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
穎茜朦朦朧朧地想着,忽地一下睜開了雙眼,一下子陷入了一汪愛憐的深邃眸瞳裡。舒殘顎疈
一切瞬間記起,穎茜慌慌張張地跳下牀,想也不想地輕推着任高歌沒有受傷的手臂,意思明確地將他推做在牀上,要他躺下。
天啊!她真是又蠢又無用,總是給他製造這樣那樣的麻煩,害他受傷,自己竟然還可恥的暈倒,要受傷的他來救護她?!
任高歌聽話地按着她的意思躺好,一雙深邃的黑眸始終鎖定懊惱又自厭的小臉,淚水模糊的雙眼裡明顯的慌亂讓他心疼!
唉!如果讓她看見他胳膊上那條深得險些露骨的傷口,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子,所以一定不能告訴她灝。
扭頭看向凝視着他們無語的一羣人,深邃的黑眸裡意思明確——傷口的嚴重程度,保密!
衆人嘆口氣,默默地退場,把獨處的空間留給一對戀人。
門被從外邊帶上,高瑩攙扶着李美琴,兩人對望一眼,無聲地嘆口氣,擡頭看向依舊壯碩挺拔的老爺子,李美琴說道,“伯伯,我們都先回去吧,反正穎茜也醒了,她可以照顧高歌的。鎖”
很明顯的,她們一羣人是被排除在外了,留下來也就是呆在樓道里,這個道理她們都明白。
任國豪點點頭,表情嚴肅,“禹之到各市視察後天就回來了吧,這件事就先不要告訴他了。”
高瑩看一眼緊閉的病房房門,點頭,“知道了,爸。”
唉!說來說去這事就怨她,可她也想不到寒家的小女兒會這樣啊?!
擡步剛走兩步,任國豪驀地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表情漠然,一直無語的曹逸飛說道,“曹家小子,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不管你怎麼處理,我只希望以後寒家姐妹不要再出現在任家人的面前!”
曹逸飛恭敬地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看着三位老人前後消失在樓道的拐角處,曹逸飛收回目光,睨一眼緊閉的房門,轉身快速地向另一個樓道口走去!
房內,任高歌擡手輕柔地抹去穎茜臉上不斷溢出的淚水,嘆口氣,“穎茜,其實只是很淺很小的劃了一下而已,一點都不疼的。”
唉!如果讓穎茜看到他手臂手險些露骨的傷口不知道會不會又暈過去了,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穎茜驀地擡手,狠狠地抹掉不識相地一直流一直流的眼淚,語氣相當的堅決,“你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當她是小孩嗎?!很淺很小會流那麼多的血嗎?!會有必要掛個布條托起那隻手臂嗎?!
任高歌淺笑,很聽話的閉上眼睛睡覺,穎茜在生氣,但是氣的是她自己,他現在“乖乖的”比較能幫她消火,而且他的頭真是有點暈。
深夜,任高歌驀然睜開雙眼,燈光昏暗,修長的手指撫額,訝異於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貌似睡得時間還不短。
扭頭,睡得朦朦朧朧的穎茜不時的向自己點頭致意,任高歌低笑,“穎茜,你好可愛!”
“嗯。”點頭,脣角翹起,老公誇自己呢,怎能不開心呢?!
“過來,上牀~上來。”聲音低啞,充滿蠱惑。
某個半睡半醒的朦朧狀態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本能使然,竟然閉着眼睛摸到牀上,甚至摸摸蹭蹭,找了個很舒服的位置,蜷縮成很舒服的姿勢,這次真的睡着了。
任高歌輕笑着閉上眼睛,愛人在懷,睡起來溫暖又舒服。
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小兩口歡歡喜喜地又住在了一起,所有的人都很明智地不置一詞,反正說了也白說。
——我們是合法夫妻耶!合法的!頂多婚禮前一天禮節性的分別一晚好了!
穎茜是這麼定論的!
甜蜜而又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後天就是她和他的大喜之日了!
突然有些小小的緊張!
穎茜輕拍着因爲胡思亂想而有些激動的小心臟,掏出手機看看時間。
奇怪了,不是說三點半就到的班機嗎,怎麼都要四點半了,那個carol怎麼還沒有死出了!
該死!老媽千交代萬囑咐,她現在是準新人,不可以動不動就“死不死”的!
忌諱之詞啊!
輕拍一下自己的嘴巴,穎茜懊惱地想着,眼前突然一暗,下意識地擡頭,果然看到了意料中的那個大個子。
但是,“你東張西望看什麼啊?!”穎茜仰頭,瞪眼叫道,小手在carol的妖孽臉前揮舞!
她一個“日理萬機”的準新娘,不辭辛苦地親自來接人(當然她主要是爲了她的結婚禮服沒錯),不感動就算了,還一副“嫌棄”的模樣,真是不識擡舉!
“任呢?!”低頭瞥一眼瞪着自己的友人老婆,鳳眸微眯,真是有些失望的說。
“我老公下午有課!”沒課也不會來接你的!哼!
“你的禮服們!”carol失望之至,聲音有氣無力。
歡喜又期待地瞄一眼某人懶懶指向的一隻大大的黑白格行李箱,理智的收回已探出的小手,機場可不是看禮服的地方!
“走了啦!”
穎茜說着,人已經急急地向機場外走去,沒辦法,她再着急看禮服也得先將那個“妖孽”安排到任家大宅了住下了,只有被老爺子給纏住了,他纔沒有辦法去擾任高歌的!
carol挑眉,三步兩步追上已經拉了他一大截的小女人,再一次匪夷所思地搖搖頭,心裡嘀咕,“任怎麼會愛上這麼女人呢?”
太小了,小的像個孩子!
“喂!你連個車都不會開啊?!”修長的黑手揉捏着有些發酸的脖子,carol氣哼哼地說道。
居然讓他窩進跟甲殼蟲似的的出租車裡,一路從機場“窩”回來!
真是過分!他耶!一米九八的他耶!
走在門口的穎茜驀地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朝carol揮手,示意他別吵!
輕輕地推開虛掩着房門,兩人一前一後很安靜地走進去。
“你說得都是真的?!”
驀地一聲震天吼!穎茜跟carol同時頓住腳步,carol手裡兩隻大箱子同時撲向地面。
“彭!彭!”兩聲巨響!
客廳神色凝重的衆人同時扭頭看過去,表情突然有些驚愕!
他們在說的事情一定很嚴重,而且一定跟她有關係!否則幹嘛看到她進來,”嚇”
成那個樣子!
穎茜納悶,腳步只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朝裡走過去,後邊的carol自然跟着。
繞過一臉傲然的徐麗芬,穎茜不以爲然地走到老爺子身邊,有些好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爺爺。”百分百地認定此時跟她有關係,不!也許是跟任高歌有關係,絕對的!所以她得問問!
黑寡婦得意個P啊,柳若兮還在哪跪着呢?!
尤其今天是週五吧?爲什麼公公婆婆會在家,還都一臉“吃了蒼蠅”般,噁心又膩歪的表情!
任國豪使勁地抿了抿嘴,看着穎茜一副羞愧又難以啓齒的表情,然後扭頭看向一邊唯一還帶着笑的徐麗芬,“你自己說吧!”最好都是真話,否則就收拾收拾立即滾蛋!不!是不是真的都得立即給他滾蛋!
後邊的話任國豪沒有說,但那眼神有過之而不及!
穎茜納悶地扭頭看向徐麗芬,心裡嘀咕,爺爺臉上的表情是“羞愧”沒錯吧,真奇怪!
徐麗芬不自覺地顫慄了一下,隨即又自給自己打氣,她怕什麼,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她應該很氣勢纔對!
“若兮懷孕了,孩子是任高歌的!”簡介明瞭地再度扔下炸彈!
徐麗芬說完很是傲慢地瞥一眼穎茜,典型的小人得志嘴臉!可惜她永遠不會明白,小人豈會得志的道理!
穎茜霍地扭頭看向把頭埋到腿間的柳若兮,美眸微眯,一字一句地冷聲道,“柳若兮!你懷孕了?!”
沒想到還有熱鬧看!真好!carol很路人甲地咧嘴笑着,純粹的看熱鬧中。
柳若兮慢慢地擡頭,難得未施粉黛的臉頰,表情肅穆,美眸卻有些茫然,“是!我懷孕了!孩子是高歌的!”
說得跟真的似的,差點把她都給唬住,穎茜挑眉,似笑非笑,在大家都以爲她要發飆的時候,她卻語氣平淡,“柳若兮,你要臉不要?!”這年頭,博士都可以這樣“大言不慚”的嗎?!純粹胡說八道!
衆人都怔住,carol若有所思地看着柳若兮,點點頭,這女人,是不要臉,明顯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懷孕?!就算是真的,那“受精卵”也不是任的!
徐麗芬霍地衝過來,巴掌都伸出來了,卻被任老爺子一聲冷哼,給生生地頓住,“你纔不要臉呢,若兮跟高歌從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懷孕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你這女人識相的就應該懂得成人之美,不要死纏爛打的扯着高歌不放!”
好理直氣壯!好不要臉的說辭!
人家孩子兩個都上小學了,結婚證已領,後天就要婚禮了,讓人家成她人之美!真說的出來了!
衆人一度無語!
穎茜撇撇嘴,懶得說了!
“爺爺,爸爸,媽媽,”微笑着一一叫過,然後指着一邊表情奇怪的妖孽男,“他就是carol,高歌在美國最好的朋友!
carol回神,微微笑着,因爲那句“高歌在美國最好的朋友”,但是如果把“在美國”那三個字去掉就更好了!
“爺爺,叔叔,阿姨!”很有禮貌地一一叫過,不過衆人都在適應中,回給carol的微笑都有點“呆”。
“走了啦,我們去看看我的禮服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呢!”穎茜興奮地說着,一邊攙着任老爺子的手起身。
任國豪呵呵笑着,寵溺地輕拍着穎茜的小手起身,走之前扭頭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慈愛瞬間被嚴厲取代,“晚飯時,我不想再看到這對母女!”
任禹之嘆口氣,點頭。
唉!困難總是他一個人的!
高瑩擦着任禹之過去,攙住任老爺子的另一邊胳膊,笑着,“走吧,爸,我們還是先去看禮服吧!”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圓滿”收場,真好啊~!
徐麗芬驚愕,驀地跳起,有股豁出去的歇斯底里的勁頭,“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們母女,我女兒懷孕了,孩子是你們任家的!”竟然這樣就想把她們打發走?!憑什麼?!
感覺任老爺子的手臂的肌肉倏然緊繃,穎茜猛地扭頭,“不用叫那麼大聲,你說的我們每個人都聽到了!你女兒不是懷孕了嗎?別驚了胎氣!”
徐麗芬怔住,穎茜又看向臉色蒼白,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柳若兮,輕聲說道,“柳若兮,我建議你把你肚子裡的孩子,呃,如果真有的話哦,那你就生下來吧,我不介意你的孩子跟高歌做個DNA,如果孩子是高歌,我會給你公道。”說得好真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