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去吧。”
璟修不在的這些天，警局也打過電話，我都找了藉口糊弄過去了，現在璟修回來了。這個問題也該擺到檯面上來面對了。
奶奶放下手中的活走過來，“怎麼回事啊？劉珊是誰啊？”
我拉着奶奶的手，“是我們一個同學，出了車禍，我們現在去看看，程潔，你在家陪着奶奶。”
程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應了聲，“你們去吧，奶奶有我照顧。”
奶奶卻不答應，她把璟修拉到身邊，“那你們去看她，帶璟修去幹什麼，滿滿，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晏清，你來說，可不許騙我老婆子。”
姜晏清無奈，“奶奶，我們先去，回來我再跟你解釋，保證什麼都告訴你。”
這樣一說奶奶才肯放人。把璟修交到姜晏清手裡，然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姜晏清的肩膀，“晏清，不管怎樣，奶奶都是信任你的，你是我們中間最有本事的人，你要好好保護滿滿和璟修，我們在家裡等你們回來。”
見奶奶語氣這麼凝重，姜晏清笑着迴應她，“奶奶，真沒什麼大事，您不用這麼擔心。放心吧，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們。”
奶奶點點頭，“嗯，那你們去吧。”
姜晏清抱着璟修，我們一起往醫院走去。
到了高瑞的病房，姜晏清放下璟修，並沒有急着敲門，反而拉着我的手，“別怕，我在。”
說實話我本來心裡還有些忐忑，但有了姜晏清這句安慰。心瞬間就平靜下來，是啊，有他在，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對他笑笑，“嗯。”
推開病房門，高瑞就躺在牀上，腿上打着石膏，臉上也纏着紗布。光是看這傷就知道這次車禍真的很慘。
有幾名警察在高瑞牀邊問話，看到我們進來便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警察俯身在高瑞耳邊說了句什麼，高瑞擡頭向我們看過來，卻沒什麼反應。
“警察先生，我們來了，不知道高先生有什麼話說？”姜晏清一手一個，牽着我和璟修就走過去，站在高瑞牀邊，璟修個頭還不到牀高，抓着我的衣角踮着腳看，我彎下身將他抱了起來。
其中一個拿着本子在記錄的警察先開口，“你們好，我姓鄧，你們可以叫我鄧警官，我負責這項案件。”
姜晏清對鄧警官伸出手，“鄧警官你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在警局立的案是阿平一事，高先生出車禍，不知道你找我們來幹什麼？”
鄧警官示意姜晏清稍安勿躁，然後看了眼牀上的高瑞，“是高先生要求我們將你們找來，他有事要跟你們說。”
姜晏清看了眼高瑞，高瑞連連點頭，嘶啞地開口，“確實是我找你們的，鄧警官，能不能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
鄧警官同意了，“我們就在外面等着，你有事按牀頭鈴就行。”
高瑞眨了眨眼算是回答。鄧警官收了本子，然後對姜晏清說，“希望你們能保證病人的安全。”
姜晏清沒說話，鄧警官便和另外一外警官出去了。聽到了關門聲，姜晏清才問高瑞，“什麼事？”
高瑞掙扎着要坐起來，但是他傷得太重了，根本起不來，反而因而他亂動扯到了傷口，疼得倒抽冷氣。
我看不下去了，用胳膊搗了搗姜晏清，姜晏清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出手幫忙，一道印下去，高瑞不呻吟了，看樣子痛苦是消減了不少。
“姜先生，謝謝你啊。”高瑞連連道着謝，還伸手要去抓姜晏清的手。
姜晏清不喜歡被高瑞碰到，所以直接背過手，冷冷地道，“你再不說，我們就走了。”
“別別別，姜先生，我說，我說。”高瑞的態度出乎我意料地恭敬，我還記得上兩次見面，他那恨不得把我和姜晏清一腳踩死的模樣，跟今天相差真的太大了。
難道他知道了姜晏清的秘密，害怕了？看着不像，倒像是有求於姜晏清。
果然，我猜的沒錯，高瑞言辭懇切，對姜晏清說，“姜先生，我和我太太這次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作祟啊。”
姜晏清擰了眉，“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姜先生，之前的事我跟您說實話，拐走阿平的那個柺子，其實是我聯繫的……”
高瑞的話讓我們都驚呆了，原來柺子是他自己聯繫的？
尤其是璟修，激動地反問道，“你找的？”
高瑞點點頭，“是，我妻子不喜歡阿平，覺得阿平不一定是劉澤的孩子，所以才叫我隨便找個柺子給賣了，我們也沒想到璟修會出來攪局……”
璟修氣得直喘粗氣，“就算你們不喜歡這個孩子，也不應該這樣做啊！”
高瑞頻頻點頭，“我當時也是被我妻子的話給矇蔽了，不過姜先生，我和柺子約定的時間其實不是那天下午，而是第二天，當時我雖然有點疑惑，但是我妻子說，也許是柺子等不及了，所以就提前來了，我也沒多問……”
“後來呢？”我沒忍住追問道，那個抓走阿平的柺子，已經被人給打散魂魄了，劉珊又死了，現在知道真相的就只有高瑞一個人了。
“後來，劉澤知道阿平丟了，特別傷心，這個時候，我聯繫好的那個柺子卻打電話給我，質問我爲什麼失約，我才知道這中間肯定有問題，我妻子又說反正是解決掉了，是誰拐走的都沒事……緊接着又找到了阿平的屍體，劉澤就徹底消失了，我去他學校找過，也聯繫過他以前的朋友，都說不知道他的行蹤……我也沒辦法，只好自作主張火化阿平的屍體，出車禍那天，我本來是和我妻子一起去火葬場的，誰知道就出了車禍……”
“那天是我開的車，我明明有踩剎車，但是車子還是撞了上去，我剛纔問鄧警官，鄧警官說經過檢查，我的車子剎車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昨晚，我夢到了我的妻子，她跟平時一點兒也不一樣，她很兇，還說本來該死的是我，她是代我死的，還要我償命……”
高瑞說完這些顯然很累了，靠着牀頭喘氣。
“那你爲什麼要找我？”姜晏清問高瑞，這也是我想問的，就算高瑞說的全部是真的，這一系列的事與他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他與我們本來是對立的關係，爲什麼會突然這麼相信姜晏清？
高瑞嘆了口氣，回答，“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爲昨晚我妻子威脅我的時候跟我說，讓我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身上去，不然就要索我的命……我覺得不正常……”
我和姜晏清走出醫院，他一直沉默不說話。
我記得，陸湛君之前送來的資料上說，高瑞在鐵路局上班，不過是個小職員，也沒多少工資，而劉珊平時接到的工作也不多，按理說兩個人生活應該比較拮据纔對，可他們竟然住在河山郡，而且，高瑞還有車。
劉澤能因爲幾件古董而設計害死方曉陌，可見他是缺錢的。
那劉珊和高瑞，他們哪來的錢？
所以這一切，根本不正常。休農腸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