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幾個混蛋,我說過多少次不能隨意獵殺野生動物。更何況豚鹿還是保護動物?你們三個等傷好了,都去一號林場那邊打雜,半年以後根據表現再說。”
馮天策恨不能開除了這幾個混蛋,但那是自己內部管理的事情。並不代表自己的手下可以任人欺負。
“謝謝老闆,我們知道錯了。”
不管怎麼說,老闆還是留下了他們三個。三人暗自慶幸沒有被開除。
當回到三號林場之後,馮天策就給葉琳娜打了電話,讓她派運輸直升機來一趟,把這三個傢伙趕緊送醫院。
等送走了傷員,馮天策又給阿賓重申了勞動紀律。今後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入林場之外的原始森林,更不得打獵。違者調崗降薪,直至開除永不錄用。
“這事兒蹊蹺啊!莫非那片峽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石堡,馮天策細細想來,一個種植園守衛森嚴本就違反常理。他們還不讓人靠近根本不屬於種植園範圍的哪一處峽谷,簡直是囂張霸道的無以復加。
捱打不還手,從來不是馮天策的性格。但首先要弄清楚,種植園到底是屬於誰的。
於是,他就抓起電話打給了薩梧縣長。
“薩梧縣長,你好。我想問你個事兒......靠近我東南山脈林場,有個種植園,我想請你幫幫我查查是屬於誰的。”
馮天策和薩梧打過幾次交到,也有了一點交情,所以電話一接通,他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是馮先生啊......你好!那個種植園我知道,已經有十幾年的歷史了。種植園的面積很大,大約有六千公頃,其產權名義上屬於親王殿下。但也有說法,實際上這個種植園早在七八年前就賣給了一個神秘人,交易早已完成,只不過沒有辦理產權轉移手續而已。”
薩梧縣長的記性很好,一開口就給了馮天策一個肯定的答案。
“嗯嗯,好的,多謝!薩梧縣長,週末有空來我莊園坐坐,我請你喝兩杯。今兒就不多聊了,再見!”
馮天策掛了電話,坐在茶室裡沉吟了良久。
親王殿下和長公主殿下以及蘇佔託的關係,他已經從陳家明那裡知道了不少,算是半個自己人吧,最起碼不是敵人。
但看種植園那些人的做派,分明是一幫匪徒,視人命如草芥。自己若是去的晚了一些,說不定自己那三名員工命都保不住了。
“哼,我倒要看看他們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傍晚過後,馮天策來到了三號林場背後的原始森林中。他出現的位置,已經是現有節點涵蓋範圍邊界的南端,距離受傷員工所說的峽谷還有十公里多點的樣子。
他在周圍看了看,選擇了稍高地形上的一棵小葉榕樹,然後在腦海裡的植物分佈圖上,從無數綠色的虛影當中挑了一棵望天樹,開始將二者進行交換。
此時,平地起了一陣大霧。以那棵小葉榕樹爲中心,方圓十米範圍內的能見度幾乎爲零。超出這個範圍,大霧就變得很稀薄,有一個明顯的過渡帶。
幾分鐘以後,平地起的大霧又莫秒奇妙的快速散去。
在原先佇立着小葉榕樹的位置上,一棵高達十五米的巨大望天樹傲然屹立,就像是在那裡生長了無數年似的,看不出任何的突兀之處。
這一棵望天樹一出現,一個大型的節點就隨之建立了起來。而馮天策腦海裡的植物分佈圖便又點亮了一大片。
按照他自己的估計,節點覆蓋的範圍,向南最起碼又推進了二十公里左右。將那個峽谷以及種植園的大部分區域都囊括了進來。
不過馮天策沒有急着直接去峽谷,而是一路向南,一路繼續建立節點。
有了可以和空間進行物種交換的能力之後,建立節點就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腦海裡的植物分佈圖可以確定涵蓋範圍的邊界,而他則可以通過空間瞬間到達邊界處。
說實話,比玩遊戲還輕鬆。
大型的節點建立完畢,再加上微小節點的補充,馮天策將這一帶的節點網絡佈置的極其完善。
“現在看看那處峽谷的植物分佈情況吧。”
隔着一條溪流,馮天策已經摸到了通往峽谷入口的那片密林邊緣。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叢林裡漆黑一片。即便是以馮天策堪稱變態的目力,也依舊看不清遠處的景物。
所以,他站在溪流邊,仔細的查看腦海裡的植物分佈圖。
在圖上找到這片區域,然後放大再放大......一副形象生動的植物分佈圖,就展現在眼前。
這一片區域,有價值的林木很少。但也有着很多諸如榕樹,棕櫚樹等熱帶大喬木的分佈,而且樹齡普遍都有二十年以上。
而更多的卻是一些灌木和草本植物,從溪流邊一直到峽谷的入口處,植物生長的十分茂密。從圖上可以隱約看見有一條明顯的空白地帶,連接着溪流和峽谷,應該是經常有人行走的一條羊腸小道。
峽谷內,植物分佈落差很大,而且非常不均勻。
“等等......這是麗春花?”
從圖上能夠基本判斷出植物的名稱和屬性,但馮天策卻有點不敢相信。在這深山老林裡種植麗春花有什麼價值呢?或者自己判斷錯了,實際上那一片都是大煙花?
罌粟屬的植物多達180多種,其中又以麗春花和鴉片罌粟最爲接近,比較難以判斷。
但此時他不用親臨現場也能猜到,那一大片植物,應該是種植的違禁品。
“我說呢,深山老林裡他們還看護的這麼嚴。峽谷並不在種植園的範圍之內,不過應該和種植園脫不了關係。”
雖說他還需要親自去看一眼才能最後確定,但嚴峻的現實已經放在了面前,他該怎麼辦?
思考了一會兒,馮天策首先排除了報警的想法。
這片種植園目前還是掛在親王的名下,能和親王做交易的神秘種植園主,想必也不是普通人。所以,這事兒警察敢不敢管還兩說,走漏風聲卻是一定的。
至於自己單槍匹馬去剷除他們,馮天策也不打算去做。不是十分必要的情況下,沒必要讓自己身處險境。
“不過也不能讓這些傢伙好過。”
馮天策打算等快天亮的時候再進去峽谷看看,現在嘛,先給他們找點麻煩再說。
藉着黑夜的掩護,馮天策在那處密林和峽谷外面,投放了大量的毒蛇。其中還在他們經常巡邏的線路上投放了不少毒蜂,同時利用物種交換,將一些有毒的荊棘,散佈在了這一片區域。
那些傢伙要就不出來巡邏,只要出來走上一遭,鐵定要倒黴就是了。
他這麼做也不光是想出一口惡氣,當他一旦做了決定比如要抓捕這些人的時候,他現在做出的這些安排,就完全可以起到阻止匪徒們逃竄的作用。
隨後,他消失在原地,直接回到了石堡。
夜裡好好睡了一覺,一覺醒來纔是凌晨五點。
他爬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閃身進了空間,然後直接出現在了峽谷中。
藉着微弱的晨曦,馮天策看到了一片花的海洋。紅的、白的、紫的......各色的花朵分外嬌豔。伸手輕輕觸摸一下花莖,根據花莖的粗細和光潔程度,他基本上能斷定這一片花海都屬於違禁品。
“嘿嘿,好膽!這特麼賺的是斷子絕孫的錢咧......”
馮天策不是聖人,但這種違禁品的確有傷天和,屬於人人喊打的那種的東西。他怎能不氣憤?
不過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算賬的時候,趁着天還沒亮,馮天策在峽谷裡偵查了一番。
在峽谷北面的山坡上,有一排臨時的木屋,看樣子是守衛這片花海的人居住着。
他本想悄悄靠近木屋去看看,剛走到一半,就發現木屋一側居然有瞭望塔。他只能拐向峽谷入口,沒想到那裡也有一座瞭望塔。
即便是夜間,瞭望塔上也還是有守衛在警戒值守。
馮天策便又悄然的退了回來,乾脆從外圍把整個山谷的地形和警衛力量探查了一遍,然後才進入空間繼而回到了石堡。
“嗯,這事兒還有點棘手。”
對於報復那些小嘍囉,馮天策興趣不是很大。想幫自己的員工出口惡氣,有的是辦法和機會,但問題是,怎麼把種植園的幕後老闆也一鍋端了呢?
峽谷的位置易守難攻,不付出一點代價還真不容易控制住。問題的關鍵還不在這裡,在於峽谷早已超出了種植園的範圍,即便是抓住了幾個小嘍囉,誰知道能不能供出幕後之人啊......
要抓就抓一條大魚!
馮天策吃過早餐之後,就坐在那裡苦思冥想。
爲了不牽連到親王殿下太多,最好是請洪烈出馬。等控制住了那羣匪徒以後,洪烈向軍方彙報,自己再給蘇佔託打電話。
不過,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會把親王給得罪了,蘇佔託也未必會高興。
要是先給蘇佔託打電話告知此事呢?會不會讓幕後的老闆從容脫身了?
想了很久,他才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不能放過種植園的幕後老闆。
“洪烈兄,我想請你幫你個忙。”
上午,馮天策駕車來到了保護基地。在葉琳娜的辦公室,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並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以了一遍。
“三號林場,我的三名員工私自進入叢林打獵,結果被種植園的人扣下不說,還給打了個半死。後來我接到可靠的情報,種植園那幫人在原始森林的一處峽谷中種植違禁品......”
聽完他的話,洪烈和葉琳娜面面相覷。
洪烈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可是大事啊!問題是,掃除違禁品也不歸保護基地管啊!我帶隊去抓捕他們倒也行,只不過不太好善後。”
葉琳娜想了想說道:“咱們還是借打擊盜伐盜獵的名義行動,等抓捕了那些人,再向上面通報,讓他們來善後就是了。馮,這事兒牽扯到親王殿下,洪烈的行動結束以後,應該第一時間通知蘇佔託先生。否則,我怕先生會誤會......你放心,先生嫉惡如仇,不會放過這些傢伙的。”
兩人的反應基本上都在馮天策預料之中,所以馮天策馬上就答應了下來。洪烈也覺得葉琳娜說的有道理,幾人商量了一下行動的細節,就分頭去準備。
下午時分,一架運輸直升機率先突襲了峽谷。與此同時,十幾輛全地形車,在馮天策的帶領下繞過了那片密林,從峽谷的另一端衝入了谷口。
戰鬥來得快,結束的也快。
洪烈帶隊從空中和地面同時發起突襲,在人員和武器裝備佔優的情況下,一舉瓦解了對方的抵抗。士兵只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而匪徒大部分被擊斃,活捉的只有三人。
“嘖嘖,種植了這麼大一片違禁品,這些人都夠槍斃好幾回了。咦?他們已經採摘了一部分嗎?”
一片花田,大概少了有三分之一。看樣子採摘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那部分的土地上已經長滿了雜草。
洪烈當即命令把俘虜帶上來,此時馮天策和葉琳娜也從後方進入了峽谷,剛好來到了洪烈的身邊。
不多時,士兵押着三名俘虜走了過來。馮天策仔細一看,這羣人的頭兒也就是那名囂張跋扈的泰國人居然沒死在戰鬥中,而是做了俘虜。
“是你!呸。會有人要你的命的,你等着吧。”
做了俘虜的泰國人巴旺,還是一臉的兇相也很囂張。他看見馮天策站在一旁,大致猜測峽谷受到攻擊應該和他脫不開干係,所以一見面就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老實點!”
押解俘虜的士兵,當即用槍托砸了巴旺幾下,那傢伙被砸的倒在了地上,滿臉都是鮮血。
“說吧,你們的幕後老闆是誰?還有這一片採摘過的違禁品去了哪裡?”
洪烈見火候差不多了,就開口訊問。
巴旺躺在地上,眼神兇狠的盯着馮天策,一言不發。而另外兩個俘虜看着少了三分之一的花田,滿臉的不可思議。只不過,這兩人也是閉口不言,根本不回答洪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