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3、4個小時之後,太陽從地平線上終於露了出來。
陽光驅散了厚重的霧氣,把一絲溫暖投射在地面上。
第一個醒來的是古媛,她揉了揉眼睛。很久沒有見到如此燦爛的陽光,還有些不適應,古媛眯着眼,還把手擋在前面。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體,把身體鬆解開來。在一邊的我,也被震醒了。我輕輕抖了抖肩膀,也放鬆一下身體,但又怕碰到古媛。
“大叔,你也醒了嗎?”古媛扭過頭,晨曦中映出她俊俏但消瘦的臉。
我心裡一顫,“丫頭,跟着我,你受苦了。”
“.......我.......沒有跟着你,只是你和我要去的目的地正好在同一個方向。”古媛的表情變得很堅決,說着,她站了起來,用力伸了一個懶腰,“好了,我給你們做飯。”她的語氣又輕鬆下來。
一個小時後,三個人就餐完畢。
“帶上這個。”毛利求從揹包裡取出一些帶鉤子的物件兒,“我自制的攀登用具.......”
這是一幅手套和鞋套,安裝有倒鉤,可以用皮帶固定在手腳上。
“徒手攀登,我比較拿手。”毛利求接着說。的確,在他還是白領精英的時候,徒手攀登是他最大的愛好。
“走吧。”毛利求率先穿戴完畢,他衝我們倆招招手,“我先上去,每爬一段,我會安裝一個掛鉤,固定好繩索,你們跟着上就好了。”
對於高度,我一向有點兒敏感。在毛利求的引導下,不一會兒,我們已經距離地面有20幾米的高度。這種腳底下沒根的感覺,搞得我心裡砰砰得跳的一塌糊塗。
“大叔,你怕什麼?摔下去你也死不了!”古媛挑着眉毛,從我一邊超了過去。她受過訓練,儘管不是很系統,但基本的軍人素質還是很紮實的。
我無奈的、緩慢的、笨拙的跟在最後。
不到兩個小時,毛利求和古媛已經坐在了高牆頂端,而我是又磨蹭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爬上牆頭。
“呼呼.......累死哥了,嚇死哥了。”我平趴在牆頭的平臺上,大口喘着氣。
“平臺上都設有自動機關炮作爲第一道警戒線,但這個部位的機關炮已經故障。”毛利求指了指不遠處兩臺黑色的炮塔。每座炮塔上都裝備有兩門30毫米機關炮,四挺12.7毫米大口徑機槍。如果火力齊射,幾乎沒有什麼活物能逃過去。
“你是如何知道的?”古媛警惕地問道。
“秘密,小姑娘,秘密......”毛利求把手腳上的套着掛鉤取了下來,“不過,我到時會告訴你的。”
“下一步,怎麼辦?”我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
“高牆內部每隔5公里會有一個內部通道,通向地面。”
“應該有人防守吧,你說的那個公司的人。”古媛又問道。
“對,一個通道,12名士兵。”毛利求說着,從揹包裡取出三挺9毫米微衝,“需要戰鬥一下。”
“他們一定有警報通訊設施,一接火,我們就會完全暴露。”我也把身上的掛鉤零碎兒扯了下來丟在一邊。
“放心吧,他們發出的警報這次會被忽視。”毛利求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武裝起來吧,準備戰鬥。通道的入口就在兩座炮塔的中間。”
我們三個人整備好槍械,把不用的東西都丟在一處,快速向通道口進發了。
“你在前面!”毛利求推了推靠在通道門口的我。
“呃.....”我一臉無奈,一扭身小心翼翼地鑽進通道的入口。
通道里呼呼的冷風,吹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走吧,不死身。”毛利求在背後又猛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趔趄,重重撞在樓梯的扶手上。
這咣噹一下,自然驚動了通道里的守衛。兩名巡邏的士兵已經迅速趕到門口,擡槍就向門口的我們猛烈射擊。
嗵!嗵嗵!
子彈在樓梯扶手的鐵管上砸出一陣火花。我趕緊向一邊躲閃。
“時間不等人,走吧。”跟在後面的古媛一把把我扯起來,頂在她的前面。
兩名巡邏兵自然一眼發現我這個目標,火力迅速集中過來。
噠噠噠!
巡邏兵步槍的子彈齊齊地打中我的胸口,古媛也不說話,一股腦兒的推着我這人肉盾牌向前跑。衝到衛兵近前,古媛拔槍就是兩個點射,把兩名壯漢擊倒。緊接着,又有三名衛兵衝了上來,古媛如法炮製,迅速擊斃了這三個人。
且戰且走,就在我被打中有200多發子彈後,古媛一個人把12個守衛士兵全部消滅光了。戰鬥結束,古媛又猛得把我推到牆邊,仔細檢查了我的身體,確定再生完畢不再有損傷後,這才翻過身,把手裡打得青煙直冒的微衝放了下來。然後,居然大聲地哭起來。
我立刻慌了手腳,不知道怎麼去勸解。
古媛哭泣的原因,我也只能猜測着,是因爲回憶起慘死的父親古云飛,還是想起了離開總是照顧她的姐姐穆甜,或者是因爲別的我所不知道的某種原因。但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古媛心中存在的某種壓抑,在這裡終於有了一點宣泄。
古媛哭了一會兒,慢慢停了下來。她用雙手抹了抹臉,說道:“走吧。”
毛利求也被古媛勇猛的舉動弄得有些慌亂,他定了定神兒,這才閃到前面,“先去守衛士兵的營房做一下整備,補充一下彈藥和食品。接下來的,我們要進入的,是一個我們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了。在那裡,努力尋找一個能解決所有問題的答案.....”
(第二部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