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長春每一次接電話,都會很明確地提及,因爲徒弟王漢一直在悉心研究醫術,近期有所悟,才研得好藥,助他一舉治好了體內的舊疾,從而導致以往積存的藥力大爆發,成功提升修爲。
他更是不厭其煩地每一次都讓王漢接過話筒向來電者問候,說上幾句話,也算是留個印象。
王漢一邊接電話,一邊瞟向另一邊就坐的莫笑仙,倒也沒有從後者的眼裡看到半點嫉妒和不甘,對這位少語的四師兄印象頓時好了許多。
哪怕莫笑仙平時說話較苛刻,總是跟自己針鋒相對,但在這結交權貴上,似乎真的不在乎,看得很開。
這就好,免得日後師兄弟之間心生芥蒂,從而生分。
漸漸地,王漢真正見識到俞長春的龐大人脈,意識到這位平時淡然低調的師父在整個華夏國的影響力。
大!
不是一般的大!
廣!
遠遠超出自己想像的廣!
政界和軍界什麼人走茶涼的說法,到了俞長春這裡,完全行不通。
這幾十年的總教官真不是白當的,各屆軍委委員、各大軍區現任和往屆首長、幾家國有壟斷企業的最高層領導,幾家姻親、林林總總不下百人,均打來電話。
這裡,來自軍中的,職務最低也是副參謀長,軍銜最低也是大校。
來自政界的,均是各省的一、二把手以及省城的一把手。
來自商界的,均是董事長和總工級別。
以致於朱允霞都受不了那種電話鈴聲的刺激,躲進自己的臥室裡去了,只留下王漢與於嬸、莫笑仙在客廳裡陪着。
王漢從最開始的驚訝、新奇到後面的麻木,看着俞長春旁若無人,不管對誰,都是淡淡地隨和地說話,頓時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依然有待進一步的提升。
政界和商界的也就算了,畢竟師父和一號首長、二號首長的交情擺在那裡,這些人肯定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敢怠慢師父。
但是,軍界的往屆各位軍委委員,您老人家都能爽朗地說上幾句玩笑話,那可就真的是憑真本事,打來的。
不是拳頭過硬,這些傲氣的軍中首長會怕您?
不是親自接待過,嘗過您的厲害,這些老首長們會尊敬您?
難怪之前一號和二號首長放心讓師父一直鎮守y省。換了隨便的其他人,那都沒有師父的影響力大啊!
自己雖然在修爲上已經和師父齊平,但在這個人影響力上,要學的還有很多很多。
中餐自然還是王漢提供食材,於嬸負責主廚。
聽聞俞長春舊疾得愈,功力也有所突破,前來感謝的王一民與劉玉芬自然是連聲道喜,被通知而歡喜趕過來的莫笑仙更是眼巴巴地看着王漢,雖然沒有說話,但王漢分明能明白他的意思,那是要替他也好好調理一番,爭取內氣早突破。
也罷,看在這位四師兄成功替自己從黃家挖來兩名金融高手的份上,免費出手一次吧!
這一頓飯吃得大家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吃完飯,王漢被俞長春單獨叫至書房。
“漢兒,你有心了。幫我謝謝你那位朋友。我知道他不喜歡俗世,我也不提什麼邀請他上門作客,或者我登門拜訪的客套話,不過,請幫我轉告,以後每週裡他需要那些實驗材料,我俞家通通包了,不需要他再出錢!”俞長春很是鄭重地表態。
王漢心中微暖,暗道自己這幾個月的守候也不是白費,師父果然不肯太佔人便宜。
只是這事不能現在就滿口答應,他便微笑道:“師父,我朋友知道您一直很尊敬他。如果不是您的支持,上面只怕不會那麼輕易放棄對我的調查,也不會讓我現在過得這麼輕鬆。至於這貨款的事,我會爲您轉告,但他是否接受,我就不確定了。”
“我明白。”俞長春緩緩地點頭:“這一回,你幾位師兄和師姐也應該清楚,再不是你沾了爲師的光,仗了爲師的勢,而是我們大家都沾了你的光啊!”
他擡起頭來,意氣風發:“如今和爲師一輩的武者,目前可只有爲師一人率先突破先天!入先天,壽命增啊!這一回,爲師真的有希望,能看到光成他們的孩子成家立業,還可以看到你的孩子叱吒風雲!”
“嘿嘿……”王漢立刻嬉笑:“何止啊,說不定您還可以看到他們的孩子成家立業呢!”
這一入先天,至少二百年壽命是沒差的。
“嗯,你可要和爲師比一比,看誰先結得金丹?”俞長春此刻豪情萬丈,竟是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呃,我還是不比了。”王漢馬上搖頭:“我雖然年輕,但是我在武義上的感悟遠不如您!”
從後天步入先天,那是靈氣和物質堆起來的,但從先天進金丹,絕對需要對天地大道有了一定程度的感悟,這一靠悟性,二,就要靠人生積累了。
所以古人說修行要入世,確實是有道理的,尤其是太極拳這種養生的內家拳,着重人體陰陽、天地陰陽,在一定火候時,更是講究人生感悟。
話說,等這次鬥敗了黃家,再把三鄉的建設結束之後,自己是不是應該到全國各地走一走?
“你個皮猴子!”俞長春微愣,隨後笑着罵道:“對自己就那麼沒信心啊!”
王漢再度嬉笑:“薑是老的辣啊!”
俞長春不再否認,眼中也頗有幾分同意,隨後又道:“你反正也不太懂金融,不如等你大師嫂她們回來後,你出去走走,代我看望幾位老朋友,也順便給他們看看身體,如果能幫一手,就幫一手,以後師父我老了也不至於沒個伴來說說話。”
“當然,他們都是有地位愛面子的人,必然不會讓你白幫。”
王漢的目光微微一凝,想起先前俞長春接的那幾個電話,便笑道:“好的,正好我也想出去轉轉,看看各地風土人情。”
這便是感悟金丹大道所需要的紅塵歷練吧。
本來王漢先前憋足一把勁,想治好俞長春的體內舊疾,只是純粹希望能讓師父一償夙願,從此心裡再無遺憾,更可以活得長久一些。
但現在,師父的修爲一突破,這接二連三打進來的賀喜電話,讓王漢有種強烈的直覺。自己似乎不經意間,影響了華夏國的高層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