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菌、病毒、某些奇怪的詛咒……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完全有可能在求援者自以爲安全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奪走他/她的性命。
甚至,這些危險的東西完全有可能以這些求援者爲素體,把病毒傳播給那些負責救援的救援隊以及醫生,再藉此傳染給整艘飛船的人員——曾經在赤血族太空醫療經驗不是很豐富的時期就出現過這種事情,因爲處理不慎直接導致病毒傳染了整艘飛船的人,將整艘飛船人都變成了屍體。
不僅如此,因爲那艘飛船裡面的赤血族撲的太快的緣故,完全沒來得及把自己死亡的原因保留下來,導致前來搜查失蹤人口的隊伍措不及防之下同樣感染了病毒,甚至毫無所覺的在迴歸之後直接把病毒帶進了赤血族的人口密集區域,眼看着就要爆發出發生在這個世界的生化危機——
然後,病毒發現,自己貌似完全沒有生存土壤。
赤血族自動運轉的能量完全可以免疫掉病毒乃至把病毒分解成能量吞掉,那些被病毒弄死的赤血族也是因爲實力太弱再加上完全沒有防備才撲的那麼快,面對實力更強的救援隊的時候這些病毒能夠感染他們就很不錯了,等到這些病毒被救援隊帶到人口密集區的時候已經被本能運轉的能量分解消化的差不多,完全沒有四處傳播感染他人的能力了……
儘管最後並沒有釀成什麼苦果,不過在發現這件事之後還是被赤血族引以爲戒,並且對這方面嚴防死守,還真躲過了不少有可能導致爆發生化危機的情況。
在進行體檢/治療的過程當中,沒有人對兩人進行‘爲什麼身爲副指揮官的塞斯少將以及本該躺在病牀上的英雄後代會出現在這裡?’之類的盤問,在問過塞斯少將四周還有沒有其他等待救援的人並得到答覆過後便沒人對兩人發出任何問題——這是那些軍官的工作,他們的任務只是把兩人從危機當中救回來而已。
甚至還有不少醫療人員在不斷向着被強行綁在擔架上的陳昂表示‘堅持住,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的意思,惹得後者忍不住連翻白眼,就差掙斷繃帶跳起來表示自己根本沒事了。
就在塞斯少將和陳昂兩人正在做着體檢以及治療之時,這艘被派出來接引兩人的飛船也開始返航,向着那艘體積是這艘飛船數倍的母艦飛去——而在飛船返航的過程中,塞斯少將很快就做完了體檢,確認他除了需要補充能量之外並沒有其他問題,重新獲得了自由行動的權利。
而和他一起從醫療艙中被放出來的,還有之前剛被救援船救上來的時候滿身是血、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的陳昂——沒錯,在進行體檢和治療過後,陳昂也被確定沒有任何非常嚴重問題,完全可以隨處亂跑。
——這讓那些救援隊的人懷疑兩人是不是在耍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搭理塞斯少將和陳昂兩人。
這個結果也讓塞斯少將感到微微有些吃驚,根本沒想到陳昂說自己傷勢不重竟然是真的。
“那當然,要是我這麼容易就會被幹掉,你覺得我當初的計劃會成功嗎?”
面對着塞斯少將驚訝的目光,陳昂拍了拍胸膛,神色自信的向着前者回答道。“若是我血條這麼容易被清空,當初早就被墮落主宰幹掉之後跑路了好嗎?”
——然後塞斯少將就哦了一聲,不再對此表示驚訝了。
—————
自從見到救援隊之後,塞斯少將心底便有着一個疑惑——爲什麼救援隊會這麼快的來到這裡?
而在進入到這艘戰艦的船長室之後,塞斯少將就自然而然的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hi!怎麼樣,太空半日旅過的開心嗎?”
伴隨着船長室那道自動門的開啓,頓時有道熟悉的輕佻聲音隨之傳遞到了塞斯少將耳中,緊接着後者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名身穿嚴肅正經的軍服臉上卻笑嘻嘻的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的人影,走過來自來熟的樓主了他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向他滔滔不絕BB起來。“而且不僅是太空半日遊,還不花半點票價的被革·命·英雄帶着近距離觀摩了一場高層次強者之間的戰鬥,怎麼樣?有沒有些許感悟、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的感覺?”
如此說着,不知爲何會出現在這艘普通戰艦的船長室當中的約瑟便移開了視線,神色好奇的看向了塞斯少將的身後,語氣興奮的向着後者詢問道:“話說陳昂前輩現在在哪?前幾年經常在教科書上看見他來着,這次終於有機會見到活人了……”
“你來的不巧,是見不到陳昂前輩了。”
塞斯少將無比嫺熟推開了湊上來的約瑟,神色淡定的向着後者說道。“陳昂前輩現在是以自己親人的肉體爲載體才能浮現於世,並且被陳昂前輩選作載體的人本身的意志則是會被前輩壓制——所以陳昂前輩爲了自己的親人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去挑選另一個承載自身靈魂的載體去了。”
“誒……怎麼這樣……”
聽到塞斯少將的話語,約瑟頓時忍不住露出了失望之色,語氣微微有些怨念的嘟囔道。“本來還以爲這次能見到真人了的說……”
見到約瑟此時的狀態,哪怕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塞斯少將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默默的拉開了自己與前者的距離——這和膽量無關,哪怕是敢於徒手抓蛇的高人,在面對疑似GAY佬的存在之時該害怕也是會害怕的。
——此時的約瑟就非常莫名的有了這種堪比精神核彈的威懾力……
不過很快約瑟便從這種狀態當中脫離了出來,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好似對什麼都不擔憂的憨傻(劃掉)灑脫笑容,語氣豪邁的向着塞斯少將說道:“算了,不談這些——走!哥們帶着你喝酒去,慶祝慶祝你這次大難不死!”
“……我是傷員,不能喝酒。”
“最後你不是沒被檢測出哪有傷嗎?撒謊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走了走了,喝酒去喝酒去!”
說罷,約瑟便強行拉着塞斯少將走出了船長室,順着通道向着某處不知名的地方走去——而被強行拉着的後者則是罕見的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令人感到無比的惋惜。
——原本多麼一老實的孩子啊!這次竟然被逼的學會撒謊了……
——總—結——
就在五號研究者尚還和那隻巨手進行着戰鬥的時候,約瑟就已經帶着原本準備和五號研究者進行戰爭的衆多戰艦把即將過熱爆燃的地球大氣層的溫度重新降了下去,並把地球上那些在五號研究者的荼毒下倖存下來的人全都接到了巨型戰艦以及那座從頭到尾都沒什麼存在感的空間站當中——而令他們驚喜的是,這部分倖存者當中竟然還有着一名第五階的存在。
——按照他們原本的推測,越是強大的赤血族就越有可能遭到墮落主宰的針對性打擊,倖存率應該要比那些普通的赤血族還要低纔對。
不過畢竟這等強者沒死是個好事,衆多軍官也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而是向着這名第五階的赤血族詢問起了五號研究者出世的來龍去脈……
——結果一問,三不知。
這名第五階知道的東西甚至要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少,除了對那些白色光球的詳細效用以及五號研究者化身千萬的資訊之外,所有資訊都不超過赤血族軍官所推測的範圍,除了印證了猜測的確是正確的之外半點卵用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愁眉不展的軍官們恰好收到了來自水星繞太陽公轉軌道的塞斯少將的求救訊號,而且這些軍官因爲已經把戰艦全部部署在地球上的緣故,離着塞斯少將兩人的距離並不是太遠——這也是救援隊能夠那麼快到達的原因。
——於是,閒着蛋疼的約瑟就自告奮勇的前去救援了。
等到抵達現場的時候,檢測到那片區域第六階以下的生命自爆都絕對打不出來的高能反應、並且在這之前就知曉了塞斯少將碰到了陳昂陳博士的約瑟幾乎是本能的推測出了事情發展的來龍去脈——而且他的猜測只有少部分和現實情況相悖,不少猜測都與現實相吻合。
——也是因此,纔有了約瑟剛纔見面打的那個招呼——若非如此的話,除非他是先知,不然絕對不可能在不和塞斯少將兩人進行接觸的情況下就知道對方所經歷的一切。
不過,約瑟的猜測仍然有相當一部分出現了錯誤,所以等他現在聽到塞斯少將所透露的資訊之時,仍然被嚇的一驚一乍的——
“你說什麼??那隻大手疑似是第八階伸過來的手?!”
當聽到塞斯少將的講述之時,約瑟頓時忍不住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神色有些不敢置信的向着前者詢問道。“而且墮落主宰的目的是爲了晉陞上三階?陳昂前輩抵擋兩人交手的餘波就因此受了重傷?甚至最後墮落主宰貌似還和那個第八階達成了什麼條件,很有可能真的晉陞到第七階??”
塞斯少將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些在約瑟的力量下從案頭震起的尚還沒來得及開封的酒瓶,將這些酒瓶放回原位之後無言的向着約瑟點了點頭,以此對後者的話語表示肯定。
“……”
得到塞斯少將的確認之後,約瑟微微有些失神的張了張嘴,緩緩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緊接着,約瑟好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僵硬起來,聲音顫抖的喃喃自語道:“我好像……下令向着那隻大手開炮來着……”
“我不會就這麼被人道毀滅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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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塞斯少將的臉色頓時隨之微微發生了變化,猛地轉過頭去死死的盯向了約瑟,語氣鄭重的向着對方確認道:“你說……你之前下令向着那隻巨手開炮?”
“——是……是的。”
約瑟下意識的向着塞斯少將做出了回答,之後才從腦中的想象中脫離出來,有條理的向着後者詳細回答道:“之前我看那隻巨手是向着地球打過去的,爲了不讓祂傷害到地球以及地球上的倖存者,就決定把那隻巨手給炸掉,直接扔了幾枚核彈……核彈……”
說到這裡,約瑟頓時回想起了那幾枚被髮射出去之後無家可歸還被主人遺忘的核彈,麪皮微微抽搐,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了個人終端,在撥號連通之後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語氣極其焦急的向着對方詢問道:“喂,之前發射的那幾枚核彈回收了沒有??”
【額……報告長官,那幾枚核彈已在十五分鐘前回收完畢,回收過程一切正常,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還沒來的及詢問身份就被對方搶白,頻道對面的那名軍官很明顯的愣了幾秒,之後才通過聲音分辨出了約瑟的身份,有些恍然的向着後者報告起來。【請問長官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沒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啊。”
如此說完,約瑟完全沒有等那名軍官報告問題的意思,直接按下了掛斷鍵,掐掉了這通電話。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約瑟才微微鬆了口氣,撓了撓頭髮乾笑着向着塞斯少將解釋道:“哈哈哈……你看,這不是之前的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嘛,所以忘掉那幾枚核彈也是很正常的吧?”
然而塞斯少將卻完全沒有注意約瑟的欲蓋彌彰的解釋,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眉頭緊皺的沉思着什麼——從剛纔得知約瑟曾經下令向着那隻巨手開炮之後他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活像個被雕刻出來的雕像。
“喂……我不會真的就這麼被赤血族放棄掉吧?”
見到塞斯少將緊緊皺着的眉頭,約瑟頓時感到一陣陣心慌,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向着前者詢問道。“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
塞斯少將仍然沒有回答約瑟的問題,只是將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這也讓約瑟的臉色變得更爲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