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針尖對麥芒?
這就是!
不過,王漢沒想到木經理的速度這麼快,立刻樂了:“看來你真的很恨鬼子啊!”
“那是,我是根正苗紅的華夏人,就看不慣這些鬼子在國內耀武揚威!”木經理正色道:“不光是我,那些製作橫幅的人,同樣也巴不得早點亮出來呢!剛纔他們知道曾自明贏了,都非常開心,都說這告示牌有機會擺出來了!”
王漢的笑容加深了,不過想想,還是否認了:“不,不急。現在只是第一局,還不到時候。對了,山本是否同意再戰一場?剛纔敗的錢有沒有付現?”
這個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手機裡的木經理忙不迭地道:“有!我逼着他立刻付錢了,他很不甘心,很羞惱,主動要求再戰第二場,小曾也答應了!休息二十分鐘後,他們會繼續再戰!”
二十分鐘後再戰?
王漢再度笑了:“那劉節呢?他一直都在嗎?有什麼反應?”
手機裡安靜了一下,然後便響起木經理那惋惜的聲音:“劉節也很激動,但也有點茫然。我問過他想不想再和山本比一場,他沒說好,但也沒有說不好。”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啊……。
王漢瞭然。
這是心理上還沒有完全調適過來。
沒關係,現在已經有曾自明挑起了大梁,而且這種狀態至少能保持一天,既然劉節想休息,那就休息一陣吧。
王漢再度意味深長地道:“你自己把握時機,什麼時候山本次龍郎輸怕了,不敢跟曾哥再比賽了,你就把這字幅擺出來,刺激刺激他。島國人在這方面一向好勝,肯定受不了這種嘲諷,應該就會繼續和曾哥比下去。總之,至少我們要勝過10場才行,之前輸出去的錢纔有機會贏回來。”
短暫的沉寂之後,木經理便在手機裡樂不可吱地笑了起來:“哇!虎少,您這一招真高明!絕了!”
“這有什麼,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王漢傲然地道:“他索尼敢做初一,我們自然要做十五。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對對對!”木經理大笑:“那我現在先不擺了,等需要的時候再擺,一定要小鬼子好好出一回血!”
“還有!”王漢又提醒:“趕緊讓索尼把那條橫幅取下來!山本已經敗了,這橫幅不能再掛了!”
“我已經跟他們交涉過了,正在取!”木經理笑道:“這個是絕對不會忘滴!”
王漢滿意笑笑,掛斷電話,想像等看到這個戰果告示牌擺出來時,山本次龍郎被氣得臉漲紅的羞怒樣子,心裡頓時大爽特爽。
所以,曾自明啊曾自明,你一定要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好好發揮你的實力,痛打小鬼子啊!
笑了一陣,王漢分別撥通了姚思真與胡根全的手機,告之了這一情況,享受着兩人的驚歎和慶幸、激動,再發短信給五樓天台上的莫笑仙。
然後,不等莫笑仙有所迴應,王漢立刻走去一樓。
想必現在一樓的比賽現場應該是華夏國很激動,島國人很惱火吧?
果然,不同於先前進來時的憋火、不甘、冷寂,此刻的神舟鋪面附近,好多華夏人在興奮地笑着,議論着,臉上充滿了勝利和自豪的光彩。
而索尼店鋪裡,那條耀武揚威的巨長橫幅已經被取下了,那個曾經笑話王漢小氣的中年人微有些惶恐,而本來傲氣的山本次龍郎則黑着臉坐在正中央,小小的眼珠子裡有一股被打敗的羞惱和不甘。
黑臉好啊,你黑臉,我才痛快。
你不服,我纔有錢賺!
王漢更是看到先前對曾自明熱嘲冷諷的班尼路青年與平頭青年正不好意思地向曾自明道歉。
班尼路青年訕訕地:“自明,恭喜你!我真不知道你克服了那個毛病,不然,我一定會提早喊你過來比賽。”
平頭青年:“對啊曾兄,你這段時間沒有出現,我以爲你的毛病還沒有糾正,纔會笑你……。你別在意啊。”
而此刻大出風頭,被衆人矚目的曾自明,雖然神態冷靜,舉止從容,但王漢分明從他眼底看到了一抹掩不住的激動和滿足。
王漢能理解曾自明此刻的心情。
習慣了一上正式比賽就弱雞,習慣了輸,習慣了被人鄙視,眼下卻是力挽狂瀾,成功驅散了那份緊張和畏懼,一舉擊敗了強硬的對手。
有這樣的戰績,而且是爲國爭光的戰績,他哪能不激動,哪能不滿足??
這裡不是國際間的正式賽場,但誰敢說這場賽不是華夏人與外國人的比賽?
而且是一場涉及到水平和尊嚴的比賽!
而且真的贏了!
憑着本身的棋力,正面贏了!
所以足慰平生!
不過,面對班尼路青年與平頭青年的賠禮道歉,曾自明並沒有趾高氣揚,得意忘形。
雖然他的眼神極亮,充滿了歡喜和滿足,卻從容一笑:“夏益,溫柱,我不怪你們。其實我的毛病並沒有完全,是……。”
剛說到這裡,曾自明便看到了微笑着的王漢。
曾自明頓時一喜,顧不得再回應班尼路青年和平頭青年,轉身,感激地快步走過來:“王兄弟,謝謝你!多虧有你,我這次才能贏。”
看着他真誠的笑容,王漢心裡徹底舒服了。
這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很好,值得自己投入。
而等離王漢只有一步距離時,曾自明又停下,然後壓低了聲音問:“王兄弟,這東西多少錢?能否公開出售?”
王漢對他的評價立刻又高了一分。
不僅懂得感恩,做事更十分謹慎啊!
很好,我喜歡!
王漢迅速點頭,也低聲道:“一瓶8萬元,能喝10口。不過你這一口,爲國爭光,我不收錢。”
曾自明微愣,隨後眼中多了份感激,思索數秒,突然轉身走向一旁始終複雜看着他的劉節,並招手:“木經理,能否給我倆來個攝像?”
衆人皆是一怔,劉節更是臉色微變,本來還十分喧鬧的店馬上因此而安靜下來。
王漢疑惑地皺皺眉,但再想想方纔曾自明那低低一問,還是決定靜觀。
這小子不像是一個得意之後便猖狂的人啊。
或許是又有什麼想法?
怔住的木經理很快就反應過來,飛快地瞟了王漢一眼,迅速點頭,舉起手中攝像機:“當然可以!現在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