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樣強烈地暗示自己之後,我冷靜了許多,迅速畫好了符咒,拿過去給‘奶’‘奶’,‘奶’‘奶’二話不說接過來,拿出隨身帶着點香用的打火機將符咒點着,燒成灰以後將紙灰灑在璟修心口的傷口上,沒想到血瞬間就止住了。
不過璟修還是沒有醒來,眉頭依然緊緊皺着,臉‘色’蒼白。
“‘奶’‘奶’,怎麼樣?”我急急問道,璟修要是出了事,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他幫了我那麼多,還助姜晏清渡劫,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掉。
‘奶’‘奶’抱起璟修,“沒事了,休息休息就好,你去給璟修煮點吃的。”
‘奶’‘奶’說着就抱着璟修往二樓臥房走去,看着‘奶’‘奶’和璟修進了屋,我才轉身想往廚房去給璟修煮吃的,可這時候,‘奶’‘奶’剛纔站的地方,空間奇異地撕裂開,一個‘花’襯衫的男人現出身形。
要不是看到對方是陸湛君,我差點就開口喊‘奶’‘奶’了,“你,你怎麼來了?”
陸湛君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還是來遲了啊。”
“什麼?你什麼意思?”我警惕地往後退去,雖然上次在程潔的舍利子中聽見姜晏清叫他教主以後就知道他不同尋常,可今天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示他的本事,我多少還是有些訝異。
陸湛君什麼也沒說,俯下身子撿起地上碎成兩半的碧落鏡,自顧自地走到沙發前坐下,“我幫你修好。”
我心裡一動,跟着走過去坐下,“你能修好?”
碧落鏡是姜晏清送給我的,陪了我兩世,是有感情的,如果能修好,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陸湛君擡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碧落鏡對你很重要,我不想看到你傷心。”
他目光柔柔地看着我,我尷尬地轉移視線,看着碧落鏡,“謝謝你了,我去給璟修做吃的,他流了那麼多心尖血,要好好補補才行。”
陸湛君點點頭,“你去吧,改天我給你送條青龍來,你煮給璟修吃,恢復得也快些。”
我剛要起身,卻因爲他這句驚世駭俗的話頓住了,送條青龍?什麼青龍?
“青龍,是一種中‘藥’的名字嗎?”我試探着問。
陸湛君低下頭研究碧落鏡,“不是,是左青龍右白虎的青龍,璟修是麒麟神獸,一般的補品沒什麼作用。”
我愣愣地看着陸湛君,嚥了咽口水,“陸湛君,你開玩笑呢?”
陸湛君頭也不擡,“沒有。”
好吧,我沒再說話,起身往廚房走去。
隨手拿過一根胡蘿蔔,準備燉個‘雞’湯,剁胡蘿蔔的時候側頭往陸湛君那邊望了一眼,青龍?真的假的啊?
他在逗我吧?可說的那麼認真,陸湛君不像是爲了把妹就能信口胡謅的人啊。
等我將湯燉在鍋裡,‘奶’‘奶’也下來了,她跟陸湛君一向關係不錯,就過去招呼了,我設置好了時間,也洗了手出去了。
“‘奶’‘奶’,璟修怎麼樣了?”我直接問‘奶’‘奶’,也沒避諱陸湛君。
‘奶’‘奶’點點頭,“好多了,血止住了,滿滿,多虧你畫的符咒,要不然啊,璟修真的不測了。”
我一陣心虛,***誇獎根本就是受之有愧,璟修是爲了救我,我只不過畫了幾張符咒,也是應該的。
“對了滿滿,到底怎麼回事啊?無緣無故,璟修怎麼會受傷?”‘奶’‘奶’又問。
我如實回答,“是薛天晴,她有很厲害的武器,連我的碧落鏡都打破了。”說着指了指陸湛君手裡的碧落鏡。
‘奶’‘奶’瞧了一眼,大吃一驚,“天哪,怎麼破成這樣了!”
陸湛君連忙打包票,“‘奶’‘奶’你放心,我一定能修好的。”
‘奶’‘奶’有些不相信,但也沒說什麼,我對他們笑笑,“你們聊,我去看看璟修。”
‘牀’上昏‘迷’的璟修因爲痛苦皺着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灑下一片細長的投影。臉‘色’蒼白如紙,紅‘脣’也沒了血‘色’。
居然毫不猶豫地用心尖血來救我。該說他傻呢,還是傻呢?心尖血不比尋常,流失的都是生命‘精’元。
我不放心,就小心翼翼地解開璟修的衣服,白瓷一樣的肌膚上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上還有灰‘色’的紙灰,我瞳孔一縮,心疼地直掉眼淚。
不過緊接着我就擦掉了眼淚,因爲眼前的場景讓我吃驚,璟修‘胸’口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緩慢地癒合。
這樣好的自愈能力!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璟修肯定很快會好起來的!如此一想,我心情好了許多。
我收回手,輕輕地幫璟修穿好衣服,坐在‘牀’邊靜靜地打量着他,璟修大眼濃眉,皮膚也比‘女’孩子還要嫩白,實在是可愛得很。
我倚着‘牀’頭。璟修現在昏‘迷’,我得親自守着他,等姜晏清回來再說。
這一守,我竟然忍不住犯困,畢竟剛纔實在太驚險了,我體力也略有些透支。
‘迷’‘迷’糊糊間,竟然睡着了,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撫‘摸’我的臉,甚至親我的嘴‘脣’,我下意識地以爲是姜晏清,嚶嚀了一聲,叫道,“姜晏清,別鬧。”
那股異樣消失了。
直到傍晚時分,我才昏昏沉沉地聽到走廊中隱隱傳來腳步聲,應是姜晏清回來了。
我醒轉過來,看了看‘牀’上漸漸面‘色’恢復過來的璟修,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劈頭就問,“你回來了?怎麼樣啊?”
問完了才發現,面前的人並不是姜晏清,而是陸湛君和‘奶’‘奶’。
陸湛君對我笑着,“下午來過,你睡着了,就沒打擾你,碧落鏡我修好了,給你。”
我欣喜若狂地接過來,左右端詳着,沒想到陸湛君真的有本事,碧落鏡真的修復好了,沒有一丁點兒裂縫,完好無損!
“修是修好了,但碧落鏡的靈氣卻少了很多,需要你重新養着,假以時日就能恢復到往日的水平。”陸湛君適時解說道。
我點點頭,愛不釋手,“謝謝你啊。”
‘奶’‘奶’也跟着說,“湛君‘花’了一下午時間才修好呢,真是能幹,你呀,真沒禮貌,竟然睡着了。”
等等!
剛纔陸湛君說,他下午來過,是看我睡着了,所以走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明明記得下午的時候,有人‘摸’我臉,還親我嘴巴!我以爲是姜晏清,現在看來,難道是陸湛君?
陸湛君這個臭流氓,竟然趁着我睡着的時候偷親我?
想到這裡,他幫我修好碧落鏡的感‘激’散的乾乾淨淨,我怒氣衝衝地瞪着他,“陸湛君,你對我做了什麼?”
陸湛君眉峰輕蹙,眸子裡是無辜的神‘色’,看着我,“滿滿,你說什麼啊,我不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
“你!”我被他的理直氣壯和無辜地不像假的的表情‘弄’‘蒙’了,難道我真的睡‘迷’糊了,產生了錯覺?
陸湛君趁我無言以對的時候,繞過我走進了房間,‘奶’‘奶’瞪我一眼,壓低聲音說,“人家幫你修碧落鏡,你對他還這麼兇,怎麼這麼沒禮貌,‘奶’‘奶’以前怎麼教你的?”
我總不能跟‘奶’‘奶’說我懷疑陸湛君趁我睡着非禮我啊,只能點點頭,“我知道了。”
‘奶’‘奶’往‘牀’邊走去,我也跟上。
璟修還沒醒,陸湛君說,“我試試。”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要試什麼,就看到他集結了真氣,向着璟修的傷口處輸去,璟修的自愈能力本來就強。而有了陸湛君輸入的這股氣息,傷口癒合得快了些。
沒幾分鐘的時候,陸湛君額頭上便滲出細密的汗珠。好在璟修的傷口,也不負厚望地癒合了。
沒錯,是真的癒合了!要不是‘胸’口還有血跡,讓人沒辦法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過傷!
沒想到陸湛君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看來我以前還是低估了他。
只是就算傷口已經癒合了,璟修還是沒有醒來。
我正要問,開‘門’聲傳來,我望過去,是姜晏清回來了。
姜晏清似乎原本是要告訴我一聲他回來了,還沒開口就看到因爲剛纔給璟修輸了真氣而虛弱的陸湛君。
眉‘毛’一擰,“你來做什麼?”
陸湛君站起身,走到姜晏清面前,“薛天晴來過了,璟修受傷昏‘迷’,若不是我趕到,指不定你這掛名的老公還能不能見到滿滿了。”
姜晏清俊臉一紅,轉眼就被對我的擔心替代,他越過陸湛君,走到‘牀’邊,“薛天晴來過了?你沒事吧?璟修呢,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我沒事,璟修沒事了,應該快醒了。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沒有。”姜晏清咬着牙道,“這個薛天晴,竟然趁着我不在偷襲你們,阿滿,對不起,我不應該離開的。”他心疼地看着我的臉,一陣深深的自責。
我抓住他的手,“你幹嘛要說對不起,是我沒用,。你總不能什麼也不幹,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保護我吧?姜晏清,通過這次的事情,我真的明白了很多,是我太弱了,總是依賴你和‘奶’‘奶’,還有璟修,爲了我已經受傷了這麼多次,是我的不對,明明知道我是所有人要對付的目標,卻還不知進取,只會躲在你們的保護下,我以後一定好好學‘陰’冥典,讓自己沒了你們,也能安全。”
姜晏清還沒說話,陸湛君不忿地道,“滿滿,你不能這麼想,姜晏清是你的老公,就應該保護你!”
我轉頭,問他,“陸湛君,換了你是我的老公,你能做得比姜晏清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