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動靜?你小子別蒙我,我……嗯……”
吳成楓先是不信,但隨機臉色就變了,他分明聽到在微微的細雨聲中傳來了一陣陣細微的震動聲,這個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細心聽的話依舊能聽到。
“是騎兵,而且數量不少!”
吳成楓臉色微微一變,這個時候國軍的部隊都已經從蕭縣撤離,而且已經是深夜了,突然從徐州方向出現這麼一支騎兵隊伍,是敵是友已經不言而喻。
吳成楓轉頭對身後的副營長劉毅問道:“老劉,今早發下來的地雷你都埋設完畢了嗎?”
劉毅點點頭,“營座你就放心吧,一百二十顆地雷全都埋上了,保準能讓小日本好好喝一壺。”
吳成楓點點頭:“好,立刻命令兄弟門做好戰鬥準備。還有老葛,你趕緊歸隊吧,待會聽我號令再開槍,打起來你也不用節約子彈,可勁的打,打多少咱們旅座會給你們補充多少,咱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絕不能讓小鬼子過河,你明白嗎?”
葛三順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小子還指揮起我來了,看你能的。大家的官都是一般大,憑什麼讓老子聽你的?”
不過現在的葛三順也只能嚷嚷兩句,這年頭天大地大,金主最大,自己手裡使的衝鋒槍還是人家給的呢,讓人家指揮一下一沒什麼吧。
因此嘴裡雖然是這麼嚷嚷,但葛三順還是點了點頭,沿着戰壕向自己的陣地彎腰跑去,沉重的腳步將已經有了不少積水的戰壕踩得啪啪作響。
時間又過去了幾分鐘,微弱的馬蹄聲已經清晰的傳到了衆人的耳中,雖然在黑夜中看不到對面的人影,但是誰都能從馬蹄聲中聽出對方的人數一定不少。
吳成楓看着周圍一個個趴在戰壕前的身影,低聲喝道:“所有人都給老子聽好了,沒有接到老子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誰要敢咋咋呼呼的胡亂開槍老子蹦了他。”
吳成楓一邊在戰壕裡快步前行一邊沉聲低喝。耐心的叮囑着戰壕裡的士兵,尤其在走到那些新兵跟前他更是不厭其煩的強調着。
經過前一段時間的激戰,吳成楓的一營戰鬥減員也不少,現在一營六百多人有近三分之一的新兵。當兵的都明白,沒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新兵在戰鬥力上和老兵差的那不是一點半點。遍數戰場上的逃兵百分之八九十都是新兵。因此由不得他打起一萬個小心。
吳成楓的阻擊陣地設立在小沙河河流的南面,雖然他們和敵人隔着一條河流,但小沙河的水流並不是很深。他也不會認爲齊胸深的河水能將日軍阻隔在河對岸,因此將日軍儘可能的阻止在河對岸纔是最好的辦法。
馬蹄聲越來越響。但很快又沉寂了下來,顯然是對面的騎兵已經停了下了腳步,隨即對面又傳來了幾聲叫喊聲,吳成楓聽得明明白白,那寫聲音說的正是日語。
吳成楓的判斷是對的。河對岸的來人正是日軍一一四師團的前鋒,天城幹七郎少佐率領的第十八騎兵大隊。
夜幕很黑,天城幹七郎少佐在距離河邊三四百米的地方下了馬,看着前方時隱時現的河流,他命令道:“來人,過去一個小隊探查一下這條河有沒有橋,再探測一下河水的深度。”
“哈伊!”
隨着天城幹七郎少佐的命令,一個騎兵小隊催促着胯下的馬匹散開後向河邊摸索而去。突然間黑暗中響起了一道亮光,隨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三名距離不過十多米的騎兵慘叫這跌落下馬,不住的在地上打滾,淒厲的叫聲在黑夜中穿得老遠。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徹底打破了黑夜的寂靜,更是讓正在搜索的日軍騎兵亂成了一團。
“八格雅鹿,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城幹七郎少佐更是氣得破口大罵。由於有點遠,更兼是夜晚,因此他除了看到一團火光一閃而過和一聲爆炸聲外,他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了。一名軍曹長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報道:“報告少佐閣下,搜索小隊遇到了支那人埋設的一枚地雷。三名騎兵受了傷。”
“地雷?支那人在這裡埋設了地雷,那麼在這裡一定有他們的伏兵。”天城幹七郎很快就做出了判斷,立即又下了一道命令:“所有人全體下馬!搜索小隊立即對河對岸進行火力偵查!”
“噠噠噠……”
隨着天城幹七郎的命令,一名名騎兵立即下了馬,尤其是已經到了河對岸的小隊更是架起了十一年式輕機槍對着河對岸開始了掃射。
“噗噗噗噗……”
幾顆高速旋轉的子彈帶着炙熱的溫度射向打在了戰壕前,炙熱的彈頭和潮溼的泥土接觸後冒起了一縷縷青煙。
“大家都穩住了,誰也不許開槍,小日本那是在火力偵查,誰要暴露了咱們的陣地老子饒不了他!”
隨着日軍的火力偵查力度的加大,漸漸的有些新兵已經有些緊焦躁了,他們有的已經拿出了槍甚至打開了保險準備射擊,卻被一旁的老兵或者班長給制止了。
“狗日的,誰敢胡亂開槍老子槍斃了他。”
“王二麻子,還不把保險還上,你是不是想吃槍子啊!”
“都把頭低下……低下!”
戰壕了一陣騷動,許多下士、班長老兵們都紛紛訓示身邊的新兵蛋子。
清脆的槍聲響了好一會,看到對岸沒有反擊的聲音,日軍開始小心翼翼的向周圍搜索前進,不料又是一團火光閃過,一聲爆炸聲響過,又有數名士兵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樣的情景,天城幹七郎少佐也不能淡定了,趕緊下令道:“快,趕緊士兵排雷!”
但是很快便有人報告,“閣下,我們沒有工兵,無法排雷啊。而且現在天色這麼黑,即便是工兵來了他們也是沒辦法排雷的。”
“怎麼會這樣!”
天城幹七郎心中立刻緊了起來,師團長給他的命令是用最快的速度攻佔蕭縣,爲後續部隊的到來開闢通道,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檔子破事。
“大隊長閣下,你快來看,這些觸雷的士兵傷口和以往碰到的不一樣。”
天城幹七郎少佐趕緊趕了過去,在周圍幾束火把的照耀下看到的卻是讓他觸目驚心的景象,幾名觸雷的士兵躺在地上痛得不住的打滾,而且他們受傷的位置大多都在腹部或是胯下。有兩名士兵被炸得腸子都流出來了,還有兩名則是胯下的那話兒被炸沒了。
看到這樣的情景,天城幹七郎少佐只覺得胯下菊花一緊,不由自主的夾起了雙腿。任是哪個男人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會受不了。
天城幹七郎有些害怕了,地雷作爲一種價格低廉的防禦武器,被廣泛的應用於戰爭當中,但天城幹七郎自然沒少見,但以往他見到踩中地雷的人不是斷腿就是喪命,但是向現在這種被炸的部位全是胯部和腰腹部的地雷他卻從未見過。
天城幹七郎神身邊的一名中隊長和周圍的士兵也是臉色發白,他上前勸道:“少佐閣下,要不我們還是等到天亮後援軍來了,讓他們排雷後再前進吧,否則黑燈瞎火的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不能拿士兵的性命白白冒險啊。”
“不行!”天城幹七郎搖搖頭,態度十分堅決,“我們已經快要到達蕭縣了,怎麼能被這條小河流阻攔在這裡,只是即可地雷而已,難道就把你們的膽子給嚇破了?傳我的命令,讓一個小隊的士兵下馬,驅使馬匹踏雷,然後讓步兵跟在後面前進!”
“少佐閣下,這……”這名中隊長猶豫了一下,求情道:“要不我們繞路吧,繞到附近去試試。”
不管哪個國家的騎兵,向來都是將戰馬視爲自己的戰友和夥伴,又怎麼舍驅趕自己的戰馬去踩雷呢?
“執行命令!”天城幹七郎神少佐厲聲喝道:“你要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師團長閣下給我們的命令是立刻趕到蕭縣,拖住支那潰軍,爲我們的大部隊趕到爭取時間,要是明天早上師團長閣下趕到,卻發現我們還在河邊打轉,其中的後果難道你不知道嗎?”
中隊長一聽,立即想到了師團長末鬆茂治中將那死板的臉龐,心中不禁一個哆嗦,一咬牙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就有十多名騎兵驅趕着二十多匹戰馬來到了河灘邊,用鞭子使勁的抽打在了馬匹的臀部,吃痛的戰馬立即在河灘上狂奔起來。
很快,一顆顆地雷在河灘上跳了起來,不斷冒起的火光將河灘不斷的點亮,同樣的轟隆隆的爆炸聲也很快將這二十多匹戰馬炸死在了河灘上上。
天城幹七郎滿意的點點頭:“喲西,戰馬已經炸開了一條通道了,快讓勇士們趕緊下河,尋找合適的地點立刻渡河!”
日軍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河對面的吳成楓等人,藉助着微弱的星光,吳成楓看到一大羣的日軍紛紛下河準備渡河,他知道時間到了,對着身後的喊道:“炮排,按計劃行事!”
“咚咚咚咚……”
隨着一陣陣低沉的炮聲響起,天空中突然升起了一顆顆散發着耀眼光芒的照明彈,戰鬥就這樣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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