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不打開裡面的禮物來看看,我忙疑惑地問道:“大家怎麼都不打開看看啊,看我買回來的這些小禮物合你們的心意不?”
鄉親們似乎也看出我心中的疑惑,以鄭大娘爲首的卻“撲哧”笑了起來,答道:“天兒娃,不是你的禮物合我們的心意,而是你的心意我們已經收到,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不若把其當成精緻的裝飾品放着,以後時不時看一下,還可以向外村人吹噓一下咱的天兒娃曾榮歸故里,給我們帶回一份份禮物哩!”
鄉親們樸實的話語讓我聽了心間又流淌過一道暖流。多可愛的人們啊,他們不以禮物的貴重而去看待別人,不會對人分三六九等,在他們的眼中一切都十分平等,雖然帶着一絲虛榮,但是人都有着慾望的權利,他們這樣做不僅無傷大雅,反而更能看出鄉親們善良的心。想到這,我不禁熱淚盈眶,眼中帶着一絲欣慰。
就在這個時候,鄉親們似乎想到了什麼,紛紛互打眼色,鄭大娘更是說道:“天兒娃,你好久也沒見過你阿爸了,我們現在也不打擾你了,你阿爸想你緊,就趕快回家與他團聚吧!鄉親們,幹活去吧,不要攔着天兒娃的路!”鄉親們也十分自覺,拿着我送的禮品盒高高興興地散去,幹活去了。依稀只有幾位年事頗高的老人還圍坐在大樹下,吸着水旱菸,歡歡喜喜地小聲嘀咕着。
看到鄉親們那善意的動作,我又是一陣感動,向他們鞠了一躬後,拎起手中的旅行包,往村尾一處破落的兩間茅草屋走去。班駁的泥牆面,上面還留有小孩們的信手塗鴉,衰敗腐朽的茅草讓人遠遠望去,看到的竟是一片漆黑,屋檐下掛着那一串串的玉米棒子和朝天辣椒,彷彿讓我想起小時候偷偷在家門口搬着凳子掰玉米棒子的情形,那個時候的天真無邪已成昔日黃花,卻還是讓我嘴角扯起一絲幸福的微笑。
走近大門,輕輕推開那座虛掩的大門,一股熟悉的腥臊味撲入我的鼻息,入眼處大廳中央懸掛着的一張雲豹皮讓我想起了剛被阿爸拾回來的情景。這隻雲豹就是我還在襁褓中他隨後射死的,小時候因爲不懂事,並不知道阿爸這手箭法是何等的驚世駭俗,可現在我已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孩,從我化身“鐵血修羅”在外飄蕩的時候,我也知道阿爸向我隱藏了一些事,而我何嘗又不是呢?不過只要阿爸愛我認我,我又要在乎什麼呢?
從牆面上取下那張熟悉的黑漆漆的大弓,入手處是一片清涼,還有些微的沉重。撫着這張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大弓,我彷彿看到阿爸提弦拉弓射雲豹的那英勇的熊軀。依依不捨將這張大弓掛回去後,我看着大堂裡那熟悉的佈景,又是禁不住熱淚盈眶,走進火塘,看着火塘旁整齊排放的燒火工具,我依稀可以想象阿爸微駝的身軀在竈房裡忙碌的身影。曾經還記得小時候的我趴在塘口吹火的糗樣子,那時爲了幫阿爸加快火燒的速度,不懂吹火的我猛地往裡面一吹,結果濃煙滾滾,整張臉頓時像從灰坑裡扒出來的猴子一般,惹得阿爸一陣好笑。手指輕撫着竈臺上的油灰,童年時的那些趣事一一在我腦中閃現,惹得我臉上不時綻放出笑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虛掩的大門“吱呀”一聲又被推開了,門口響起一道猶如黃鶯出谷的
“風叔叔,風叔叔,在麼?阿爸知道您家中已經沒有意讓我給您送些大米過來。”可回答她的聲音只是在屋子裡不時的飄蕩,並沒有人作答。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對屋子裡的一切都十分熟悉邁着細碎的腳步往火塘這邊走來,因爲放米的缸子就在這火塘裡,來不及躲藏的我不得不面對聲音的主人。當秀秀提着米簍走進火塘,看到一條高大的身影后,她禁不住慌亂地問道:“你你是誰,到風叔叔的家裡幹嘛?”
“我是徐天啊,風叔叔的兒子,你是”我轉過身來,目光直視闖進來的姑娘,淡笑道。目光直視之下,我竟然有種驚豔的感覺。進來的女子身材嬌小,兩根麻花大辮子搭在胸前,粗衣布衫下依然遮掩不住她的國色天香,光潔的額頭,彎彎的月牙眉,長而俏的眼睫毛,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着,瓊鼻皓齒,一張紅潤的櫻桃小嘴微張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粗衣布衫之下那鼓脹的胸脯仍是遮掩不住她那對玉峰的高聳,一條陳年的破褲子似乎遮掩不住她外泄的春光,白晢玉滑的大腿時不時裸露出來,讓我大飽眼福。
此刻的秀秀挎在腰間的米簍擋在身前,看來我的突然出現嚇壞了她,臉上流露出一絲敵意。不過在我解釋自己是徐天時,秀秀眼中頓時異彩連連,擋在胸前的米簍不經意間也掉落下來,那雙美目裡突然涌出驚喜的淚水,嬌呼一聲,竟向我撲了過來。
“天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天哥你居然回來啦!”一陣香風迎面撲來,在我還來不及詢問時,只感覺腰間一緊,一具活色生香的美人兒撲入到我的懷中,緊摟着我的腰,胸前的那對高聳更是在死死地頂着我的胸膛,彷彿怕我要逃跑一般。那驚喜交加的低泣聲聽在我的耳裡,竟別具一番風味。
當然我很期望美女自動投懷,但是面對一位陌生的美女,而且還以那麼親密的姿勢投入我的懷中,還是讓我驚疑萬分。我微蹙着眉頭,帶着一絲惶恐問道:“呃這個那個,姑娘,你到底是誰呀!”總算是將這句話給吐出來了,心裡都放鬆了許多。美女投懷固然是好,但一旦弄錯了對象,可就大爲尷尬嘍。
“天哥,你不認識我啦?我是秀秀啊,你隔壁家的秀秀啊,您想起來了沒?”秀秀仰起那張可愛的俏臉,小嘴裡噴吐着香氣,引得我一陣心旌神搖後,解釋道。
“秀秀?”她這麼一說,我在腦海裡迅速回想起來,頓時一副畫面出現在我腦海裡,畫面裡一個個頭矮小,流鼻涕的小丫頭印入我的腦海,讓我不禁啞然失笑,說道:“你就是小時候一直流着鼻涕的那丫頭啊!看不出來哦,女大十八變,你是越變越漂亮,不再是當年那個醜丫頭嘍!”我是一陣長噓短嘆,暗歎時光如流,歲月如光,眨眼間那些童年玩伴全都長大成人,一個個相貌大變。
“天哥,不要這樣說人家好不好?現在人家已經變漂亮啦,可不再是以前那隻醜小鴨了。”秀秀在我懷裡幽幽責怨道。
“啊,呵呵,不說了,不說了,反正只要知道我們的秀秀變漂亮了就行啦!”我一陣乾笑,忙掩飾心中的那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