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夠兄弟!”柳刊一見到他就滿意地起身,再朝謝立強的方向一指:“嘍,沈菲兒,你認得的。特麼這個小白臉居然敢追她!還叫了一幫當兵的來跟老子耀武揚威!哎,你老子還在總政吧?報個名,震他們一次,看他們以後誰還敢亂幫人出頭!”
被稱爲莫少的圓臉軍官馬上自信滿滿地拍胸脯:“刊少的面子,必須給。那個誰,你……。”
當他看清了謝立強的臉之後,頓時一怔,本來頤指氣使的語氣也一下子嘎然而止。
滿目驚愕,甚至還透着畏懼。
這個表情頓時讓柳刊一怔,再疑惑地看向謝立強。
謝立強一見到莫少就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裡並沒有什麼笑意,更多是冷意:“莫少啊,原來你和這位柳坤三少爺的關係很好?”
“呃,原來是謝少校……。”莫少乾笑起來,先前高人一等的氣勢蕩然無存,還變得有些結巴了:“不好意思,剛纔真沒有看到你。這位……”他有些心虛地瞟瞟緊握着沈菲兒手的姚思真:“是您的朋友?”
謝立強緩緩點頭:“我師弟的大舅哥,這關係,夠近吧?”
莫少一愣,繼而心臟狂跳,聲音明顯變調了:“您師弟——?”
謝立強淡淡一笑:“他姓姚。”
“啊?姚……”莫少馬上醒悟過來,立刻打了一個寒顫,失聲而叫,繼而臉色變幻一陣,苦笑着轉向柳刊:“那個,刊少啊……。”
柳刊見到他倆的對話已覺得不對勁,此刻便皺眉:“哎,莫少,你家老爺子好歹也是軍wei的,管着俞家那個粗老頭,你還犯得着怕謝立強?”
“什麼?你說誰是粗老頭?”謝立強目光一厲:“姓柳的,你敢再說一遍?”
“唉,刊少是嘴誤,嘴誤!”莫少暗叫不妙,慌忙給柳刊使眼色並打圓場。
“誰嘴誤?”柳刊這下就惱了:“遊小莫你至於嘛,姓俞的都離開京城幾十年了,又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說不定再過幾年就去見馬克思了,你還犯得着這麼怕他?”
“啪!”地一聲響,謝立強已寒着臉,迅速一閃身,在柳刊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柳刊的臉上頓時迅速浮起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直到謝立強打完了巴掌,柳刊才反應過來,繼而不敢置信地捂住那火辣辣的臉:“你……打我?”
他身後那幫狐朋狗友亦是驚掉了下巴。
柳刊是誰?
這京城裡居然有人敢當衆扇他耳光?
自打五年前,柳刊把某部委正司的兒子打成殘廢而僅僅是被柳家人喝令閉門思過一百天後,就再沒有人敢當衆挑釁柳刊了!
倒是曾幼賢和葉沫沫、何新華,見到謝立強出手,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旁觀的張紅軍,那目光已有些異樣。
“謝少校……。”遊小莫也呆了,但馬上就苦笑起來:“你……”
見謝立強滿臉寒霜,他再又轉向柳刊,隨後無奈地一跺腳,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個兒父親的電話:“爸,有麻煩了。”
不過內心深處,遊小莫對謝立強這一巴掌,倒也相當佩服。
俞老是什麼人?
謝立強的授業恩師啊。
而且謝立強是孤兒,是俞老從小撫養長大的。
現在柳刊這樣輕蔑地嘲笑俞老是老不死,謝立強這一巴掌,打得光明正大,打得理所當然。
他要是不打這一巴掌,回軍營是要被嘲笑的。
不過,就衝着柳刊的叔叔,遊小莫也不敢置身事外。
沒辦法,這事只能向家裡長輩彙報了。
柳刊震驚之後,便是驚怒交加:“你……你居然敢打我?”
“馬上向我師父賠禮道歉,否則,我繼續打!”謝立強寒着臉:“別以爲我就怕你叔叔!這事就是鬧到你叔叔面前,我看他是幫我還是幫你!”
“姓謝的,老子看你是不想在京城混了!”沒想到謝立強的態度這樣強硬,再看看一旁驚愕之餘,又有些歡欣的姚思真和沈菲兒,柳刊那張高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將手裡煙往地上狠狠一摔,再使勁地拿腳踩兩下,然後憤然地往遊小莫衝去。
謝立強一愣,正狐疑着,突然臉色一變,想都不想就往腰間一撥,抽出自己的配槍。
然而這時已經晚了,柳刊已經藉着身體的掩護,從遊小莫的腰間搶過後者的配槍,再轉身,火速拉開保險栓,指着謝立強就惡狠狠地道:“特麼你還想讓老子道歉?老子就要說,俞老頭就是老不死!特麼活到七老八十了,還佔着茅坑不拉屎,不讓位,不是老不死是什麼?”
遊小莫猝不及防之下,被已開始瘋狂的柳刊搶走了腰間的挎槍,頓時猛然一顫,臉色大變,脫口而出:“刊少,你冷靜點,別亂來!快把槍還給我!”
“你站住!”柳刊神色猙獰地拿槍轉向他:“是兄弟,就不要攔着老子!”
遊小莫頓時被嚇得不敢再動,心裡那個懊悔就別提了。
早知道柳刊會這樣瘋狂,就算兩人有些交情,他也不會來趟這個混水啊!
現在好了,自己的配槍被搶了!
天哪,要是被王漢知道這事,自己的小命只怕不保。
他嚇得大腦一片混亂,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已經在被柳刊的偷襲中摔掉在地,但和父親的通話還在繼續。
柳刊卻再把槍口對準謝立強,冷笑,眼珠子已透出一種兇殘的戾氣和血色:“姓謝的,信不信老子只要一開槍,你的小命就玩蛋?現在你還敢要老子道歉?跪下!”
“哼!”謝立強輕蔑地道:“你還想跟老子比槍法?老子玩槍的時候,你的毛還沒有長齊!”
“是嗎?”柳刊兇殘地一眯眼:“那你敢不敢跟老子比,看你打傷老子,會受到什麼處罰?現役軍官持槍傷人啊!哼哼,軍事法庭是跑不掉的!”
姚思真有些不安:“謝哥……。”
“錯,我身爲現役軍官,持槍守護民衆,是我的職責。相反,柳刊,你不想想你手中的槍是哪來的?國家配給你的?還是你從別人身上搶來的?你以爲憑你叔叔就能護得住你?”謝立強滿面寒意,將槍口對準柳刊:“我再警告你一次,馬上放下槍,向我師父賠禮道歉!否則,”
“謝哥,不要!”這回是何新耀惶恐地勸說:“你不能開槍啊,否則,你就是有理也變成沒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