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隻解離碟自從誕生以來,除了取其中一隻用來研究其特性後,都是一直處於封存狀態。”
“實力處於絕對的平衡狀態,所以它們幾兄弟一直相安無事。”
“不過不久前,我想到以後這些寶貝就要送給你們這些小輩,自己再也摸索不到。
“一時心癢下,便申請先取來把玩一番。”
“沒想到錯有錯着,這才提前發現了它的真正奧秘。”
紀宏道有些感慨道。
隨着紀宏道將事情的原委緩緩道來,在場的絕大多數修士,都沒甚麼特別的反應。
最多也只是像李凡這樣,感嘆一下此界造化之神奇,連法寶都要養蠱。
因爲這解離碟,本就是獎賞給績優者的,輪不到他們。
而金榜上前九位名字閃閃發光的修士,臉色可就不那麼好看了。
任誰已經到手的寶物,之後隨時可能會消失,心裡肯定都不好受。
已經習慣、驚歎於解離碟的神奇,最終卻只能無力的看着它在競爭中失敗,逐漸消失於自己手中。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悽慘無比。
若真是落得個這麼下場,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曾擁有來的好。
否則必然會成爲自己心中魔障,長伴今生左右,極難消除。
但換個角度來看,榜上前九名,可謂都是天之驕子。
都有自身傲氣,想讓他們不戰言敗、直接放棄,也是不可能的事。
“也難怪紀宏道露出那副表情。之前澹臺韜他們十幾人意外身亡,對於策陣堂來說已經慘痛的損失。”
“而這前九名修士,各個出類拔萃,都是好苗子。再損失任何一個都是難以接受的。”
“九碟爭雄,贏者通吃。而其餘敗者八人,自然難以避免的會受到影響,甚至極有可能自此之後便一蹶不振。”
“對於萬仙盟來講,我們這批學員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普建【天玄鎖靈陣】的。”
“就算那個贏家,或許會成爲真正的陣道大家。但從萬仙盟的角都來看,卻是一下子損失了八個高端勞動力。”
“此世建造天玄鎖靈陣的決意如此強烈,萬仙盟自然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李凡思念急轉,剎那之間已經是想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果不其然紀宏道這時候也繼續說道:“諸位都是萬仙盟不可或缺的人才,每少一個,都是難以承受的巨大損失。我們當然不會允許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
“所以,經過鄭重討論,我們決定對此次考覈的獎品,進行更換。”
“由解離碟,變成策陣堂特製的、以往只給化神以上陣道法師配備的【破陣玉盤】。”
紀宏道一番話,卻是沒能激起什麼水花。
畢竟解離碟珠玉在前,就算是化神法師專用的破陣法寶,又如何能跟天玄鏡的次生體相提並論?
紀宏道又說道:“此次獎品商定,是我們工作的失誤。爲了彌補,我們還決定,將【破陣玉盤】的獎賞名額,由前九名,提高到前一百名。”
此言一出,終於是讓人羣有些騷動起來。
畢竟之前就沒自己什麼事,現在平白無故天上掉下個獎品,當然會有些小激動。
李凡也隨即掃視了一眼天上的金榜。
正好第一百名。
成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比預想中的還要好一些。
“看來是那陣樞的輕輕一挪,有了化腐朽爲神奇的功效。”李凡暗自想到。
不過也僅僅是略微驚喜了一番,李凡很快就將心情平復,盯着天空中的紀宏道。
他必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交代。
而那,纔是今天真正的重磅主題。
否則,之前本就沒有人知曉真正的獎品是解離碟。
發現獎品出了問題,大可以直接宣佈替代品。
何必要像今天這般,一波幾折,不斷調動衆人情緒呢?
李凡對於這解離碟,也就是懷着平常心去看待,所以才能冷靜的如同局外人一般,不斷分析紀宏道的用意。
果然,不出李凡所料。
待人羣逐漸平靜後,他終於又宣佈道:“至於那九隻解離碟……”
話音微頓,吸引足了學員們的目光後,紀宏道方纔緩緩說道:“我們決定,用特殊手段,直接催化它們的競爭吞噬過程。”
“在十年之內培養出最後的,也是唯一的解離碟。”
“而這真正的解離碟,不會收回。”
“它的歸屬權依然屬於你們。”
聲若驚雷,驚的原本還有些悶悶不樂的齊承誠等人,眼中重新閃起了貪婪的光芒。
“想必大家也清楚,這次普通的考覈之所以能拿出解離碟這等珍寶作爲獎勵,就是因爲盟內對【天玄鎖靈陣】的建造極其重視。”
“雖然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小的失誤,但是!”
“我們的初心沒變!”
紀宏道語氣加重,滿臉嚴肅的說道:“爲了再度重申盟內的決心。”
“爲了激勵大家奮勇爭先。”
“經過我們申請,由總部批准。將那隻九碟爭霸的最終獲勝者,最爲獎賞,賜給在【天玄鎖靈陣】普及計劃中,出力最多的陣法師!”
李凡聞言,眼睛微眯。
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地心中驚歎道:“好手段!”
“今天七彎八繞,幾次反轉,就是爲了這麼一出吧。”
“幾次心理大起大落之下,比起直接宣佈這個結果,誘惑力可是強了太多。”
“還怕這些學員們,不爲此拼命?”
李凡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到,爲了這枚“有希望能成長爲下一枚天玄鏡”的解離碟。
在不久後的建造大潮中,這些陣法師們究竟會內捲到何種可怕的地步了。
恐怕各個都會變成比牛馬還要牛馬的存在。
“看來此世,天玄鎖靈的全面普及,絕對會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爲何我總隱隱有種感覺。對於這件事,萬仙盟似乎很急切?”
“萬仙盟成立了數千年,統治可謂是固若金湯。”
“天玄鎖靈陣,也只不過是更進一步而已。徐徐圖之即可,根本用不着多使這麼多手段。”
“到底是在着急些什麼?”
李凡一時間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