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溪不是沒想過賭收視率…
就是那種娛樂文常見的‘收視率過多少，你給我多少多少錢’之類的，事實上，現實也有收視率對賭。
不過，對賭收視率的一般都是電視臺，電視臺與製片方會在約定保底價的基礎上，協商一個收視率目標。
規定收視率必須過目標值纔會把尾款結清…
這也是導致收視率造假的原因之一，劇方爲保證資金正常回籠，會通過不正當渠道去搞小動作，收買收視率…
沈夢溪不搞對賭，除了沒有渠道，最主要，明年的爆款忒多了，《奮鬥》、《士兵突擊》、《天道》、《金婚》、《新上海灘》，這幾部碰到哪部都是死…
原時空，《雙面膠》收視率排名年度第九——除開央視劇！
你看，也不是牛逼到沒朋友…
該慫還得慫。
所以，只能正常流程，賣劇的極力擡價，買劇的則想壓價…
沈夢溪陪着北京衛視的購片主任閒聊…
明溪工作室就在北京，他當然想跟北京衛視建立友好的關係。
“陳主任，《雙面膠》表面上看是婆媳劇，其實代表的是兩種家庭，六六老師的原劇本，勝在一針見血，且足夠犀利。”
“我也看過原著，會不會不太和諧？”
“藝術作品只要是核心價值觀正確，細節之處是允許存在“不正”的。如果每部劇都追求絕對的偉光正，那纔是真的不現實。沒有討論度就沒有藝術價值，而且我們這部劇已經過審了！”
陳主任不置可否…
很正常，畢竟是能坐上購片主任的人，閱片量很豐富！
普通的電視劇很難打動他們，就是很多觀衆認爲質量很好的電視劇在他們眼裡也一般。
《雙面膠》大概屬於‘一般’的劇集…
沈夢溪的個人魅力顯然不足矣打動購片主任…
……
差不多下午三點，沈夢溪擡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歉意地衝幾個人點了點頭，離開了會議室——他太忙了，《石頭》待會要在上海搞首映，他得去捧場…
陳立明眼尖，立刻追了出去。
“東方衛視開價35萬…你有什麼想法？”
“35萬…”
他們確實很有誠意！
現在國內的電視劇的價格，平均一下，首播價是15-70萬一集。
《三國》、《水滸》這種名著改編的不算在內…
人家無論是投資規模、明星陣容還是社會關注度都完全不同，完全不愁收視率，所以價格肯定賣的高些。
《雙面膠》這種偏現實的都市劇，能賣到35萬一集的價格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沒什麼明星…
不過，這跟之前的預期還是不一樣，四臺聯播和一家獨播，影響力肯定沒得比。
見他猶豫，陳立明問：“賣嗎？”
沈夢溪先問了：“華錄百納那邊有什麼想法？”
畢竟是合作方…
“他們覺得東方衛視報價很合理…”
“…那以他們的意見爲準吧，對了，《王貴與安娜》你趕緊建組…”
“這麼急？”
“難道等《雙面膠》拍完？是不是沒錢了？”
陳立明搖頭：“我姐給我打了一千萬…”
沈夢溪立刻換了個表情，問胖子：“咱姐結婚了嗎？”
“我姐比我大十五歲！”
“…祝姐姐好，我先走了…”
姐姐…我還是自己努力吧！
……
車裡，沈夢溪計算了一下盈利情況，35萬一集，《雙面膠》25集，那就是875萬…
成本價是1100萬！
首輪播放權沒能回本，還得看二輪和三輪…
以《雙面膠》的影響力，賣出二三輪問題不大，賺錢是可以肯定的，不過應該賺的不多…
等到《王貴與安娜》、《蝸居》，那賺的就不止一倍了…
頭炮主要是爲了打響名號。
很快，抵達上海的保利國際影城。
後臺，《石頭》劇組已經到了，一幫人正圍在一起閒聊…
表情都帶着些激動。
《瘋狂的石頭》真的掀起了一波觀影狂潮，觀衆的反應，演員們直觀感受出來。
參與一部被觀衆接受且喜歡的電影，是一項很大的榮幸，尤其是這幫不知名演員…
寧昊第一個注意到沈夢溪，趕緊打招呼：“夢溪！”
“都來啦！”
“嗯，我來介紹一下…”
“不用，我都認識，我敢說《石頭》之後，不認識你們的中國影迷少得很！”
沈夢溪開始一一打招呼，態度很熱情：
“滔哥，辛苦辛苦！”
“華哥，《前門樓子九丈九》，您演的真棒！”
其實，郭滔在圈子裡挺有名的，他是孟京輝導筒下的所有先鋒戲劇的男一號，《等待戈多》、《戀愛的犀牛》…
劉華，老演員了，《三國演義》裡面演過潘鳳！
再加上王訓、黃博、徐爭…
真的是好演員、好劇本誕生的一部好戲！
他挨着徐爭坐下，隨口道：“對了，劉得華應該待會過來！”
“真的嗎？”
“…他經紀人沒通知你們嗎？”
一羣人搖頭…
沈夢溪笑了笑：“肯定會來的，你們看門口站了那麼些保安！”
其實，沈夢溪原本還想動員一下韓憨，轉念又一想，還是算了，這幾年正是韓憨的高光時刻，他看不起中國電影，留下名言：中國並不缺少像寧昊這樣的導演，缺少的是像昆汀·塔倫蒂諾和科恩兄弟這樣的導演！
不缺少？
你找個第二個寧昊給我看看！
而且才女徐一旦開寫影評，韓憨肯定會跟上——韓少真的是緊跟着前輩汪朔的步伐，誓要進軍前輩曾經征戰過的地方！
徐爭忽然問他：“你真的認爲《石頭》能破億？”
沈夢溪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能性雖然有，但是…”
“不用但是，我也覺得不可能！”沈夢溪直截了當：“400萬不到的製作經費，你還想破億？瘋了吧！”
“那你…”
“宣傳嘛，當然要高調一些，否則會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投資方、宣傳方都底氣不足了，院線憑什麼給你排片？”
“那好多媒體批評你…”
沈夢溪擺手：“這有什麼，他們批評我，但是誇獎了《石頭》啊！”
“那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嗎？”
“就是隨口…”纔剛說完這句，工作人員急急忙忙跑進後臺，沈夢溪一眼看到，期待道：“來了？”
“嗯，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