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從前方衝過來的日機,飛在最前面的樑天成盯着最前面的日機,嘴裡大聲喝了起來:“小鬼子,來吧!嚐嚐爺爺的子彈吧!”
兩架高速飛行的飛機頭頭對頭的對飛向來都是空戰中的大忌,因爲那也意味着要同歸於盡,但是今天樑天成就是要試一試,看看這架日機敢不敢和他對撞。
“長官,你瘋了,這樣你會死的!趕緊拉開!”
飛在樑天成後面擔任僚機的張佳看到這樣的情況後大吃一驚,高聲叫了起來。
樑天成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聽了張佳的勸告後反而大吼道:“老子不怕,我倒是要看看小鬼子的武士道有沒有這麼厲害,不死鳥你別煩老子。”
張佳的飛行時間雖然還不足五百個小時,但卻已經被擊落過三回,可每次他都能死裡逃生的回來,而且還是不傷毫髮,這種運氣也讓隊友們嘖嘖稱奇,最後還傳到了蘇瑞的耳朵了。驚訝之下的蘇瑞不禁暴了一句粗口。草,這不是不死鳥嗎?就這樣,張佳不死鳥的外號就傳了出來。
雖然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相撞了,但是樑天成依然沒有後退的打算。而對面的日軍飛行員彷彿也堵上了性子,依舊沒有改變方向,雙方就這麼直直的迎了上去。
直到最後眼看就要相撞時,這名日軍飛行員終於害怕了,大日本皇軍的空子驕子不應該像愚蠢魯莽的陸軍那樣輕易的去玉碎。於是他退卻了,他的手一擺操縱桿,九二式戰機往上一擡頭就要望上竄,但是他卻忘了在這個時候向上拉卻是將自己脆弱的腹部暴露給了敵人。
樑天成哈哈笑了起來,“孫子,老子早就在等着這一刻呢。”說完,早就準備好的右手食指猛的一扣。
“噠噠噠”
六挺十二點七口徑的機關槍一起閃動着火光。無數堅硬火熱的彈頭急速射進了九二式戰鬥機那脆弱的機腹。
“轟……”
一團火光在天空中出現了,這架九二式日機被打得凌空爆炸在天空中變成了一個大火炬。
由於衝得太猛,樑天成直直的就從爆炸的火團中衝了過去,當他駕駛的野貓從火光沖沖出來的時候,原本銀白色的機身已經變成了黑漆漆的眼色,機身上還插着幾根金屬破片。
“咿哈……”
擊落了敵機的樑天成興奮得在頻道里大喊道:“九架了,再來一架老子就是咱們大隊第一個王牌了!”
樑天成的興奮狀態看在其他人的眼裡只能表示無奈的苦笑,這傢伙簡直是太拼命了,一些他的老戰友甚至還記得,當他第一次駕機升空作戰並擊落兩架日機時。返航着陸的時候竟然因爲太興奮而忘記了放下起落架而導致戰機報廢,這算是一樁奇談了。
就在樑天成興奮的大聲喊叫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正在從左邊向他衝來的一架日機。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這架日機已經朝他開了火。七點七口徑的機槍打在他戰機的機身上發出拉噹噹噹的脆響。
“噠噠噠”
一陣火光閃動,正在追擊樑天成的日機的機翼被削掉了半截,這架日機只能冒着黑煙無奈的往下墜了下去,原來是僚機張佳替他解決了這個威脅。
鬆了口氣的樑天成衝着張佳豎起了大拇指。這傢伙雖然被擊落了三次,可也不是白給的,在生死空戰中他的水平也得到了飛速的提高,至少他現在的空戰技術也算得上是個熟練的老鳥了。
雙方剛毅交戰就打出了真火,隨着兩架日機的被擊落,日軍的空中指揮官山崎亮太大佐也發越發狂怒起來。他大聲在頻道里喊道:“所有單位注意,第一中隊不要和戰鬥機糾纏,立即下去將支那人的轟炸機趕走。否則我們的戰艦就要完了!”
雖然命令已經下達,但是面對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都佔據了優勢的空中機羣,日機想要分出一半的兵力去攔截他們的轟炸機又談何容易,此次三百師的飛行大隊可以說是傾巢而出。
足足出動了三個中隊的戰鬥機、一箇中隊的轟炸機共九十架戰機,蘇瑞一下子就出動這麼龐大兵力的目的就是要就是要一舉將日本的第五份艦隊解決掉。哪裡能容許別人來破壞呢。
看到兩個中隊戰機已經將五十多架日機纏住,鄭少愚點了點頭。放心的又將目光投入到下面的艦隊上去了。
再說說下面的日軍艦隊,原本看到援軍到來以爲艦隊有救的福治少將還高興了不到幾分鐘,就看到對方的數十架戰機猶如餓狼一般向自己的援軍撲了過去,他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他閉上了眼睛輕嘆了一聲:“難道天要亡我麼?”
劇烈的爆炸聲不斷在周圍響起,越來越多的炮艦被炸進了江底。畢竟只是一些小噸位的炮艦,上面的防空武器不但少,而且口徑也小,對空火力也是先天性的不足,打到了現在也只是將敵方的兩架轟炸機給擊傷,而且還讓對方逃了出去。
對於今天的結局福治少將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這些戰艦在狹窄的江面上只能淪爲一羣活生生的靶子。
福治少將悽苦的搖了搖頭,對身邊早已臉色慘敗的宮本一郎道:“宮本少佐,我們的戰艦支撐不了多久了,你馬上乘坐救生艇離開這裡。”
“什麼?”
宮本一郎驚訝的問道:“司令官閣下,您不和我一起離開麼?我們一起乘坐救生艇離開吧,等我們回到九江後再說。”
福治少將面色悽苦的搖了搖頭:“宮本少佐,你不瞭解我們,不瞭解我,我是這支艦隊的司令,這艘戰艦是我的崗位同時也是我的歸宿,我的命運早就和它聯繫在了一起,我是不能走的。”
看着福治少將嚴肅和悲涼的神情,宮本知道福治少將這是要和戰艦共存亡了。
“那我也不走!”宮本一郎胸口一熱,大聲的叫了起來。
“呵呵……”福治少將難得的笑了笑:“宮本君,你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將來會有一番作爲的。而且你是陸軍,沒有必要和我一樣陪着一艘戰艦沉默,你還是上岸去吧,帝國需要像你這樣有勇有謀的人才。”
說完,福治少將擺了擺手,示意旁邊的兩名水兵將他帶下去。
當宮本一郎被兩名水兵帶到船舷,放下救生艇的時候,宮本一郎發現周圍的炮艦和巡邏艇越來越少,火力也越來越弱,空中的轟炸機已經越來越逼近了戰艦的四周,不時有炸彈落在周圍。
走出作戰室的時候,宮本聽到了裡面隱隱傳來了一陣歌聲:“你我是同期的櫻花,開放在海軍學校的校園,花開自有花落時,我們要像櫻花凋落那樣勇於爲國捐軀……”
聽着裡面的歌聲,宮本只覺得一陣苦悶的心情壓抑在心頭。他無精打采的隨着水兵來到了船尾。
“少佐閣下,請您穿上救生衣。”
一名水兵長將一個救生衣遞給了宮本一郎,宮本一郎接過救生衣一邊穿一邊登上了救生艇,兩名水兵則是放下了吊繩將救生艇放了下去。
宮本一郎解開弔繩剛要划走,從他的頭頂就傳來了一陣淒厲的警笛聲,這股警報聲是那麼的滲人,彷彿讓人冷到了心裡。
宮本擡頭一看,原來是一架黑色的禿鷲正頭朝下的向着五十鈴號撲了下來,機腹下那顆黑乎乎的炸彈彷彿還閃着猙獰的寒光。
“嗖……”
一聲輕響,一枚碩大的炸彈脫離了戰機朝着戰艦直直的墜落下來,這顆炸彈在宮本的眼裡越來越大。
“完了!”
宮本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等待這死亡的來臨……
“轟……”
一聲巨響伴隨着巨大的衝擊波傳來,宮本乘坐的救生艇就像巨浪中的小舢板被拋到了遠處,此時的宮本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陷入昏迷的宮本自然不知道,此時的五十鈴號被一枚兩百五十公斤重的炸彈炸中了軍艦的中部,巨大的爆炸將艦艇的上層建築都削掉了一半,包括福治少將在內的所有軍官全部被上千度的高溫和強烈的衝擊波削成了粉末。
盤旋在上空的黃文康看到五十鈴號上冒着的濃煙,冰冷而沒有憐憫的聲音繼續在轟炸機中隊的成員裡響起,“第三中隊注意,繼續轟炸,繼續轟炸,一定要把他們徹底炸回老家!”
“明白!”
收到命令的轟炸機羣的成員接到命令後毫不猶豫的繼續俯衝了下去,此刻他們的心裡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因爲所有的人都明白,若是讓這些軍艦開到田家鎮,他們就會有無數的陸軍兄弟倒在他們的炮口下。
公元依舊三八年九月二十八日,日本海軍第三艦隊第五份艦隊的五十鈴號和紅日丸號巡洋艦連同是一艘炮艦和十多搜巡邏艇在距離田家鎮十多裡的江面上被華夏空軍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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