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曉陌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刺激她,只好安慰着,“你放心吧。我們會幫你查到底的。”
方曉陌仍在失神,姜晏清拉着我的手,目光沉重地盯着某個方向,我下意識地以爲他是看到了方曉陌。隨着看過去,姜晏清卻矇住了我的眼睛,“阿滿,不要看。”
我雖然不知道姜晏清是什麼用意。但他讓我不要看,我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溫滿,我再給你一週時間,你要是查不到,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靈魂撕裂’。”方曉陌雖然是在威脅我,但她的聲音卻透着濃濃的失落,大概是猜測劉澤有私生子一事,給了她太大的打擊吧。
姜晏清很不高興方曉陌的威脅,要說話被我制止了,“算了。”
姜晏清定定地看着我,右手擡起撫摸着我的臉,“阿滿,有我在,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
我心裡微動。迴應,“我知道,但是方曉陌真的可憐。”
姜晏清無奈地笑笑,“好吧,都聽你的。”
我又往剛纔的方向看了看,問姜晏清,“方曉陌走了?”
姜晏清點頭回答,“走了。”
我拉住他的手,看了看錶,“那我們也走吧,奶奶應該做好午飯了。”
姜晏清牽着我的手,馬路對面就是江城大學。我心虛地把手抽出來,“姜晏清,萬一有人看到就不好了。”
姜晏清又重新握住,眼神堅定,“看見就看見了,我們拜過堂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我拗不過他,只好被他牽着,一路上還是心驚膽戰,所幸,沒遇上什麼人。
奶奶正在廚房裡忙活,看到我和姜晏清一起回來的。邊盛飯邊問,“晏清,今天下課這麼早啊?”
姜晏清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然後幫我拿了拖鞋,“嗯,阿滿不在學校,我也不想呆着。”
奶奶笑了。“那好吧,洗洗手吃飯了。”
我和姜晏清洗完手,才發現平時只要一到飯店都會守在飯桌邊上的璟修今天卻不在,奶奶,璟修呢?”
奶奶把飯菜端上桌,“我剛纔去叫過了,不在他自己房間,還以爲出去玩了呢,沒想到在你牀上睡覺呢,怎麼也叫不醒。”
記得我出門的時候他睡着了,這一覺可真紮實,對了,他當時是變成了那個小獸的樣子,不知道奶奶有沒有被嚇到?
“那我去叫他,您和姜晏清先吃吧。”我轉身往房間走去。
推開門,牀上躺的不再是那隻小東西,而是璟修本人。我頓時覺得好奇,難不成璟修知道奶奶要來叫他,所以變回來了?那他應該醒了啊。
我推了推他,沒反應,用力再一推,璟修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小臉都被壓扁了。
好奇怪,以前只發現璟修貪吃,沒想到竟然還貪睡,“璟修,起牀吃飯了。”
在他耳邊喊了一聲,璟修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我,“阿滿姐姐?什麼時候了?”
我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中午了,快起來,吃飯了。”
璟修一向精明,今天看着卻傻呆呆的,我想大概是他沒睡醒的緣故,就拉扯着他坐起來,“走,下去洗洗臉。”
璟修任由我拉着,整個人還是木木的,我拉着他下樓,讓他去洗把臉,他也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機械地去了。
我在桌旁坐下,奶奶看了眼璟修,“這孩子今天怎麼了?”
我夾了一塊肉,“不知道,睡蒙了吧?”
等到璟修洗完臉出來,坐下,姜晏清突然皺了皺眉,“璟修,把你的手伸出來。”
我當時就意識到不對了,連忙問道,“怎麼了?有問題嗎?”
奶奶也緊張地放下了碗,看着璟修和姜晏清。
姜晏清點頭,璟修已經乖乖地伸出了手臂,姜晏清挽起璟修的衣服袖子,右手食指搭在璟修動脈上,認真探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姜晏清放開手。璟修把胳膊縮回去,自顧自地吃飯。
“姜晏清,璟修到底怎麼了?”我等不及,開口問道。
姜晏清看了眼璟修,“璟修體內真氣受損,因爲童仙的身份,他本來在智力發育上就有限制,真氣一受損,就會變成現在這個呆傻的樣子。”
無緣無故地,璟修的真氣爲什麼會受損?“那還會好嗎?”
姜晏清點點頭,“過幾個小時就恢復了,這個不會對本身造成傷害。”
我長吐了一口氣,放心了不少,“你能看出來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嗎?”
姜晏清搖頭,“阿滿,早上你在家,有沒有看到璟修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我想了想,反常的舉動倒是沒有,只是----我一個人修煉的時候,璟修變成小獸的模樣撲到我懷裡,還說要輔助我修煉,結果後來他先睡着了。
難道姜晏清說的是這個?
這事要是說出來,奶奶肯定又要刨根問底地問個清楚,於是我搖搖頭,“沒什麼。”
姜晏清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沒再說什麼,低頭吃他自己的“飯”。
奶奶心疼璟修,使勁往他碗裡夾菜。
回房間午休,姜晏清關上門,這才問我,“阿滿,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拉着他的手坐到牀上,對他笑笑,“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我剛纔就想跟你說,璟修早上確實有不一樣的地方。”
姜晏清點頭,“嗯,你說。”叉序頁弟。
於是我就把早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姜晏清,順便還問了他,那個在我耳邊教我口訣的人是不是他本人。
姜晏清眉目間掩飾不住的激動,握着我的手滿臉興奮,“阿滿,阿滿你還記得當時我說什麼嗎,要詳細一點,一個字都不要漏。”
看着他的表情,我也莫名其妙,按着記憶裡存留下來的信息,複述了一遍他的話,雖然不是百分百一樣,但也**不離十了。
說完,我就看向姜晏清,只見他興奮地雙肩都在輕纏,握住我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捏地我一陣生疼,語無倫次,“阿滿,太好了,太好了。”
我越發莫名其妙了,“什麼太好了?怎麼回事?”
姜晏清好容易才平復下來情緒,仍然是滿眼的笑意,“阿滿,你早上聽到的那個聲音確實是我,但是,是一千年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