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威脅,守在總兵府大堂門口的孫承宗,仍然不爲所動的站在原地。
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遼陽總兵後,一臉嘲諷的回答:“朝廷命官……的確,我現在不是朝廷命官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仍然是一個大明百姓。只要我還是大明百姓,就不能眼睜睜得看着你們投敵叛國,對不起自己祖宗……”
“你們都是我曾經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你們還有那麼一點良知,就停下來,跟着我一起,繼續打韃子……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勸,仍然打算投靠韃子,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否則,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們投靠韃子……”
面對孫承宗的一再堅持,自恃已經掌握整個遼陽守軍軍權的遼陽總兵也怒了。
此時此刻,他也不管堵在大堂門口的孫承宗是都是自己的老上司。直接指着孫承宗破口大罵道:“孫承宗,本將看在你曾經提拔過本將的份上,已經再三進行忍讓,給你面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忘了,現在的遼陽城是本將說了算。”
“只要本將一聲令下,你還能不能走着離開這裡,就不知道了……所以,本將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別閒事沒有管好,把自己性命都給丟了……”
面對遼陽總兵充滿殺機的威脅,孫承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仍然守在總兵府大堂門口,不爲所動的動作。直接告訴遼陽總兵,自己並不打算就此妥協……
看到這裡。遼陽總兵臉上的的憤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殺氣給覆蓋。
深吸一口氣後,一臉陰森得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將不給你留情面了……”
說到這裡,爲了能夠活下去的遼陽總兵身上,竟然向外散發出一陣濃烈的殺氣。對着大堂外大聲喊道:“來人……給我把堵在大堂門口的幾個人。亂棍打出遼陽城,本將不想再看到他們……快來人……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
讓遼陽總兵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下達軍令後,不僅沒有看到侍衛衝進總兵府大堂,反而聽到一陣來自總兵府大院的廝殺聲音……
“怎麼回事?本將佈置在大堂周圍的侍衛呢,他們爲什麼不進來……還有。大堂外面的廝殺,是怎麼一回事……”遼陽總兵瞪着一雙既震驚,又擔憂的目光,對着孫承宗質問道。
孫承宗沒有猶豫,直接肯定道:“不用想了……你大堂周邊的這些人,都被老夫的侍衛給幹掉了……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把這些侍衛幹掉,老夫能輕而易舉的走進總兵府大堂,就這麼輕鬆的站在你面前嗎?”
“現在看來。你雖然當了總兵,警惕性仍然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加強……”
“實話告訴你。那些想要衝進總兵府大堂的人,已經被老夫帶來的侍衛給擋在外面。”
說完以後,已經肯定面前遼陽總兵無可救藥的孫承宗,也不管對方是否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直接對身邊一臉殺氣的周晨光命令道。
“周將軍,你還楞着幹什麼?既然遼陽總兵執迷不悟,執意要投靠韃子。背叛祖宗。那我們只能用他的人頭,平息城內可能出現的騷亂……”
孫承宗剛剛說完。以周晨光爲首的兩道人影,就向遼陽總兵撲去。
一臉錯鄂的遼陽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身手敏捷的周晨光已經撲倒他的身邊。更加重要的是,周晨光握在手中,仍然滴着鮮血的短刀刀鋒,正好抵住遼陽總兵脖子。
此時此刻,只要遼陽總兵出現一絲一毫的異動。周晨光握在手裡的短刀,就會毫不猶豫的劃開脖子,讓遼陽總兵屍首分家。
同一時間,站在遼陽總兵身邊的副將,也被一個出自斥候軍的侍衛給控制。
這個時候,脖子已經感到一絲寒意的副將,首先反應過來。
整個人就好像瞬間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全身上下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與此同時,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就好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的從額頭上涌出。
看向面前孫承宗的目光,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惶恐起來。而後,對着孫承宗一臉惶恐的祈求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末將這麼做,都是被逼得……大人饒命啊……只要大人下達命令,想讓末將怎麼配合,末將就怎麼配合。”
副將說完後,臉色慘白的遼陽總兵,終於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貪生怕死的他,再也看不到剛剛的囂張。並且對着孫承宗,同樣驚恐的求饒道:“大人饒命……都是末將鬼迷心竅,被利益矇蔽了雙眼……只要大人饒了末將末將一定聽大人你的……”
孫承宗不爲所動得搖了搖自己腦袋後,難得一臉殺氣的命令道:“對於你這種連祖宗都可以出賣的人,老夫已經徹底不相信你了……去吧,希望你下輩子能做一個對得起自己祖宗的人,不要再做那些投敵叛國的事情……”
孫承宗剛剛說完,周晨光握在手裡的短刀,就狠狠割向遼陽總兵脖子。
手起刀落,一個圓滾滾,而且死不瞑目的腦袋,就這麼被周晨光用短刀,從遼陽總兵身上切了下來。
本來就充滿恐懼的副將,看了身邊充滿血腥的畫面後,一張臉瞬間就變得慘敗。也許是因爲害怕,也許是因爲絕望,整個人直接楞在當場,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這個時候,孫承宗開口了。
“至於你,老夫念在你不是主謀的份上,暫時繞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爲了彌補你的過錯,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無條件聽老夫的,老夫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要不然,你仍然難逃一死……”
聽到這裡,副將僵硬的身體,就好像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直接癱軟在地上。
感覺到脖子上的寒氣已經消失後,趕緊跪在孫承宗面前一臉劫後餘生的說道:“請大人放心,末將一定聽從大人指揮,絕對不敢有二心……”
孫承宗點了點頭,對着周晨光命令道:“馬上綁一個手榴彈到他身上。如果不聽指揮,直接點燃手榴彈。把他炸成一堆碎片……”
手榴彈的威力,副將即使沒有看過也聽說過。所以孫承宗的話剛剛說完,跪在地上的副將,就繼續給孫承宗磕頭,並且大聲保證道:“請大人放心,末將一定沒有異心……”
事情發展到現在,自從進入遼陽城後,孫承宗就開始緊張的心,也隨之慢慢放鬆下來
因爲,除去遼陽總兵,控制副將這個結果,遠遠超過他們當初的預料。
孫承宗相信,有了這個副將的幫助,自己控制遼陽駐軍的成功機率,就會變得非常大。
想到這裡,孫承宗直接對跪在面前的副將命令道:“老夫帶來的人手有限。現在,老夫命令你,馬上讓周圍的侍衛停止衝擊總兵府大堂,就地進行待命……”
“周將軍,你帶上一個兄弟,跟着他一起出去……”
副將出馬,發生在總兵府的騷亂,馬上就被平定。不僅如此,一道命令,也隨之被副將傳出總兵府。
“兩個時辰後,全軍所有千總以上將官,馬上前往總兵府報告,接受將令……”
一系列佈局完成後,長鬆一口氣的孫承宗,馬上想到仍然被控制在總兵府的遼東經略使洪承疇。
對着面前一臉心虛的副將問道:“你們的經略使大人呢,馬上帶老夫去見他……兩個時辰後的聚將,如果他能配合老夫,那成功的機會將會變得更大……”
“是,大人……”副將不敢違抗,趕緊在前面帶路,向總兵府關押洪承疇的後院走去。
戒備森嚴的房門被副將親自大開口,第一個走進房間的副將,直接愣在當場,一動不動…
因爲,副將在房間內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洪承疇,而是一具吊在房樑上的屍體。
仍然穿着官服的洪承疇,正帶着滿臉不甘,瞪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的吊死在房樑上。
這個時候,感覺到一絲異樣的孫承宗趕緊走了進去。
看到吊在房樑上的洪承疇屍體後,震驚之餘,對着面前副將大聲反問道:“怎麼回事,你剛剛不是說,經略使大人還活的好好的嗎?爲什麼老夫現在看到的是一具屍體…..”
“這…..大人,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給經略使大人送飯的時候,經略使大人還活的好好的…..不僅如此,總兵大人和末將都下了嚴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和騷擾經略使大人。按照總兵大人的想法,經略使大人是他投靠後金韃子的禮物……”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忽然從周晨光嘴裡傳出。
“參謀長…..洪承疇大人的衣服上有血書…..洪承疇大人不是被人吊死的,他是自殺而亡,不想被遼陽總兵送給後金韃子當禮物,背叛大明…..“
“不得已情況下,洪承疇大人才寫下血書,懸樑自盡……“
看望洪承疇寫在衣服上的血書後,孫承宗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凝重起來。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夫來晚了…..如果再早來一會,洪大人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