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打消念頭
伊森掛斷電話,從車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漱了漱口。
再倒上水洗了把臉,將警徽掛到胸口,開車前往普羅科特的別墅。
來到門口時,警燈閃爍,救護車在他之前已經趕到。
他和胡德幾乎同時來到現場,在他身上,同樣有着濃厚的酒味。
不過這個時候,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畢竟三更半夜的,能趕來就不錯了,胡德勉強對着他笑了笑,轉身向裡面走去。
伊森讓開擡着裹屍袋的醫護人員,沿着臺階來到後院。
布羅克正在給普羅科特做筆錄,在他的身上除了酒味外,還能聞到一股香水味,這老小子,看來和前妻打得火熱。
伊森打量了一下四周,地上到處都是彈殼以及血漬。
在這裡,看來剛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槍戰。
博登就坐在一旁的花壇,在他的手臂上一道傷口,醫護人員正在給他包紮。
另外的泳池邊上,還站着幾個持槍護衛。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正在家裡休息,槍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普羅科特表情不耐煩,應對着布羅克的詢問。
西沃恩走了過來,將筆錄本遞給伊森:“是紅骨幫的人,兩人死亡,一人重傷,全都是那個人人乾的。“
她伸手點了點博登,然後又向泳池旁邊的幾個人努了一下嘴:
“他們手上的槍支都經過了登記,沒有問題。”
伊森翻看了一下,上面無非就是事情怎麼發生的,沒想到紅骨幫居然那麼勇,三個人就想來幹掉普羅科特。
胡德拍了拍布羅克的肩膀,讓他走開,對着普羅科特說道:
“這個結果應該在你意料之中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警長。”
胡德嗤笑道:“這裡沒有外人,別裝了,當你幹掉亞歷克斯的那一刻,這場戰爭就已經開始了。”
普羅科特咬牙說道:“是嗎?”
“如果真的發生戰爭的話,伱會知道的。”
伊森走上前,撿起一顆帶血的彈殼,丟給普羅科特:“他們這次又死了兩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還會繼續收到襲擊。”
“我無所謂。”普羅科特隨手接過彈殼,用力扔到一邊:
“切頓要是敢來,我同樣會幹掉他,還有其他人也是一樣,所有想對付我的人儘管來,我非常歡迎。”
說話的同時,他目光兇狠地盯着胡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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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個混蛋警長的話,自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困境。
殺掉亞歷克斯,整個奇諾部落都對自己充滿了仇視。
制獨工廠被炸,收入來源被切斷,今天還殺死了凱奇,痛快是痛快了,自己還要花一大筆錢去擺平。
這一切,他都算在了胡德的頭上。
如果不是他身上帶着的那個警長徽章,普羅科特今天晚上就將胡德碾成肉醬。
“讓我把話說明白。”
胡德逼近一步,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和紅骨幫之間鬥成什麼樣子,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給我弄乾淨一點,別特麼報警,影響我睡覺。”
大生意沒了,他滿肚子火,又不能衝卡莉發,乾脆在這個時候發泄起來。
“法克尤,離我遠點。“
普羅科特憤怒地說道:“你是警長,我是納稅人,我付了你的工資,給我做好你的工作,別再讓這些下等人入侵我的房子。”
眼看兩人就要起衝突,伊森快步走上前,將胡德擠開。
現場那麼多人在,不管怎麼說,普羅科特現在就是受害人,他受到了襲擊。
胡德這個時候對他動手的話,正中普羅科特下懷。
他要是鬧起來,胡德絕對不好過。
埃米爾和布羅克也連忙走過來將胡德拉走,伊森搖了搖頭,打開筆錄本:
“普羅科特先生,剛纔你說到切頓,你怎麼知道是他派人對你動的手。”
“我原以爲我們能成爲朋友,結果很失望。”
普羅科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甩開手臂,向房子裡面走去。
“切頓已經回來奇諾部落了?”
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帶着一絲憤怒。
他看着普羅科特離去的背影,收起筆錄本,連帶着筆交給西沃恩:
“看樣子,應該沒錯。”
伊森伸手向西沃恩額頭摸去,她躲了一下,不過還是撇着嘴停下動作。
上面有一道小疤痕,是上次警車翻進河溝裡面,破碎的車窗玻璃給她留下來的。
伊森摸了摸疤痕,眼睛閃過一道殺意:
“放心,我一定會把切頓給幹掉的。”
“你說的幹掉,是指把他送到監獄對吧?”西沃恩看着他殺氣騰騰的眼神,連忙看了一下四周,幫他補充了起來。
“當然。”
伊森意識到自己失言,咧嘴一笑:“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怪不得紅骨幫這段時間那麼鬧騰,又是打劫軍火,又是和喬治·亨特合作。
現在就連刺殺普羅科特的事情都幹了出來,原來是切頓搞得鬼。
他回來得正好,舊賬新賬一起算。
將現場處理完畢,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兩點多,所有人都打着哈欠各回各家。
伊森回到家後,本想問一下諾拉關於切頓的事情。
沒想到,諾拉也已經睡去。
這幾天她一直忙着處理部落裡的事情,就算有湯普森幫助,同樣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伊森也不再打擾她,草草洗完澡上牀睡覺。
第二天早上,他被身上的動靜吵醒。
微風揚起窗簾,陽光刺眼。
諾拉現在倒是精神抖擻,她充分發揮出印地安人的藏在血脈深處的天賦,正在策馬馳騁着。
伊森很快就徹底清醒了過來,翻身做主人,開始了清晨的鍛鍊。
運動告一段落後,伊森撫弄着她結實的小腹:
“看你心情不錯,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嗎?
諾拉氣喘吁吁:“是的,就看今天了,部落委員會就在晚上舉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就是女酋長了。“
伊森拍了拍她的小腹:“別說這種話,我不喜歡意外,晚上要不要帶上槍?”
“哈哈。”
諾拉大笑:“那可是個神聖的場合。”
“所以呢?”伊森抱着她向淋浴間走去:“說得好像你在乎一樣。”
洗完澡後,兩人在衣帽間換起了衣服。
伊森想起昨晚的事情,連忙開口問道:“上次你是怎麼打聽到紅骨幫營地下落的?”
“怎麼了?你不是解決掉喬治了嗎?”
諾拉掛上肋下槍套:“紅骨幫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是麻煩了。”
“切頓回來了。”伊森帶上執勤腰帶:
“他昨晚還派人襲擊了普羅科特,雖然那跟我沒關係,不過你知道我和切頓有一筆賬要算。”
“上次那個營地呢?”聽到切頓回來,諾拉眉頭也是皺起:
“你要不要去那個地方再找找看?”
“拜託,他們不會那麼傻。”
伊森搖頭:“上次那個營地已經曝光了,正常人都會轉移地方,帳篷而已,又不是蓋的房子。”
“行,我今天打聽一下。”
諾拉習慣性卸下彈匣檢查:“不過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現在接觸的那些人,跟紅骨幫幾乎沒什麼交集。”
伊森幫她穿上皮夾克:“盡力就好。”
兩人穿戴整齊,走出房子。
這段時間,出於安全的考慮,諾拉沒怎麼開摩托車了,伊森的挑戰者差不多變成了她的專用座駕。
她對這種狂野的肌肉車也是愛不釋手,一上車就轟了幾腳油門。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向外開去,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女妖鎮警局,由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們幾個人都坐到了一起,開起早會。
“夥計們,雖然我也不願意,但是普羅科特畢竟是納稅人。”
布羅克喝了一大口咖啡:“就算是在他定罪後,我們也要維護他的合法權益,何況現在他沒有任何罪名。”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麼?”西沃恩手指翻飛,圓珠筆在她手上飛快轉動着。
布羅克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非常有經驗地說道。
“我的想法?就是普羅科特我管他去死,反正裝兩天樣子,讓別人看到我們在忙就可以了。”
西沃恩手上的圓珠筆頓時甩飛起來,被伊森一把接住。
她衝布羅克翻起了白眼,剛纔說得那麼義正言辭,還以爲他有什麼打算呢。
對於他的這個建議,西沃恩表示贊同,無非是做個樣子,集體摸魚。
“我覺得還是要想想辦法找到切頓。”
伊森把圓珠筆丟給西沃恩,提出不同意見:
“別忘了,紅骨幫現在有大量槍支,這些槍支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刻,極有可能指向我們。”
布羅克眨巴幾下眼睛,頓時想起上次被數把AK亂掃的場面。
他立馬坐直身子,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贊同,不能放過那些人。”
西沃恩想起那天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也連忙點起了頭。
衆人都看向旁邊,胡德難得和埃米特一樣,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發愣。
“警長?”
伊森知道他現在還想着軍事基地裡的錢,拿起一塊橡皮丟過去。
“沃特?”
胡德愣住,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西沃恩只好將剛纔的事情複述一遍,等待胡德做出決定。
胡德收拾思緒,想了一會後直接下命令:
“沒錯,普羅科特的事情我們可以不管,但是那些槍支對我們有可能造成威脅。”
“西沃恩、埃米特、布羅克你們照常巡邏,我和伊森去居留地看一下。”
布羅克站起身:“算了,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你們兩個人都是隻會動手,有些時候溝通也很重要。”
伊森向胡德點點頭,布羅克挺起的小肚腩,錚亮的腦門,一看就是老警,在外形上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胡德做出決定後,大家都動了起來,該幹嘛幹嘛去。
伊森將執勤腰帶扣到身上,看着往外走的幾個人,他放慢了腳步。
等到胡德從辦公室出來,兩個人一起走出警局門口。
“放手吧,別再想了。”
“我明白。”胡德搖了搖頭:“我只是需要調整一下。”
伊森知道他賊性難改,看得到卻吃不了,肯定很難緩過勁。
看着離去的兩輛警車,伊森對着坐在車上的布羅克做了個稍等的手勢,然後向邁爾斯餐廳那邊擡起下巴:
“你看那邊。”
餐廳裡面,卡莉正在給來吃早餐的客人分派食物。
胡德剛好和卡莉透過玻璃窗對視到一起,卡莉向他笑着點點頭,繼續忙着手上的工作。
胡德轉過頭:“你的重點是什麼?”
“那是很大的一筆錢沒錯,可是要她拿命或者下半生去賭。”
“說實話,我無所謂。”
伊森挑着眉毛說道:“大不了偷到錢後,我一槍把卡莉打死,安全無後患,還能多分一點。”
“你呢?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嗎?”
“所以說,別在想了,你又不是沒了那筆錢就過不下去。”
胡德被伊森描述的畫面嚇了一跳,他完全不懷疑伊森爲了自己的安全,能不能幹得出來這種事。
他連忙打消對軍事基地的念頭,反過勸說道:
“你說的沒錯,以後還有大把機會,這次就算了,別再想了。”
這纔是正常操作嘛,真要去做這筆生意的話,卡莉左右都沒有活路,胡德應該要極力勸說其他人打消念頭纔對。
伊森攤開雙手:“確定不再想了是吧?”
胡德連忙點頭:“是的,非常確定。”
“行,上車。”
伊森飛快地向副駕駛跑去,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上車。
“混蛋。”
胡德只能苦着臉坐到後排,將雙腿蜷縮起。
被打爛的兩輛警車還沒有修好,他們只能擠着一輛車過去。
布羅克掛上檔位,迅速開出停車場。
一路進入居留地,來到了之前尋找湯米·裡特斯通的那間小酒吧,布羅克這時也不再管什麼執法權的事情。
他已經習慣了胡德的行事風格,反正天塌下也有警長去頂着。
車輛遠遠停下,他們沒有着急下車。
那間破酒吧的前面,擺上了幾張木桌子,十幾個人正坐在那裡喝酒,有人注意到了警車出現,投來警惕的目光。
“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要動槍。”
布羅克臉色凝重地說道:“就算他們手上有槍,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敢用。”
“行,看一下我們能找到什麼線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