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惜兒,我喝了一碗你的血對不對?”顧長風居高臨下地看着袁惜兒,袁惜兒以爲顧長風想到他們的過往心軟了,她急忙點頭。見狀,顧長風冷冷一笑,他從袁惜兒的大腿上拔出黃金劍,就向自己的手腕劃去。他將手腕放在袁惜兒的頭上,流下來的血,剛好落在袁惜兒的口中,“現在,我還給你,把我喝的你的血還給你,我顧長風什麼都不欠你什麼東西了了,可是袁惜兒,你欠我三條人命!”
“風,你要做什麼?!”袁惜兒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赤紅的顏色,看上去分外可怖,“風,你真的要殺死我麼?風,我那麼愛你,爲了愛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你怎麼可以殺死我!”
“爲了愛我連命都不要?”顧長風森森冷笑,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下來,“好,袁惜兒,那你就去死吧,我想,我很樂意看到你死!”
顧長風手腕上的傷口,一點一點癒合,他手中黃金劍劍氣如虹,毫不客氣地向袁惜兒另一側的大腿上刺去,隨着黃金劍刺進袁惜兒的大腿,她再一次忍不住慘叫出聲。血紅的淚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袁惜兒的眼角滑落,很快,她的身邊,便形成了一圈大紅色的血灣。她楚楚可憐地,哀求地看着顧長風,但是顧長風卻絲毫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但是,顧長風也沒有一下子刺中袁惜兒的要害,他這是在慢慢地折磨袁惜兒,讓她生不如死!
很快,顧長風又在袁惜兒的腿上刺了好幾劍,此時的袁惜兒,就像是一個破碎的血人,她想要逃,逃不掉,她想要請求顧長風放過她,但是顧長風絲毫不爲她臉上的悽楚所動,看到倒在血泊之中不停地流着血淚的袁惜兒,我忽然就覺得她有些可憐。
縱然袁惜兒傷害了很多人,縱然,她和秦煜做了很多很噁心的事情,可是,她卻是真心地喜歡着顧長風的。顧長風真狠,竟然真的捨得下手把袁惜兒折磨成了這副模樣!男人就是這樣,對自己不愛的人,極盡殘忍。
一道金光從顧長風手中飛出,剛好落到了袁惜兒的小臉上,剎那之間,袁惜兒的臉上就如同被潑了硫酸,那道金光不斷地腐蝕着她的臉,她淒厲地慘叫着,求饒着,但是對於她的慘叫,顧長風恍若未聞,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袁惜兒,一字一句說道,“袁惜兒,你真該死!”
“風,你殺了我吧,讓我魂飛魄散,求求你,風,讓我魂飛魄散!風,好痛,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袁惜兒抱着自己的臉,不斷地在地上打滾,看到袁惜兒被整得這麼悽慘,我忍不住別過了臉去,的確,顧長風的手段,真的很殘忍,他這麼折磨袁惜兒,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讓她舒服一些。
“風暖暖,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傷害你了,我再也不敢害你了,風暖暖,求求你放過我!”袁惜兒爬到我的腳邊,她顫抖着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我睡袍的袍擺,讓我替她向顧長風求情。此時,她的臉,早就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原本袁惜兒的小臉,還有一點點的嬰兒肥,此時,她的臉,乾癟得恐怖到了極致,黑乎乎一片,就像是往八九十歲的老太的臉上燒了煤炭。
“顧長風,給她一個痛快吧,畢竟,你們曾經相愛過。”曾經,我的確是恨袁惜兒恨得咬牙切齒,甚是曾經想着,定要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手段來折磨她。可是當真的折磨她的時候,我竟然會看不下去,我真的很鄙視自己這種總是會心軟的性格,不過,只要袁惜兒魂飛魄散,也算是爲羅輕裳和秦玦報仇了。
“暖暖,我從來都沒有愛過袁惜兒這個女人!”聽到我這麼說,顧長風急忙解釋道,“暖暖,自始至終,我的心中就只有你一個人!我對袁惜兒不錯,也只是把她當成了你,我不愛她!”
“顧長風,你不用向我解釋,我懶得聽!你喜歡誰,你愛誰,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淡淡地掃了一眼依舊在地上痛苦地掙扎的袁惜兒,對顧長風道,“顧長風,給她個痛快吧!”
“風暖暖,你憑什麼要求風殺了我!”我讓顧長風給袁惜兒一個痛快,並不奢求袁惜兒能夠感激我,她的感激,我從來都不稀罕,我也只是懶得聽她淒厲的慘叫聲罷了。只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袁惜兒會瘋狂地向我撲來,她那副模樣,顯然是想要撕爛我的身體。我沒有被人撕爛的特別嗜好,看到張牙舞爪的袁惜兒,我握緊軒轅劍就向她身上砍去,只是,當我的軒轅劍快要觸碰到袁惜兒的身體的時候,袁惜兒的身形陡然左傾,就瘋狂地向顧長風的黃金劍上撲去。
黃金劍刺穿袁惜兒的胸口,袁惜兒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得乾癟透明,她揚起那張如同老樹皮的臉,被撕裂的脣角,止不住地上揚,“風,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中!風,我愛你,我愛你,能死在你的手中,我,我很開心……”
袁惜兒的聲音,一點點變得幽遠而又飄渺,她的身體,也一點點散去,最終,只剩下了一抔黃土,我知道,袁惜兒已經魂飛魄散了。
袁惜兒就這樣魂飛魄散了?
一切的一切,都感覺好不真實,與顧長風重逢的這段日子,悲傷歡喜,真的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暖暖!”顧長風忽然上前,他緊緊地將我擁進懷中,他的力氣,是那麼大,他的動作,又是那麼快,讓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顧長風,你放開我!”我用力掙開顧長風,與他保持一段相對安全的距離,“顧長風,不要以爲你殺死了袁惜兒,我就可以原諒你,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以後,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就算是我們不小心碰到了,也請你繞道而行,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暖暖,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能夠原諒我,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顧長風抓住我的手,迫切而又焦急地看着我說道。他環視了一週,看到房間裡面的遙控器,眸光大亮,他伸出手,遙控器就安靜地躺在了他的掌心,他小心翼翼地將遙控器放在地上,然後雙膝跪了上去,當然,按照跪遙控器的標準,他的膝蓋,不能接觸到按鍵,的確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暖暖,只要你願意原諒我,讓我天天跪遙控器我都願意!”
看到跪在遙控器上的顧長風,我瞬間就有些哭笑不得。呵,顧長風跪遙控器,跪遙控器?這話怎麼越聽越搞笑呢?
爲了不在顧長風面前止不住地爆笑出聲,我急忙轉過臉去,背對着顧長風,使勁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許久許久,當我終於把笑聲給壓了下去之後,我緩緩轉身,冷漠而又疏離地看着顧長風道,“顧長風,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就算是你天天跪遙控器,就算是你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我也不可能會原諒你!顧長風,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們之間,隔着一條人命,怎麼還能夠心無芥蒂地在一起!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原諒你,除非你讓我死去得孩子回來!顧長風,如果你能夠讓他重新活過來,我就原諒你!”
“暖暖……”聽到我這麼說,顧長風的俊臉瞬間就變得頹然一片,他無力地低下頭,繼續跪在遙控器上面,“暖暖,對不起……”
“顧長風,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承受不起!”我不着痕跡地擦乾眼角的淚花,“顧長風,既然你不能讓我死去的孩子回來,那麼請你離開我的房間,這輩子我都不想要再見到你!”
“好,暖暖,你不要生氣,我走,我這就離開。”顧長風偉岸的身子晃了晃,幾乎要站不出,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撫摸我的臉,但是在指尖快要觸碰到我的臉的時候,他的手無力地滑落,他苦澀一笑,就轉身向門外走去。“暖暖,對不起……”
看着消失在門口的顧長風,我只覺得自己喪失了所有的力氣,我癱坐在牀邊,眼淚止不住地滑落。我清晰地感覺到,我還愛着顧長風,深深地愛着他,可是,愛又能如何,我們之間,回不去了!
我將被子蒙在頭上,我鑽在被子下面,放聲大哭,我哭得聲音很大很大,也流了很多很多的眼淚,可是,我的心情,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紓緩,反而愈加的難受。
似乎,有人站在我的身後!
顧長風他不是走了麼?他還回來做什麼?!想到被顧長風看到了我這副沒骨氣的模樣,我又羞又惱,沒好氣地對着身後之人吼道,“顧長風,我不是說過,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麼?你還來我的房間做什麼?!”
沒有得到絲毫的迴應,許久許久之後,我聽到身後之人森森笑道,“暖暖,你可從來沒有說過,再也不想要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