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妖女,這次不要再耍花樣”屁屍王得意洋洋地對我說。
看看這密密麻麻的陰府來的鬼兵,我忽然心念一閃,冒出一個主意來。
“我知道,你抓我回去不就是兩件事嗎一是把阿南的病給治好,二是幫你查明靈魂失竊的案子。”
“是,你明白就好。”屁屍王陰森森地回答。
“那你先幫我件事唄,我肯定爲你效命。”
“不是找到你那死去的爸爸嗎不成問題。”
屁屍王還想着這茬,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是,這是要緊的事,但眼下還有一件迫在眉睫、人命關天的大事。”
“你,要求也太多了吧你別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我問你,我命你乾的這兩件事,你能幹好嗎還提這要求提那要求的。”屁屍王翻翻眼珠,不滿地說。
“我一定盡力去幹,但你要先幫幫我”
“如果我幫了你,你幹不成怎麼辦”屁屍王瞪着眼睛,黑虎着臉,說。
“你放心,我有把握。”我大口嚥了一口唾沫,努力裝出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樣子。“王爺,你想過沒有,阿南的病爲什麼會反反覆覆”
“爲什麼”
“我在陽間的時候聽說有一種巫術,叫做種盅毒,只要把盅毒種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就會時不時犯病,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沒有人能解,除非是種盅毒之人。”我隱隱約約記得看過一本玄幻小說提及盅毒之事,此時只好添油加醋、胡謅八扯了。
“哦”屁屍王似乎相信了,他兩個眼珠子因爲注意力高度集中,快速的在鼻樑上方滴溜溜轉。
“俗話說,只有找到病因才能根治病根,我相信再加上黃符的威力,阿南的病要得到痊癒也不是沒有可能。”說到此,我真想罵自己,剛纔爲什麼沒有想起黃符的事來,現在想起來了,可是已經被人家給控制住騰不出手拿了。
“嗯。”屁屍王當然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麼,看來他完全相信了我的說法,重重地點點頭。
“對於靈魂失竊之事,我覺得是陰府裡的政治鬥爭,此刻陰府正處於政權交替之時,難免有心懷不軌之人在背後搗鬼。”
“啊”屁屍王驚訝地長叫一聲。
呵,看來鬼的智商也是一般嘛,我心中暗喜。
“啊梅蟬你這個賤人,你真下得了手”這時司馬天一一聲慘叫傳過來。
我回轉身子看去,司馬天一一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拿劍的手無力的垂下來。而梅蟬與綠頭翁哼哼冷笑着步步逼近。
“王爺,你放心,我蘇小眉上刀山下火海,也幫您完成任務,但請你抓緊時間派人去救我那個朋友,他快要死了”我急的一跺腳,顧不上多想,對屁屍王喊道。
屁屍王回頭看了看司馬天一,臉上浮出陰險的笑容。
“我憑什麼要救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王爺,咱們不是互相幫助嗎你幫我,我幫你,這不是應該的嗎”
“大膽,你是什麼身份竟敢跟王爺這樣說話”大油責罵着打斷我的話。
“嗯,”屁屍王衝着大油擺了擺手,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她畢竟不是我們陰府中人,對待客人一定要以禮相待。”
“好吧,梅蟬,既然你果真要置我於死地,我也毫無辦法,只是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讓忘憂府落入綠頭翁這個奸佞之徒的手中”司馬天一身體越來越沉重,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
“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梅蟬手中冰冷的劍鋒緩慢而又沉重地向司馬天一的胸口刺去。
“不你一定要答應我你要想想我們還有兩個孩子,忘憂府一旦落入綠頭翁之手,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一旦被綠頭翁掌權,我們的孩子就再也沒有立身之地了”司馬天一大口喘着粗氣,眼睛裡是臨死前深深的絕望。
“你老糊塗了嗎我們怎麼會有兩個孩子”梅蟬臉色大變,送出去的劍“咣啷啷”響兩聲,猛地又被抽了回來。
“夫人,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旁邊的綠頭翁一聲怒喝,同時伸出寬厚的手掌,只見一道綠光閃過,司馬天一慘叫一聲仰倒在地,而綠頭翁緊接着逼近一步,眼瞅着就要打出第二掌。
“屁屍王,快救救他”我着急地大喊。
“嗯。”屁屍王衝着大油一擺手,大油帶着黑壓壓的鬼兵撲了過去。
“長綠毛的傢伙,王爺有令休得傷害這個男子”大油一個箭步擋在綠頭翁與司馬天一之間,煞有其事地說。
“呸你這個醜八怪,關你什麼事”綠頭翁對着大油的臉狠狠啐了一口。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違抗王爺的旨意,看我不把你放在油鍋裡炸了”大油惱羞成怒,手一揮,一羣鬼連蹦帶跳,鬼哭狼嚎,哇呀呀地把綠頭翁圍住了,有上去扯鬍子的,有拿叉子去挖眼珠的,還有拿鏟子鏟腳的。逼得綠頭翁毫無還手之法,而站在旁邊的梅蟬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她瞪着驚恐的眼睛愣了半天神,才期期艾艾地說:“啊,綠頭翁,我們還是走吧,司馬天一的命改天再要也不遲啊,你不走嗎那,我,先行一步了。”
只見一道紅光一閃,梅蟬已經杳無影蹤。
“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讓他滾得遠遠的,逃命去吧。”屁屍王阻止了羣鬼繼續折磨綠頭翁。“咱們是禮儀之師,不能讓人家小覷了我們。”
“是,王爺仁慈”大油又一揮手,鬼兵們就都嘰嘰喳喳的停了下來。“讓他滾”
“滾滾嘍”鬼兵你一腳我一腳,很快就把綠頭翁踢得不見蹤影。
“打道回府”屁屍王又是大手一揮,大油帶領鬼兵推搡着我,嘻嘻哈哈往回走。
“蘇小眉謝謝你救了我”背後傳來司馬天一掙扎的喊聲。
“王爺,這個人怎麼辦”大油想起什麼似的,指着司馬天一問。
“不管他,他又不是死人管他幹什麼看好這個妖女抓緊時間回府”屁屍王頭也不回往前走。
倉皇之中,我回過頭,看見司馬天一一身鮮血,哆哆嗦嗦硬撐着站立在不遠的身後。
“司馬天一,你多保重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生不逢時,自己保重好自己,幹力所能及的事吧,你是打不過梅蟬的。”
“我能行的”司馬天一的臉漲的通紅,“我一定會奪回失去的一切”
“你雖然是魂靈之神,但沒見你有什麼特異之處,又不會耍陰謀詭計,更狠不下心,你還是面對現實吧”
“你爲什麼要這樣說難道你也以爲這個世界是惡人的世界”司馬天一邁着艱難的步履跟在身後。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一個善良的人是永遠當不了統治者的,司馬天一,你聽我的,你的性格真的不適合跟梅蟬他們鬥,找到花蟬,修籬種菊,一定會很幸福的”
“好了,囉嗦什麼你怎麼有這麼多的話要說”大油抓住我的肩膀狠狠推了一下。隨即,我感到整個身體變成了上升的氫氣球,飄忽忽的,越升越高,而站在地下的司馬天一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像祖魯扔在我頭上的小屎塊。
我找到那位發廣告的大姐是在永安路與長河路的交匯處,如果不是她臃腫的身材,衝着她捂鼻子捂臉的嚴實勁,還真不好找。
“喲這麼巧”大姐一見到我,興奮地兩眼放光,一把拽下臉上黑色的口罩,“太好了我還真擔心以後見不到你了呢那天還沒給你工錢呢”
“呃,大姐,我,還想幹這話。”我臉一紅,吞吞吐吐說道。
“咦,你不是有個開奔馳的朋友怎麼還幹這種活啊”
“嗨,我那朋友,”我想說說夏大的,可是一時半會又說不清楚,“他是他,我是我,人家又不能給我開工資。大姐,我真的挺需要錢的,就再讓我幹吧。我知道自己上次走了之後也沒回來,是不夠負責任”
“嗐,這不很正常嗎咱這活就這樣,今天來了明兒走了的,哪能留住人呢我還真沒見到你這麼認真的,你能回來,我還巴不得呢”
“真的那我現在就開始幹可以嗎”
“行,先發我手裡這些。”大姐一邊說着一邊從手中那摞廣告紙中分出一沓遞給我。“你不知道現在想幹這個的太少了,前幾天還有學生給支撐着,現在人家都上學去了,找不着人幹了。”
“哦。”我放眼瞅瞅四周,果然沒見到前幾天的工友,只是在柵欄處站着一個身穿黑色風衣戴白色口罩的小夥子。
“對了,你晚上還想加班嗎”我剛要走向停下來的車隊,大姐突然一拽我的胳膊,神神秘秘,小聲問道。
“行啊,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只要有錢賺。”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就這麼想掙錢”
“當然了,誰不想掙錢”
“那,有個特來錢的活,你幹不幹”大姐眼眸裡蒙着一層朦朧而又發着亮光的東西,讓人感到有些陌生。
“什麼活犯法的事我可不幹”我立刻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