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名小隊對士兵拳打腳踢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呼嘯聲就傳了過來。
“不好,支那人打炮了,是迫擊炮,快趴下!”這名小隊長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呼嘯聲愈來愈響,周圍的日軍士兵趕緊趴了下來,那名被打的士兵也向散兵坑跳了進去,但是由於跳得匆忙,一個屁股還撅在散兵坑的外面。
“轟!”
迫擊炮彈在距離他們五十多米的地方爆炸了,彈片劃破空氣,把林裡的樹木打得枝葉紛飛,生擒聽起來是那麼的清晰。就連剛纔那名對士兵拳打腳踢的小隊長也抱着腦袋趴在散兵坑裡一動不動,連呼吸都變了,這一炮的落點幸虧還不近,萬一要是遇到……想到這裡,他的心莫名的就慌了起來。
這就是真實的戰爭嗎?這名剛從士官學校畢業的小隊長終於感受到了戰爭的真實氣息。他第一次感覺到或許自己這次自告奮勇的帶隊伏擊華夏小部隊的決定是一個錯誤。
此刻炮彈的爆炸聲還在空中縈繞,那名由於太過緊張而放了一槍的士兵竟然從散兵坑一躍而起,瘋狂的向一旁跑去,嘴裡不住的大聲喊了起來:“我要回日本,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小隊長強忍着內心的恐懼一腳將他踢倒。
“八嘎,這只是支那人的火力試探,快趴下!”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日本!”精神有些失常的士兵撕心裂肺的喊着,又站了起來。
刺耳的尖嘯聲再次響了起來,緊接着又是一發,而後又是第三響、第四響……
小隊長一動不動,難道這不是華夏人的火力試探嗎?怎麼沒完沒了的?
正想着,只聽見當頭一陣尖利的呼嘯聲。就像汽車在相撞前的一秒鐘那種拼命剎車的聲音。
“吱……”
聲音是那麼的撕心裂肺,小隊長只能緊緊的貼着地面,一動也不敢動。然後隨着炮彈不斷的在周圍爆炸,他的思緒就有些迷糊了。他只聽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儘管他躲在坑裡,但他感到地面也有些顫抖和震撼,他木然的感到泥土飛濺了他的一身,隨後一陣陣狂風向他直撲而來,跟着又是爆炸聲
,又是泥石飛濺。跟着又是狂風,一陣接着一陣。
“八嘎,擲彈筒、機槍火力快點還擊!”
由於這一代地形複雜。並不適合大部隊運動,因此雙方只是以小股部隊爲單位交火。而日軍的小隊級別的隊伍是沒有迫擊炮的,僅有的一挺九二式機槍還是向大隊申請調撥下來的。
加上兩挺十一年式機槍,日軍也開始噼噼啪啪的還擊起來。
槍聲和炮聲一響,童延楓和劉毅就被卡在了距離日軍兩百米左右的地方進退兩難。
向前衝嘛那是送死。往後退嘛風險太大,而且或不定還會被鬼子從後面來上一槍,那樣的話就是死了也窩囊。
死死趴在地上的劉毅問身邊的童延楓,“長官,我們怎麼辦?向前衝還是向後撤?”
“衝個屁!”童延楓破口罵了一句。
現在的情形還真是進退,童延楓賭氣道:“咱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和小鬼子幹一場!”
“幹一場?就咱們兩個人?”劉毅有些傻眼。
雖然他自認爲不算是個膽小鬼,但是類似兩個人和五十多人玩對射這麼刺激的事他還真沒想過。
“怎麼,怕啦?”
童延楓眼中露出了一絲嘲弄之色。雖然他知道身邊這位一等兵是第一次上戰場,但這並不妨礙他要取笑對方一頓的慾望。
“怕個球!”劉毅一咬牙,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跟鬼子們拼啦!
“嘩啦!”一聲。劉毅拉開了伽蘭德步槍的槍栓就要準備射擊。
“等等!”
童延楓一把推了他一把,惡狠狠的說道:“要是不想和老子做一對同命鴛鴦的話。你就最好離我遠點。”
劉毅這才醒悟過來,新兵連的時候連長就曾經教過,打仗的時候嚴禁一堆人擠成一堆,否則不但容易引起敵人炮兵和機槍的注意,而且也會成爲對方的首要打擊目標。
清醒過來的劉毅趕緊和童延楓保持了一段距離,隨即才架起伽蘭德步槍向前方的日軍開火。
“啪啪啪……”
伽蘭德步槍是一款非常出色的半自動武器,它的射速比起日軍所使用的三八式步槍來說無疑更爲快捷密集。
當劉毅的伽蘭德步槍一開火,立即就吸引了日軍的注意力,十多支步槍和一挺十一年式步槍立即就向他的方向開火,一時間打得劉毅四周的泥土啪啪作響,甚至有一發子彈貼着劉毅的鋼盔飛了過去,嚇得劉毅趕緊一個打滾後轉移了地方。
和劉毅不同,童延楓卻是早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手中的春田式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慢慢的套住了前方正在射擊的日軍九二式重機槍的機槍手。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炙熱的金屬彈頭飛速的朝着正撅着屁股朝劉毅的方向使勁射擊的日軍機槍手飛去。
“啵……”
飛速旋轉的彈頭穿透了鋼盔,飛進了日軍脆弱的頭部,並在裡面飛速的翻滾,將這名日軍的腦袋瞬間就打成了一堆漿糊。
中彈的日軍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一旁的副射手趕緊將同伴推開,自己趴在機槍後又開始射了起來,不過他也很快就步了他前任的後塵,腦袋被一粒子彈打成了糨糊。
和童延楓躲在陰暗處打冷槍不同,使用伽蘭德步槍的劉毅至始至終都是日軍的重點關注對象,無數飛竄而來的子彈將他攆得東躲西藏,要不是他靈活機動,加上有幾分運氣,早就中彈了。
不過劉毅的辛苦也不是沒有酬勞,在他們後面兩百多米的地方,他們的排長正指揮着兩門迫擊炮不停的將迫擊炮彈傾瀉在日軍周圍。
接二連三的炮彈不斷爆炸,那名嚇呆的日軍士兵像個娃娃似地的放聲大叫:“別大啦,別打啦!”
直到炮彈打完,他還站在原地哆嗦着,草黃色的軍褲熱烘烘、溼漉漉的一片。
周圍許多日軍擡起頭來都能看見,這傢伙竟然小便失禁了,臉上還不停的傻笑着說道:“我……我要回家,回日本!”
周圍的日軍士兵們心中都涌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小子的運氣還不錯,竟然沒死!
就在這時,對面華夏迫擊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緊接着一挺機槍也開了火,“喀嚓喀嚓”的聲音彷彿從遠處緩緩傳來,猶如拍破了幾隻鼓滿了空氣的紙袋。
“藤野、藤野,快趴下,快趴下!”日軍小隊長焦急的叫喊着。
“我要回日本……”
這名士兵依舊傻傻的叫喊着,但是這回迫擊炮彈的呼嘯聲彷彿一場的沉悶,這名正在傻叫的士兵只感到一陣氣浪向他直撲而來,他的身子打了個小小的迴旋,便一頭撲到在地上。他先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沒等疼痛的感覺襲來,他的腦袋便被彈片劈成了兩半。
炮聲停止了,只留下一地血肉模糊的屍體,完整的屍體幾乎沒有幾具。
當劉毅所在的小隊將他們所攜帶的迫擊炮彈都打光時,那支原本要伏擊他的日軍小隊已經陣亡了二十多名士兵,剩下的人也沒有了戰鬥下去的勇氣,趁着戰鬥的縫隙撤退了下去。
這樣的戰鬥幾乎每天都會在雙方的勢力交界處發生,今天是華夏方面吃了一個小虧,明天他們立刻就會找回來,雙方你來我往的打着這種規模不大,但異常殘酷的戰鬥。
就在地面部隊在大地上不斷交火的時候,雙方的航空兵也在天空中不斷的爭奪着制空權。
嶺北三號機場的飛行員大廳裡,一身黃灰色飛行服的馮曉明正坐在一羣飛行員的中間聚精會神的聽着臺上擔任教官的空一師師長鄭少愚少將的講解。
“想要戰勝對手,就必須瞭解對手。因此詳細的瞭解日軍的現役機種就是你們必須要掌握的技能。現在我就和大家講一下日軍現役的一種很優秀的戰鬥機,‘九式單戰’(九式指三菱公司第九種試研型號,單戰即日文單發戰鬥機的簡寫)”
鄭少愚面容嚴峻的說道:“它還創造了在三千兩百米高度上時速四百五十公里的世界最快記錄,”
下面的馮曉明急忙舉手,批准發言後連忙問道:“長官,這是什麼飛機?”
鄭少愚雙臂抱肩,淡淡的說道:“這是一種全金屬結構的懸臂下單翼艦載戰鬥機,嗯,以前叫驅逐機。機身全面應用了沉頭鉚釘,設計中充分講究外形的流線化,還採用了從空氣動力學角度講究屬於最優秀的橢圓形平面‘倒海鷗’薄翼型機翼,使飛機的空氣動力性能大幅度提升,九式單還採用了大功率的星型空冷活塞發動機,大直徑機頭帶有沿縱向呈曲線形的環形發動機罩,上方還藏了兩挺大口徑機槍,挺詭異的,開火前很難發現。半敞開式座艙後有一個直接與垂尾圓滑過渡的高脊背,特徵很明顯,容易識別,這種戰機批量生產型號的名稱就叫九六式艦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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