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朝廷的難題

虎豹軍擴編守備部隊,後金韃子組建漢八旗……

兩個註定是對手的勢力,十多萬裝備在各自境內大肆擴充軍事實力的時候,大明朝堂上,卻因爲虎豹軍在遼東境內,收編數萬邊軍的行徑,再次被一陣濃烈的硝煙味空閒。

對於朝廷來說,精良的邊軍,就是他們手裡的最後底牌。

但是,虎豹軍呢,不僅佔了本而且還該屬於朝廷的遼東大片土地,而且還收編了朝廷非常重視的數萬邊軍……

對於這種行徑,大部分朝中大臣都抱着同一個想法,一定要讓虎豹軍把收編的數萬邊軍吐出來,還給朝廷。畢竟,衛徵統帥的虎豹軍,在名義上,還屬於朝廷的一支軍隊,歸朝廷管理……

當然,朝中的這些大臣不是不知道,遼東的大片土地,都是虎豹軍從韃子手中奪回來的。就連被虎豹軍收編的數萬邊軍,都是虎豹軍從韃子手中救回來的。

但是,即使如此,對於這些事實,他們這些大臣也只能裝作看不見。因爲,整個大明朝越來越惡劣的局面,就好像一根根皮鞭一樣,督促着他們,必須將被虎豹軍收編的數萬邊軍要回來。否則,整個大明朝,都將因此而陷入滅頂之災。

之所以這麼說,其中一個非常至關重要的因素就是,虎豹軍給將士們開出的餉銀,遠遠超過朝廷……

虎豹軍收編邊軍。朝廷用沉默表示認可……

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先河,在虎豹軍高額餉銀的誘惑下,朝廷不知道。會有多少邊軍將士,直接脫離邊軍,加入虎豹軍……

一旦失去這些戰鬥力強悍的邊軍將士,朝廷唯一可以用來依賴的邊軍,就會形同虛設。如此情況,朝廷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本錢,維持自己在這個國家的正統地位。怎麼保證朝廷不被顛覆……

所以,在朝廷一衆大臣眼中。朝廷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讓虎豹軍將吞到肚子裡的數萬邊軍給吐出來……

當然,在所有朝中大臣中,也有一部分人。不僅沒有這種想法,反而還認爲朝廷應該交好實力越來越強大的虎豹軍。

在他們眼中,虎豹軍的軍事實力,已經遠遠超過現在的朝廷。如此情況下,朝廷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滿足虎豹軍衛徵的胃口嗎?

當然,在他們這些人的印象中,還沒有過衛徵將已經吃到嘴裡的東西,再給吐出來的先例……他們非常擔心。即使朝廷給了虎豹軍非常滿意報酬虎豹軍也不會吐出已經咬到嘴裡的肥肉。而自己所在的朝廷,很可能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既然如此。朝廷爲什麼不交好虎豹軍,利用遼東虎豹軍的強悍戰鬥力儘可能多得牽制關外後金韃子的兵力。

這樣一來,朝廷就可以趁機騰出手開,大肆進行改革和發展……

到時候只要朝廷有了銀子,就可以和虎豹軍一樣,提高將士們的餉銀。讓將士們重新效忠朝廷,爲朝廷賣命。

不僅如此。有了銀子的朝廷,還可以和虎豹軍一樣,大肆發展火器部隊……

當然,這些想法都是在短時間內看不到利益,甚至於在短時間內可能給朝廷帶來巨大損失的。所以,這種想法聽起來雖然很好,但是,剛剛一提出來,就遭到朝廷大部分人的反對……

看着眼前如同菜市場一樣的大殿,面對面前就好像潑婦一樣,正進行激烈爭吵的朝臣。坐在龍椅上的崇禎皇帝,臉色再次變得陰沉起來。

於此同時,一絲髮自內心的失望,再次涌上崇禎皇帝心頭。

對,就是失望……

大明朝中樞所在地北京城,都快要被虎豹軍和後金韃子團團包圍了。如此危機情況下,自己手下的大臣,竟然還想着政治和派系鬥爭……

因爲憤怒而緊握着的拳頭,狠狠砸在面前龍案上後,大聲罵道:“都給朕閉嘴……朕要的是具體解決方案,不是看着你們在這裡吵架。”

說完,直接將目光轉移到主張第一種態度的兵部尚書身上。一臉陰沉的反問道:“王大人,既然你的意思是讓虎豹軍交還被他們收編的數萬邊軍將士,那麼,你認爲,朝廷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滿足虎豹軍的巨大胃口……”

“這……”在崇禎皇帝一雙伶俐目光的注視下,剛剛還是叫聲震天的兵部尚書,直接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嗚嗚經過一盞茶時間思考,才滿臉通紅的回答:“陛下,老臣以爲,我們可以用虎豹軍急缺的工匠換回這些邊軍將士……”

“虎豹軍大帥衛徵,那麼喜歡工匠,一定會同意我們的要求……”

“再說了,工匠是我們大明朝地位最低的,每年朝廷都要拿出大把的銀子去養活這些工匠……與其讓這些工匠白白浪費朝廷的銀子,還不如直接丟給虎豹軍。增加虎豹軍負擔的同時,給我們換回我們急需的邊軍將士……”

作爲一個剛剛上任不久的兵部尚書,王德勤並不知道,朝廷當年因爲工匠而在虎豹軍手裡所吃的大虧。老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面對這種不僅丟皇帝臉面,更丟朝廷臉面的事情。整個大明朝,除了崇禎和朝中重臣,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面對這個自認爲非常好的辦法,兵部尚書王德勤臉上,直接閃過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等待崇禎皇帝的表揚。

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說完後,龍椅上的崇禎皇帝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幾道充滿殺氣的目光,已經向自己射開。

而向外射出這幾道目光的主人,無一例外,都是崇禎皇帝非常信任的重臣和內閣大臣……

面對這個情況,王德勤的心裡忍不住咯噔一跳,意識到一絲不妙……

果然,王德勤臉上的期待笑容,剛剛開始發生變化。充滿殺氣的咆哮聲,已經從龍椅上,崇禎皇帝的嘴裡吼出。

“王德勤你混蛋……你說,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朝廷,還是爲了虎豹軍,幫助虎豹軍不斷髮展壯大……你難道不知道,虎豹軍精良的火器,都是這些工匠打造出來的嗎?”

“士兵沒有了,我們可以訓練……但是,工匠沒有了,至少在幾年時間內,我們不可能訓練出一個合格的工匠……”

面對崇禎皇帝的咆哮,再加上身後部下的提醒。王德勤光禿禿的額頭,馬上就冒出一顆顆斗大的汗珠。

而後,一雙腿直接不聽使喚的跪倒在大殿正中央,大聲求饒道:“請陛下饒命,老臣……老臣不知道地位低下的工匠還有如此大的作用。如果老臣知道就是給老臣十個膽子,老臣也不敢有這種想法……請陛下饒命……”

臉上的憤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無奈的,擺了擺手後,不耐煩的說道:“罷了,朕念你剛剛上任兵部尚書,不熟悉情況,這一次就放過你。如有下次,定斬不饒……都清楚了嗎?”

看到兵部尚書慌不擇路的退了下去後,崇禎皇帝繼續說道:“還有誰可以告訴朕,朝廷可以用什麼東西,換回被虎豹軍收編的數萬邊軍將士……”

崇禎皇帝已經用自己怒火告訴大家,自己不贊成從虎豹軍中換回幾乎沒有太多用處的數萬邊軍將士。如此情況下,當然不會有其他人在這個時候,貿然找出來,將崇禎皇帝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所以,崇禎皇帝的話說完後,剛剛還是非常熱鬧的大殿,就好像忽然時間停止了一樣,瞬間就變得異常寧靜。

這個時候,一直主張學習虎豹軍,靜心發展實力的戶部尚書,非常適時的打破了大殿越來越凝重的氣氛。

在崇禎皇帝的注視下,一針見血的說道。

“陛下,老臣以爲,這個想法基本沒有可行性……”

“對於虎豹軍來說,我們唯一可以讓它心動的,一共有兩個:地盤和人……可是,爲了阻止虎豹軍進一步發現壯大,這兩個都不能給虎豹軍。”

“所以,老臣不得不說,結果雖然很殘酷,但是我們必須要承認。除了土地和人口,我們手中已經沒有可以讓虎豹軍心動的東西……”

說到這裡,戶部尚書的話鋒忽然一轉,繼續說道:“但是,兵部王大人所說又全部屬實……如果我們不採取措施,駐防邊關的十多萬邊軍將士,一定會在虎豹軍高額軍餉的誘惑下,投入虎豹軍懷抱……”

“這個結果可能給朝廷帶來的危害,我不說,大家也非常清楚。”

“所以,這個局面我們必須要改變,絕對不能讓它發生,威脅到朝廷在整個國家的正統地位。”

“但是,具體的改變過程,老臣就不贊同王大人要求虎豹軍交還已經收編的數萬邊軍將士。而是應該採取一個截然相反的辦法。”

“再說了,大家認爲,即使我們想盡辦法,將這些邊軍將士換了回來。面對朝廷連家人都養不活的軍餉,這些將士還會真心給朝廷賣命嗎……所以,王大人的辦法,僅僅是治根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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