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兩枚一百公斤的炸彈,這個中隊的日軍頓時被炸翻了一大片,剩下的一百多人也嚇得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嗚哇……”
投擲完炸彈的雷電戰機呼嘯着以樹梢般的高度掠過了陣地的上空,由於高速掠過而帶起的狂風將不少士兵的帽子捲上了半空,機腹下那鮮豔的青天白日旗在陽光下是那麼的清晰。
“我草他姥姥的,這飛機是哪個混賬開的,太他孃的囂張了!”方建山撿起了被吹落的帽子又罵了起來,不過和剛纔不同,現在的他可是笑容滿面。
而一旁那位正要回去拼命的姓馬的團長這時也鬆了口氣,“師座,這下好了,小鬼子的飛機都被打下來了,咱們也有了空中支援,這回我倒要看看小鬼子怎麼來攻打老子的陣地。”
看到馬團長如此大意,方建山不禁習慣性的瞪了他一眼罵道:“真要是離開空軍就不會打仗那還要你小子來幹嘛?老子乾脆請空軍來打就好了。”
“是!”看到自家師座發了火,這名團長縮了縮腦袋,帶着幾名士兵一溜煙的跑了。
在這當口,天空中的二十多架雷電戰機並沒有在空中逗留多久,他們紛紛朝着地面上的日軍不斷的投彈射擊,二十多架雷電戰機將攜帶的炸彈全都扔了下去,隨後還用機槍朝着他們輪流掃射了個遍,最後才大搖大擺的朝衝上了天空朝着長沙方向飛去,只留下地上一地狼藉的殘肢斷臂和欲哭無淚的奈良支隊的指揮官奈良小翼少將。
華夏的老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就在二十分鐘前,那是日軍的飛機壓着一九一師打,可現在卻是華夏的戰機壓着日本人打。就在剛纔的那輪轟炸和掃射中,至少給當面的奈良支隊造成了上千人的傷亡,這也導致了乃亮支隊整整兩個小時都沒有發動新一輪的進攻,也讓一九一師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而另一邊的一九三師的情況也是如此,在一箇中隊的斯圖卡的摧殘下,日軍的戰車大隊除了三架戰車“倖免於難”之外,剩餘的三十多架輛戰車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全部被摧毀,而由於斯圖卡轟炸機的天性,殘餘進攻的一個聯隊也幾乎損失殆盡。讓正在指揮部裡觀察戰況的第六師團長町尻量基中將氣得直跳腳。
當在長沙城內苦苦等待消息的薛嶽接到了一九一師和一九三師發來的報捷電報時,終於發懸了半天的心放了下來,司令部裡也爆發出了一陣震天的歡呼,就連一向強調白種人至上的赫爾利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眼下的長沙會戰拖延的時間越長對日本人就越不利,畢竟近二十萬大軍孤懸在外。武漢等地區的兵力幾乎已經抽調一空,戰事久拖不決的話就很容易出問題。若是此時周邊第三、第五戰區一起動手,十一軍縱然是有三頭六臂也得被壓扁。而赫爾利作爲長沙會戰的親眼見證者和半個策劃者,他在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心中的地位估計又會提高一大截吧。
想到這裡,赫爾利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明顯了起來,他對薛嶽說道:“薛將軍,這次來援的兩個中隊的戰機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太及時了。估計今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還有很多戰鬥要用到他們,我認爲現在我們應該馬上去看看我們今天的這些大功臣,您認爲呢?”
薛嶽是何等聰慧的人,赫爾利這個老外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想到。而且他比赫爾利想得更遠的是要是能在這一仗中和這些遠道而來的蘇瑞的手下拉上關係,而且他還向通過他們再次向蘇瑞釋放出購買一些戰機的信號,他隨即笑道:“哈哈,赫爾利上校你說得很對。那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前往機場迎遠道而來的朋友吧!”
說完,薛嶽一伸手。旁邊早就準備好的副官立即將帽子遞了過去,薛嶽接過帽子對赫爾利做了個請的手勢,赫爾利微微一笑,和薛嶽一起朝門外走去,很快,數輛載着一百多名美軍觀察團員的卡車和幾輛滿載士兵的卡車朝着機場方向疾馳而去。
當薛嶽他們來到位於長沙市南郊區的機場時,正好看到最後幾架粗短難看的p47雷電戰機正對準了跑道慢慢的降落下來,最後滑行在跑道上。這時,卡車上的美軍顧問團的軍官們紛紛下了車,看着跑道兩旁的排列的數十架斯圖卡和雷電戰機紛紛議論起來。
一名美軍中尉指着前方說道:“哦,吉姆,你看看啊,這就是德國人在波蘭戰役裡大出風頭的斯圖卡轟炸機麼?它的形狀可真怪啊!”
他的同伴卻撇了撇嘴:“我可不這麼認爲,我倒是覺得它挺酷的,要說乖這些戰鬥機的模樣才真的怪呢。哦上帝,我簡直看不下去了,它簡直太醜了!我真是難以想象,難道它的設計師在設計這款戰機的時候都是在喝醉的情況下搞創作嗎?”
“真不敢相信,剛纔打敗了日本人的飛機竟然是這麼醜陋的傢伙。”
正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機場上的數百名地勤人員正忙碌的爲剛降落的戰機進行初步檢查,一輛輛油罐車和彈藥車也開了過來準備爲這些大傢伙加油並裝載彈藥。
這時,一名身材高瘦穿着飛行夾克的中年人正朝着剛下了車的薛嶽和赫爾利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名穿着同樣服飾的飛行員。
薛嶽也照舊注意到了這幾個向他走來的飛行員,也含笑應了上去。只見爲首的那名中年人走到薛嶽跟前啪的敬了個禮大聲道:“報告薛長官,國民革命軍第七集團軍空二師飛行五團團長樑思友奉命前來報道,請您指示!”
“稍息!”
薛嶽滿意的點了點頭回了個禮後脫下了潔白的手套,一邊向着樑思齊伸出了右手一邊說道:“好……好啊!樑團長你來得太及時了,眼下長沙會戰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日本人仗着他們的飛機大炮和坦克,每天都對我們的陣地狂轟濫炸,每天慘死在日本人的坦克和飛機下的士兵和百姓實在是數不勝數,你們來了,我們九戰區也就有了和他們抗衡了力量了。”
“是啊,你們可是我花了兩個工廠和數十萬加侖柴油的代價才從蘇司令的手裡借來的,你們可不能爲你們的蘇長官丟臉啊!”
一旁的赫爾利也發話了,這傢伙倒是典型的美國人的性格,但凡有了點綠豆大的功勞他就能把它吹成西瓜大,更何況今天這兩個中隊的到來他可是在中間出了大力,更是付出了每個月三十萬加侖柴油和一個大型水泥廠、一個鋼鐵廠的代價,若不是使勁吹一下怎麼能行呢。否則他身邊這位薛長官還以爲這兩個中隊的戰機都是大風颳來的呢。
聽了赫爾利的話樑思友臉上面不改色的和薛嶽握手,而薛嶽的眼裡卻是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目光,這才把手收了回來。
而旁邊的一些美國觀察團的軍官們也紛紛圍了過來,一名穿着藍色軍服的軍官走了過來對着樑思友好奇的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話,卻是聽得樑思友直瞪眼,轉頭對身邊的一名飛行員問道:“良子,你的鳥語不錯,你給我說說這個美國佬他說的是啥?”
還沒等這名同伴開口,一名翻譯趕緊走了過來說道:“樑上校,我是觀察團的翻譯樑宏光。剛纔和您說話的軍官是美國空軍的吉姆上尉,他剛纔想問您,您駕駛的飛機叫什麼名字?是哪位設計師設計?”
“嗯!”
這下,衆人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個美國佬問的是這個問題。
這個翻譯接着還說道:“對了,吉姆上尉還想問一下,您如果能讓他試着駕駛一下這架飛機,他將不勝榮幸。”
“什麼?”
這下,就連薛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個美國佬還真是不客氣啊,一上來就要求駕馭別人的新式戰機,難道他就不知道什麼叫避嫌嗎?
果然,樑思友的眉頭皺了皺,很快回答道:“很遺憾吉姆上尉,這款飛機是我們集團軍新式戰機,在沒得到我們上級部門的允許下,請恕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
吉姆上尉聳了聳肩:“哦,這太遺憾了,請您理解,我也是一名飛行員,你也知道一名飛行員對於新式戰機的喜愛是無法阻擋的,不是嗎?”
聽到這裡,樑思友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我是無法違背的。”
聽到這裡,薛嶽趕緊站了出來說道:“好了,樑團長,你們剛到,想必也累了,我們先到裡面休息並用餐吧,說不定下午還有用得着你們的地方呢。”說完,他率先朝着位於機場旁的餐廳走去。
看着走在前面的薛嶽,吉姆走到了赫爾利身邊悄聲說道:“長官,我可以肯定,這時一款非常棒的飛機,絕對要比我們美利堅合衆國目前最先進的戰機還要優秀,如果有可能,我們應該弄一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