫。
可看到那幾個幫兇的時候,頓時怒火攻心。
事後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這些傢伙的下落,沒想到竟然躲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