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子豪不答反問:“那紅心火龍果送貨上門要多少錢?”
王琴琴馬上答:“15元一斤。”
錢子豪的臉更黑了,比包公還黑,突然眼露兇光,一拳錘在儀表盤上:“媽蛋!姓朱居然說這是比較難得的外地水蜜桃,報20元一斤送貨上門,批發的18元一斤,後來我舅公司大量採購,也只降到16元一斤!”
“啊?”王琴琴很意外地驚呼,隨後又意識到不妥,立刻閉嘴。
但她臉上已透出幾分同情。
王漢可沒有她那麼多的顧忌,眨眨眼,故意問:“那紅心火龍果呢?”
大概是被王琴琴這聲驚呼刺激到了,錢子豪咬牙切齒:“他說是進口的,25元一斤。”
王漢突然很想爆笑。
土豪啊,這就是土豪!
可以想像,銀海在錢子豪和這位趙董手裡狠賺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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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初賺得越多,現在這兩位就會恨得更深。
這不,後排這位本來平靜的趙董,眼神雖然還是很深沉,但眉頭已微不可辯地皺起。
錢子豪又羞又怒,手指節握緊,咯咯直響,恨聲道:“好個朱標義,居然敢拿老子當傻瓜!”
王漢閒閒地補刀:“他賺得真狠。或許,在他心裡,凡是出了石昆縣,就屬於外地!”
進貨價和批發價不要賺這麼狠好不好?這可是本地貨,不是外省貨。
王漢更明白爲什麼朱標義要把紅心火龍果的商標換掉。
進口的才賣得起價啊!
王漢很懷疑,是不是錢子豪當初表現得太豪氣了,所以朱標義才心黑地狠狠地斬一刀。
當然,當初斬得越狠,現在錢子豪就會越恨。
想想朱標義先前那趾高氣揚,一副吃定自己姐弟倆的模樣,王漢眼中精光一閃,決定再加把火:“你們在他那裡進了多少水蜜桃和紅心火龍果?”
錢子豪黑着臉比出2個手指頭。
王漢忍着笑,想起朱標義方纔看到趙董出現時的狗腿樣,再結合兄弟果園這幾年的產量,故意往低裡猜測:“2噸?”
錢子豪再搖頭。
王漢故作驚訝:“不會是20萬元吧?”
雖然按理說,這位趙董若是大土豪,應該不會在意幾十萬元的差價,但是,被人當凱子唬弄,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王漢儘量誇張了表情。
錢子豪的臉更黑了,卻還是微微搖頭。
得,知道火候基本夠了,王漢很是同情地安慰他:“這樣吧,你們去我大伯的果園看看,試試我們的味道,看是不是你們買的那種。”
沒嘗過銀海的水蜜桃,王漢不確定那種“美麗veryy”的就是兄弟果園的水蜜桃,但王漢很肯定,銀海出售的紅心火龍果就是兄弟果園產的,否則也不會連綠線還在。
既然朱標義你不厚道,那我也沒必要再講仁義,直接給你來個釜底抽薪!
錢子豪迅速看向趙一方:“舅舅……?”
趙和方淡淡地道:“先去醫院,再去龍寨!”
好,很好!
計謀得逞,王漢心裡暗自得意,但還是故意問:“趙董,那位路虎哥現在還沒有甦醒,又有警察監視,會不會影響您……?”
錢子豪微怔,隨後笑着擺擺手:“這個你放心,不礙事!”
得,很自信啊!
王漢內心表示無限地佩服。
當然,擁有可變現的農場,相信不久,自己也會成爲趙董這樣的人,甚至還會超過。
數分鐘後,他們來到了車水馬龍的縣人民醫院。
在擁擠的露天停車場上泊好車,王漢和王琴琴便堅決拒絕了錢子豪就近買水果和花藍當探視禮物的行爲,陪着他和趙和發進了醫院的住院大樓,來到大伯所住的特護室518房。
不過他們四人離房門還有數步,就見門口守着的兩壓根不認識,估計是便衣警察的男人倏地一下,從原本的斜靠牆狀態迅速變得速度超人,直接衝進房內。
王漢更是馬上聽到伯母那驚喜地叫聲:“醒了,他醒了!”
誰醒了?
難道是那位昏迷的路虎哥醒了?
這麼巧,自己剛到,這小子就醒了?
王漢又驚又喜,和王琴琴對視一眼,也加快腳步疾衝進屋。
這個護理室是個裡外的套間,空間挺大,外間有兩張牀,雖然一下子涌進了王漢、王琴琴、錢子豪、以及那兩名守候的便衣警察五人,依然顯得很寬敞。
王漢一進去,就聽到靠裡邊的那張病牀上,那位腦袋上纏滿了繃帶的路虎哥在失神地低語:“誰……誰救了我……。”
雖然那聲音還相當虛弱無力,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驚喜。
能問出是誰救了他,第一,這小子還記得發生了車禍,沒失憶,第二,應該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一位機靈的護士小姐立刻按響了牆上的對講機:“請劉楊醫生快到518來,18牀的病人醒來了!重複一次,請劉楊醫生快到518房,18牀的病人醒來了!”
王漢回頭,見趙和發矜持地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的意思,又歉然地走出去:“趙董,不好意思,我可能一時半會兒沒法帶你們去果園。”
趙和發微微一笑:“無妨,我在外面走走,稍後你讓子豪打電話給我便好。”
行,那你就自便吧。
……
很快,聞訊趕來的劉楊再次仔細給木乃伊路虎哥做了一次簡略的檢查,確定其無大礙,只需要靜養。
兩個警察便按例問詢,而路虎哥高強林的口述也與王一忠的描述大體相同,與行車記錄儀的內容也大體符合。
王一忠在行車和避險過程中,沒有過錯。
路虎哥有小小錯,也是因爲不熟路。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錢子豪便湊近王漢:“哎,要不我們先去果園?”
就在這時,高強林突然臉色一變,大叫:“呀!我的愛情線金魚呢?”
王漢心裡一顫,本能地想起自己在車禍現場撿到的那條奇怪金魚。
這條死金魚,不會是很貴很貴,然後這位路虎哥要大伯賠吧?
見其他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高強林忙急急地問兩位做筆錄的便衣警察:“你們幫我問問,當初救我的時候,我那車後的魚缸怎麼樣了?”
果然如此!
王漢的心揪了起來。
“你放心!”兩警察的神色倒是十分輕鬆,那名老警察更是笑着點頭:“魚缸的質量很好,沒壞。現已經被送到我們公安局,等你出院了,可以自己去提。”
這一點,王一忠兄弟和謝梅也是知道的,臉上同時都鬆緩下來。
“哦!”高強林表情微鬆,但馬上又追問:“那魚呢?缸裡的金魚應該也沒事吧?”
“啊?”正自微笑的兩警察頓時一怔。
而王一忠、王一民和謝梅也是一怔,隨後再見兩警察的表情,又緊張起來。
“怎麼?”高強林臉色微變:“魚呢?死了?”
“呃……”還是老警察發言了,目光有些不確定:“我們接手的時候,沒人說缸裡有魚,只不過後備車箱裡有很多水。不是就一個魚缸嗎?”
“什麼?”高強林一怔,隨後大急,掙扎着就要從牀上爬起來:“金魚不見了?不行!那可是我費盡心機從國外弄回來的稀有品種,值好幾百萬元呢!比我的車還要值錢,怎麼可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