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柔是個什麼樣的人?陳曉光也沒辦法說清楚,如果硬要說的話,那估計就是不想說的東西不會說,別人不想告訴的東西不會問,總之是一個很安靜,很少問別人問題的人。當然,這個對象必須是陳曉光才行,因爲除了他,沒有什麼人能入她的眼,在她眼中,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最後,蘇羽柔還是沒能拜託餘婉兒的苦苦糾纏,答應跟他們一起去縣城,在路上,餘寧的電話不出意外的來了,餘婉兒只是捱了一頓臭罵,餘寧放言,等下次看到陳曉光一定要給他顏‘色’瞧瞧,當然,餘寧只是表面上兇悍而已,並沒有真的很生氣。
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這個小縣城,下了車,幾人看向天空,可是天空並沒有星星,現在幾乎看不到星辰了,餘婉兒雖然有些遺憾,但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黑夜之中,陳曉光他們幾個拿着手機,打開攝像頭模式,來到了陳曉光老宅前面,這是第二次來這裡了,不過半夜來這裡,有股‘陰’森森的感覺,好像這古老的房子中隱藏着什麼東西一樣。
這場面,像極了會鬧鬼的房子,但是鬼就在身邊,沒理由會怕鬼才對,陳曉光看向有些害怕的餘婉兒。“怎麼,你真的要進我老家?”
餘婉兒咬咬牙。“對,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三個在你家裡留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所以要進去看看,一定要進去看看才行。”
陳曉光驚訝,三個人留下的東西?她看向王夢秋,王夢秋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陳曉光更加好奇了,也不廢話,抓住‘門’上的大鎖,然後掏出一個耳勺,在鎖眼裡擺‘弄’了一會,那大鎖就啪嗒一聲開了。
“……”
“陳曉光,你……”
“這大鎖本來就是壞的,隨便‘弄’‘弄’就開了。”陳曉光說道,然後推開大‘門’,大‘門’打開發出吱呀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有些刺耳,配合着‘陰’暗破舊的房子,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餘婉兒有些緊張,抓住了陳曉光的衣角,蘇羽柔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覺得什麼。
三人一鬼進了房子,但是照明工具只是手機而已,房子裡面的電燈早已經廢了,要不是這房子偏僻,估計早就被剷平。
陳曉光只有模糊的印象,但是餘婉兒好像還記得很清楚,他拉着陳曉光往二樓跑,上了二樓,在一個房間的拐角,餘婉兒拉着陳曉光跟蘇羽柔蹲下來,然後將手機的光源往牆壁上照,然後,陳曉光看到了幾個彎彎曲曲的漢字。
陳曉光能辨認的出來,那三個字是王夢秋,陳曉光,餘婉兒,很顯然,當初寫下這幾個字的就是陳曉光他們三個,陳曉光有些驚訝的看向餘婉兒,沒想到她還記得這麼清楚。
“這是?”
“這是小時候我們三個寫下的,那是知道要分開的時候,我們三個曾經說過,以後一定要一起回來,看看自己當初寫下的名字,只是夢秋姐不知道在哪裡,實在讓人遺憾。”
陳曉光不好告訴她,其實王夢秋就在她身後。看着這三個彎彎曲曲,來自不同手筆的名字,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還是能辨認出來。
陳曉光有些懷念,他想起來了,自己當初確實幹過這種蠢事,只是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竟然就忘了,實在讓人無奈。
“除了這個還有,當初我們一起跑到河邊釣魚,你還記得嗎?”餘婉兒問道。
陳曉光搖搖頭。“我怎麼可能會記得,畢竟是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了。”
“說的也是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餘婉兒用手輕輕的估‘摸’着這三個名字,有些感慨。“我還以爲永遠也沒辦法回到這裡呢,沒想到今天,在我生日的今天,我終於又回來了,陳曉光,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果然,像王夢秋預料的那樣,餘婉兒其實是想回來看看的,不過,她如果覺得開心也就算了。
王夢秋同樣看着這三個名字,然後又看向陳曉光,感覺到陳曉光的目光之後她又飛快的轉過頭去。
蘇羽柔看着兩個人蹲着,用手機照着牆角,還在看牆上的小字時,她終於忍不住了。“喂,我說兩位,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一直看着這東西嗎?”
“什麼叫這東西?這可是我們寶貴的回憶。”餘婉兒沒好氣得說道,不過好像意識到自己這麼說有些歧義,又急忙改口道。“那可是我們美好的回憶,嗯嗯,小時候的回憶。”
“就算是這樣,那也看夠了吧!不就是小時候瞎胡鬧的東西嗎?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你是不會懂的!對你而言這可能是小孩子瞎胡鬧的東西,但是對我而言,這是很重要的東西。”餘婉兒一臉嚴肅。
隨後,幾人又在這老房子裡面到處‘亂’跑,也多虧餘婉兒的膽子夠大,幾乎跑遍了整個房子,有些房間是鎖着的,沒辦法進去,餘婉兒的興致一直很高,說着當初的趣事,王夢秋好像也很高興,碰到鎖着的進不去的房間,他甚至穿過‘門’板,進入其中看看。
至於蘇羽柔,她已經開始後悔了,她很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答應這兩個傢伙了呢,大半夜發神經跑到這種地方來,什麼好看的東西都沒有,只有一棟老房子,而且這老房子還普通的很,根本就沒有什麼特‘色’,就算這房子裡留下了他們很多美好的回憶,但這些東西跟蘇羽柔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曉光是不怕鬼的,因爲王夢秋就是鬼,但是在這老房子待着,他還是有些害怕,好像想起了一些可怕的東西,但是在怕什麼,他又想不起來。
足足‘亂’跑了半個小時,餘婉兒才拉着陳曉光,跑到他家老房子後面,這裡有一個枯井,井上面蓋着幾張破爛的木板,這個年代應該是沒有井纔對,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裡有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