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輪迴者讓開了道路,但是他們包括其他輪迴者的動作卻都沒有停止,各自蓄力一段時間後,調動體內的能量向着安茲烏爾恭倒飛而出的地方釋放了自己所擁有的最強的遠程技能。
……沒錯,他們現在正是試圖想要對安茲烏爾恭輸出最後一擊,俗稱:搶人頭。
五顏六色的光芒從輪迴者的羣體之中齊齊發射而出,如同星河艦隊萬炮啓發一般壯麗而強大的向着安茲烏爾恭落在的那一片地區轟擊而去,幾名神色大變的守護者拼命的想要攔截住這些遠程攻擊,雖然利用手中的世界級道具攔截住了大部分攻擊,但是漏掉的那一部分遠程攻擊仍然有着可觀的數量以及威力,向着安茲烏爾恭所在的那片區域傾泄了過去。
而最應該拿到這個人頭的盟主此時卻驟然噴出一口血霧,如同折翼的鳥兒一般面帶痛苦之色的向着地面墜落而去……能夠一招秒殺同屆的招數並非沒有代價的。
不過這一擊已經足以讓他的評價大幅度提升,這個人頭拿不拿到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那個……我們還要不要搶這個人頭?”
大廳之中的某個角落,胡鏤微微眨了眨眼,轉過頭來有些遲疑的向着趙昆等人問道。“既然已經拿到一個好東西了,接下來不如就見好就收吧?”
而趙昆等人此時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們此時正滿臉羨慕嫉妒恨的包圍着面帶尷尬輕笑、手中拿着一把模樣爲九條蛇交織在一起的法杖的趙雲帆。
“……所以說,你不會把我們的氣運都給分走了一部分吧?”
趙白顫抖的伸出自己的金色手臂摸了一下趙雲帆手中的‘安茲·烏爾·恭之杖’,神色嫉妒的向着後者問道。“爲什麼你運氣TM的怎麼這麼好?”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啊。”
身上仍然掛着那條銀色絲帶的趙雲帆眼睛微微瞪大,神色無辜的對趙白說道。“我怎麼知道‘安茲·烏爾·恭之杖’會直接從天上掉下來落在我的手裡?”
“啊啊啊!可惡爲什麼我就不是歐皇!”
聽到趙雲帆的話語,趙白麪皮一抽,終於忍不住自己內心的羨慕嫉妒恨,抓狂着搓着自己的頭髮,憤怒的對自己低吼道。
“不,其實你運氣還是不錯的。”
而一旁的趙昆走上前來,從趙雲帆的手中接過了‘安茲·烏爾·恭之杖’,打量了一番過後微微轉過頭來,神色平淡的向趙白說道。“畢竟我們這裡除了你沒人用法術戰鬥,所以這法杖最終應該還是會留給你用。”
“……真的嗎?!”
趙白動作一頓,猛然擡起頭來眼神發亮的向着趙昆問道。
“沒錯,雲帆本身已經有了無名劍、滄海擅長的是近身肉搏、胡鏤有王之財寶、我擅長靈魂方面的操作、黎煌也同樣不會什麼法術,所以這根法杖最後只會落在你手裡。”
趙昆將手中的法杖向着趙白用力一拋,目光平靜的看着趙白手忙腳亂地接過法杖的動作,神色淡然的對其說道。“以後這根法杖就給你拿着了。”
“……所以,我以後的技能也可以受到極多的增幅、不再是那種可以隨隨便便硬抗的、撓癢癢一般的攻擊了?”
趙白兩眼放光的摸着手中的法杖,轉過頭來語氣興奮的向趙昆問道。
“……聽你這麼一說,感覺你以前好可憐訥,簡直就是一個打醬油的。”
聽到趙白的話語,胡鏤的神色微微變化,語氣憐憫的向前者說道。
“喂喂,我以前可是起到過很多關鍵作用的,就連你誕生之時的法陣都還是我畫的,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趙白的臉色一僵,而後神情氣憤的向着胡鏤抗議道。
“嗨嗨,在我們之中誰都打不過的趙白哥哥最厲害了。”
胡鏤隨意的擺了擺手,非常敷衍……乃至嘲諷的對趙白回答道。
“切……等一下你就知道本大爺的實力了。”
趙白的神色變得更爲氣憤,想要說些什麼又瞥到了身旁看熱鬧的趙昆等人,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自信滿滿的向着胡鏤說道。
而就在兩人鬥嘴之間,輪迴者那邊的攻擊也都結結實實的轟炸在了那片區域,而後大部分輪迴者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同時數名輪迴者被主神光柱接引而去,看起來是主線任務完成,選擇了迴歸。
總之,到最後都不知道是誰殺得安茲烏爾恭。
“好了,既然你們說完了,那就回到正題。”
瞥了一眼那裡的狀況,趙昆很快就轉過頭來,見到趙白與胡鏤兩人已經停止了鬥嘴,便拍了拍手掌,將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語氣淡然的向着衆人開口說道。“我已經選定了目標,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怎麼在目標使用世界道具之前擊殺對方……”
“喂喂,我怎麼不知道你選定了目標,你選誰了?”
而趙白此時又一次滿臉疑惑的開口打斷了趙昆的講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我感覺我好像錯過了什麼東西。”
“你沒錯過什麼東西,因爲我的確還沒跟你們說過我選擇的目標是誰。”
趙昆微微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向滿臉問號的趙白,語氣不善的向其說道。“希望你能夠聽完之後再發表意見。”
“哦哦,你講吧,講吧……”
趙白恍然的點了點頭,面對着衆人的視線,滿臉尷尬的對趙昆回答道。
衆人這才轉過頭去,盯着趙昆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語。
“不過既然白問了,我就先告訴你們目標吧。”
面對着衆人的視線,趙昆話鋒一轉,神色認真的向着衆人說道。“我選擇的目標,就是那個暗精靈雙胞胎之中的姐姐:亞烏拉。”
“選擇她爲目標嗎……倒是不錯。”
聽到趙昆的話語,趙雲帆若有所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語氣肯定的向其回答道。“血薄、好殺、而且手中的世界級道具非常強力,作爲擊殺目標倒是不錯,但是她的四周經常有兇獸守護,你想過怎麼解決嗎?”
“雖然可以把其他的輪迴者當誘餌……不過實際上不需要這麼困難,畢竟她本身的戰鬥力並不強,只要找機會直接將她本體殺死,然後拿了山河社稷圖進入潛行狀態直接跑就可以了,到時候發狂的兇獸不一定能夠追查到我們的蹤跡,就算它們有那麼敏銳的感官、那些眼紅材料的輪迴者也會替我們把兇獸給攔下來。”
聽到趙雲帆的話語,趙昆輕笑一聲,語氣淡然的對前者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雖然說着好聽,不過你怎麼確定那些輪迴者真的會把兇獸給攔下來?難道倒時候要親自動手解決嗎?這樣的話會對接下來的獵殺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趙雲帆微微皺眉,神色略帶疑惑的向着趙昆問道。“你該怎麼解決?”
“你是不是忘了亞烏拉手中有山河社稷圖?”
趙昆輕笑着對趙雲帆回答道。“到時候直接用那個東西把兇獸給裝起來就行了,完全不需要思考這麼多東西。”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在下就不再質疑、乖乖聽從您的吩咐。。”
趙雲帆與趙昆對視了一會,而後眯起眼睛輕笑一聲,語氣輕佻的對後者說道。
——兩人對話之間,完全沒有提到一擊沒有殺死亞烏拉該怎麼辦,或許兩人都對此有着非常大的自信吧。
“最好如此……你們也都聽到了吧?那就跟我們走吧。”
趙昆面帶微笑的對趙雲帆說道,而後神色微微變換,語氣肅然的轉頭向着身旁的衆人低喝道。
“切……真是區別對待……”
趙白不滿的嘟囔了幾聲,但還是抓着銀色絲帶跟上了完全不等他們就已經邁步向目標走去的趙昆以及趙雲帆兩人。
而在他身旁,胡鏤已經面帶微笑的將那頂帽子戴在了頭上,獨自向着目標處走去;趙滄海出神的用另一隻沒有抓住絲帶的手比劃着什麼,沉迷在修煉之中。
“怎麼都這麼無趣……還是隻有看番能夠給予我快樂。”
被趙昆毒害的趙白滿臉無趣的如此想到,而後將意識沉浸到了大腦的存儲空間之中,同時嘴中發出一陣陣鬼畜的笑聲,讓趙滄海離他更遠了一些。
……順帶一提,和之前排隊行走不同,現在衆人是以趙雲帆爲中心組成方陣緩步前進,誰讓銀色絲帶大部分都掛在他身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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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那座不知名的平原之中的某處——
原本充滿綠色植被的大地此時根本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樣,完全被之前爆炸所染上了焦黑的外衣,並且出現了一道道極其深邃、好似能夠直通地獄的裂縫。
順着這些裂縫的來源看去,就能看到一個非常明顯的大坑,所有的裂縫以及焦黑痕跡都是從那個大坑開始向着四周擴散,讓人下意識的想要探究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那個大坑的中央,正有一個如同焦炭一般的半人高身影躺在那裡,若是嗅一嗅這裡的味道的話,或許還能感受到熟悉的烤肉氣息。
而在這遍地荒蕪、面目全非的大地之上,卻有一匹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的、充滿生命氣息的狼在這裡走動着,時不時的嗅一嗅四周的氣息,好似在尋找着什麼。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匹狼正是之前一直跟隨着葛傑夫的銀狼,但是現在那漂亮的銀色毛髮卻都被黑色的灰塵所掩蓋,若是被他人看到恐怕會被認爲是一條土狗而非兇狠的狼。
而那隻同樣跟隨過葛傑夫的獅子卻並沒有在此處,不知道在葛傑夫離開過後發生了什麼。
而此時,銀狼忽然動作一頓,猛然扭頭看向了大坑的方向,不顧大地熾熱的、幾乎能將它的肉球烤熟的溫度,速度極快的向着大坑那裡奔馳而去。
奔跑了一段距離、跳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深溝之後,銀狼終於抵達了大坑的中央,同時也看到了那具如同焦炭一般的身影。
在看到那具焦炭的那一刻,銀狼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愣在了原地,整隻狼都呆立在這裡一動不動,好似大地所傳來的灼熱不存在一般。
終於,銀狼從震驚之中逐漸回過神來,走到了那具尚有餘溫的焦炭身旁,悲愴的向着天空嚎哭長嘯了起來。
在不知道嚎哭了多久、銀狼的嗓子都喊的有些沙啞過後,銀狼終於將這個不知名的儀式進行完畢……或者說把情緒給發泄完畢了。
銀狼俯下身去,不顧大地以及那具焦炭的灼熱,執着的張口咬住了那具焦炭的身體……身上的盔甲早已和血肉黏在了一起,已經完全看不出兩者之間的分別……拖着他向大坑之外緩步走去。
因爲大地的灼熱以及焦炭的沉重,銀狼每走一段時間就必須在原地休息一會,而後繼續叼住這具焦炭,將其拉扯着向着某個方向緩步走去。
就這樣邊走邊停、非常沒有效率的前進當中時間迅速的流逝,大地上的溫度逐漸消退,金黃色的太陽從天上逐漸向下落去,與銀狼的毛皮一個顏色的月亮從山邊露出了一角。
而在這一刻,銀狼終於將那具焦炭從大坑之中拖了出來。
“哈……哈……”
銀狼吐着舌頭趴在地上喘息着,休息了一會過後再一次的站起身來,擡頭望向了四周——除了焦黑的大地就是荒蕪的大地,根本沒有其他生命的存在,只有視野的盡頭隱隱能夠看到一片綠色。
——這也意味着,銀狼現在很有可能找不到食物。
銀狼沉默着低下頭去深深的看了那具疑似葛傑夫的焦炭一眼,對其短促的叫了一聲,而後轉過身向着大地的盡頭跑去,將這具焦炭拋在了這裡。
而隨着銀狼的離去,這具焦炭安靜的躺在這裡,這片地區也隨之陷入寂靜當中,因爲這裡沒有其他生物的緣故,這樣寂靜的氣氛並沒有被他人打擾。
時間流逝,等到月亮逐漸升上高空、掛在天際的正中央之時,一道身影逐漸接近了這片地區,打破了這片地區的安靜。
嘴上還沾惹着血絲、渾身焦黑看上去澡都沒來得及洗的銀狼又一次短促的向着那具焦炭叫了一聲,趴在他的身旁開始休息起來。
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