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告訴顧長風,不要看那靈鏡中的一切,但終究,我還是做不到那般的自私,只是看着顧長風說道,“顧長風,如果當年的真相真的是我殺死了你還有新月部落所有的人,你會怎麼辦?顧長風,你會恨我是不是?”
怎麼可能會不恨呢!記憶之中,顧長風最初找到我,就是爲了報復我,他若是確定了我就是害死他的人,他怎會不恨我!
想到顧長風對我恨之入骨的模樣,我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那般錐心蝕骨的恨意,我風暖暖,真的是沒有勇氣承受。
“暖暖,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當年的真相,絕對不會是你殺了我還有新月部落全族的人!暖暖,當局者迷,前些日子我剛見到你的時候,是失去了理智,纔會以爲是你殺死了我!暖暖,你絕對不會傷害我的,我應該對你有信心!”顧長風感受出了我身體的顫抖,他緊緊地抱住我,淡淡的香氣將我的身子緊緊包裹,只是,聞着那熟悉的青草香氣,我的心情沒有嚮往常一般放鬆,而是更加沉重了一些,顧長風對我有信心,可是,我自己對我自己沒有信心。
“顧長風,我失憶了,過去種種,我都不記得了,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真的是我殺死了你,該怎麼辦啊?顧長風,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說着,我的身子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是了,我害怕,我害怕面對一切未知的事情,更害怕會失去顧長風。
“暖暖,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死去的真相罷了。”顧長風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可是,不管他把我抱得多緊,我都無法感受到他的心跳,是啊,顧長風,我的顧長風他已經死了,怎麼還會有心跳呢!微微頓了一下,顧長風接着說道,“暖暖,就算是,就算是當年真的是你殺死了我,我也不會再恨你的,更不會離開你。”
“不會恨我,也不會離開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顧長風問道,“爲什麼?”
“暖暖,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雖然我也曾怨恨過你,但是我更沉浸於,現實之中,這真真切切的溫暖。”顧長風的聲音,微微帶着一絲低沉的沙啞,他眸光灼灼地看着我,一字一句說道,“暖暖,恨或許會令人失去理智,可是愛,卻更能令人貪戀沉醉,暖暖,愛你很容易,不過是一秒鐘的時間,可是恨你,真的很難!暖暖,我那麼愛你,怎麼捨得去恨你!”
“顧長風……”這,是我聽過的最溫柔最深情的情話,我微微踮起腳尖,仰起臉,便主動向顧長風的脣上湊去,不管真相,不問明天,此時此刻,我只想吻住顧長風,深深地吻住顧長風。
顧長風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這般主動的,看到他俊臉上出現的那一瞬間的呆愣,我忍不住輕笑出聲,我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顧長風的脣,淡淡的青草香氣,芬芳了我的脣齒之間。
好不容易大着膽子非禮顧長風一下,我自然是要非禮個盡興的,舔了舔顧長風的脣,我就開始向以前他非禮我一樣,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被我胡亂摸索了幾下,顧長風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暖暖,你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顧長風的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天然之中,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這般美好的男子,這般絕世的人兒,竟然被我風暖暖一個人獨佔,這真真是我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只是,看着顧長風那浮起一絲情.欲的星眸,我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夢,還有夢中的女子,李淺。夢中,似乎李淺對顧長風很是深愛,雖然我覺得,那個夢未必是真的,可是不知道爲何,我總覺得,顧長風和那個叫做李淺的女子之間,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繫。甚至,這一刻,我的腦海之中生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顧長風之所以會一直對我這般好,該不會是因爲我和那個叫做李淺的女子生的一模一樣吧?若真是這樣,我又該如何自處?
風暖暖,你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顧長風都向你表白過了,他還說愛你,怎麼可能心裡有的是那個叫做李淺的女子!這般想着,我更加瘋狂地吻住了顧長風,我真想,就這樣深深地吻着顧長風,地老天荒。
狂野卻又帶着一絲隱忍的溫柔,顧長風很快就化被動爲主動,瘋狂地吮吻住了我,顧長風的吻技,嫺熟而又高超,在他的逗弄之下,我很快就繳械投降,只能倚在他的懷中,無力嚶嚀。
我知道,要是任顧長風再這麼繼續下去,我一定會被他給吃幹抹淨,我自然是願意被顧長風吃幹抹淨的,可是,我不想在秦始皇陵,尤其是中心墓室這樣,因爲,我曾夢到過,秦始皇在這裡瘋狂地將沈顏佔有,雖然那只是一個夢,但若是我和顧長風真的在這裡做了些什麼,我心裡也會很不舒服。
“顧長風,我們快去看看當年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吧!”我推開顧長風,別過臉去,不想讓她看到我雙頰的嫣紅,此時,我心裡很矛盾,我害怕知道當年的真相,可是心裡又有些好奇,想要知道,這麼厲害的顧長風,究竟是被怎樣強大的力量殺死的!
“好。”顧長風看着我,眸光復雜,終究,他還是攥緊我的手,向靈境走去。金色的光芒,從顧長風掌心發出,徑直向靈境飛去,待那金光與靈境的光輝融合在一起,竟然有清晰的畫面出現在靈鏡之上。
光影錯亂,最終,畫面定格在了新月部落,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重門之後,一具冰棺安靜地躺在那裡,隨着畫面一點點拉近,我能夠清晰地看到,躺在冰棺裡面的人,就是我和顧長風。
我和顧長風靜靜地躺在冰棺之中,一動不動,那般安靜的模樣,就像是死去了一般,沒有半絲的生氣。不過,這畫面卻是極爲唯美而又動人的,男子玉樹臨風氣宇軒昂,女子嬌小玲瓏純美可愛,遠遠看去,怎麼都像是一副絕麗的畫。
忽然,地動山搖,冰棺所在的地面,劇烈地晃動起來,很快,那地面就出現了好幾條深不見底的裂縫,看到這幅情形,我的腦海之中猛然出現了一個詞兒,地震!新月部落發生了地震!
果真,鏡面之中,晃動越來越激烈,山河破碎風雲色變,巨大的冰塊,就向冰棺之中砸去,其中一塊尖銳的冰塊,徑直地插入了顧長風的眉心,鮮紅的血液,順着顧長風的眉心蜿蜒流出,很快血液就在冰棺之中流成了一條小河。
只是,自始至終,顧長風的身子,都未曾動過一下,就連眉毛,都沒有皺過,我緊緊咬住脣,被冰徑直地刺穿眉心,該有多疼,顧長風,難道就這樣死了麼?
一塊又一塊的冰塊,還在從四面八方向那冰棺砸去,顧長風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看着顧長風身上叢生的傷口,我忍不住緊緊捂住了脣。雖然,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過往情景的重現,可是看到這些,我的心還是疼得幾乎要窒息,爲顧長風而心疼。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些冰塊什麼的,都是徑直地向顧長風身上飛去,卻沒有一星半點飛到躺在冰棺之中的那個我的身上,來不及細細思考這個問題,只見一塊巨大的冰塊就向顧長風身上砸去。
“不!”
我忍不住驚呼出聲,可是我知道,不管我怎麼對着靈境大聲呼喊,都是於事無補的,過去種種,早就已經發生,我現在就算是把靈鏡砸了,也無法改變那塊冰塊砸在顧長風身上的事實。
巨大的響聲,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當那塊冰塊狠狠地砸在顧長風的身上,鮮紅的血液,從顧長風身上飛濺而出,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靈鏡中的一切,顧長風,我的顧長風,竟然生生被巨冰砸成了肉醬!
原來,原來顧長風竟然是這麼死的,不是被我殺死的,而是被巨冰生生砸成了肉醬!
看着靈鏡之中顧長風血肉模糊的模樣,我寧願是我殺死了顧長風,讓他恨我,也不要他死得這般的燦烈!
“顧長風!”靈鏡之中的那個我似乎是被外界的響動給吵醒了,當看到自己身旁那一團早就已經模糊的血肉,那個我的眸光瞬間變成了血紅。
“顧長風!”靈鏡中的那個我撕心裂肺地喊着顧長風的名字,她瘋狂地將那團血肉上面的巨冰掀開,撲到那團血肉之上,緊緊地抱着那團血肉,鮮紅的血液,沾髒了她純淨的衣衫,可是,她的眸中,沒有絲毫的嫌惡,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着顧長風的名字。
“不,顧長風,我絕對不能讓你就這樣魂飛魄散!”忽然,靈鏡中的那個我猛地放開懷中的那團血肉,她眸光血紅,近乎偏執地對着那團血肉喊道,“顧長風,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魂飛魄散,就算是,我風暖暖魂魄永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