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梭是長在沙地上的固沙植物,因爲根系發達,最深者可達4-5米以下的地下水層,所以能在條件惡劣的沙漠中生存。
只是如今,因爲氣候、人爲和動物啃食的原因,野生梭梭已經越來越少。
蔡鴻鳴到的這片梭梭林並不是他們以前來過的地方,而是另外一片。這片梭梭林比較小,但離農場也近,所以他們才選擇這裡。
已是中午,到地方後他們就開始準備中午的食物。這時,劉重開來的車終於派上用場,上面有一些吃的喝的用的,大家紛紛幫忙把東西搬下來。蔡鴻鳴則在離梭梭林不遠處找了塊硬實地面,開始在上面挖坑,然後又去有土的地方挖了些土塊回來搭土窯。
清韻、莘瑾柔、扇扇她們哪見過這東西,頓時新奇的圍過來看,還拿起手機拍照。
蔡鴻鳴被她們一個個湊在身邊臭美的擺姿勢拍照煩得不得了,但又沒辦法,只得忍着。第一次人生中,他感到自己十分憋屈。
搭好土窯,去枯死的梭梭樹邊撿了些柴火回來,他就開始燒土。等把土燒紅後,就可以把東西放下去用燒紅的土塊和炭火餘燼把食物燜熟。看他燒火好玩,清韻一點也沒點淑女的矜持,自告奮勇上前要幫忙燒火。蔡鴻鳴樂得有人幫忙,就把這個偉大的任務交給了她。
可她燒火卻不好好燒,不時拿起柴火比劃,讓旁邊的莘瑾柔給她拍照片。她還捨得用炭灰把臉畫得東黑一塊西黑一塊,打算回去和好朋友們炫耀一下。
其實,她根本就沒燒幾把火。
旁邊扇扇和靜靜看得羨慕不已,嘴甜的叫着姐姐姐姐我們也要燒。
於是,清韻就帶着兩個小屁孩一起燒火。你一根柴火。我一根柴火,使勁往土窯裡塞,一下把土窯塞得滿滿的,也不透風,弄得烏煙四起。這還不要緊。卻不想清韻被煙嗆得咳嗽後,就拿起手中的柴火揮趕煙霧。那根柴火剛好打在土窯之上。“嘭”的一聲,蔡鴻鳴好不容易搭起的土窯,就這麼倒了。
蔡鴻鳴原本以爲自己可以翹腿坐在旁邊喝茶指揮幾個大小美人兒燒火,沒想到土窯就這麼的塌了。那個無奈,真是傾盡天河之水都無法填滿。
“一邊去,一邊去。”
蔡鴻鳴煩躁的把幾個純粹是玩開心的傢伙趕開,重新搭土窯。
清韻等人自知理虧,吐了吐舌頭,跑旁邊去了。忽然。清韻又看到劉重等人在梭梭林裡挖肉蓯蓉,頓時好奇的圍了過去。不一會兒,幾個大小女人就湊在他們身邊,開始跟着挖肉蓯蓉。幸好挖這簡單,要不然她們都不知要再生出什麼幺蛾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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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搭好土窯,把土窯上的土燒紅,蔡鴻鳴就在土窯上挖了個洞,開始往裡面放東西。
清韻和扇扇、靜靜兩個小屁孩看了。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蔡鴻鳴嫌惡的把她們趕到一邊,免得她們搗亂。清韻柳眉一豎。叉腰就要同他理論,卻被後面的莘瑾柔拉住,要不然她肯定要和他說道說道。咱京都人可以沒其他本事,但一定要會嘮,嘮得你頭腦冒青煙都行。
蔡鴻鳴首先放了些番薯下去,又放了些玉米、雞蛋。
接着。正料來了。是幾條魚,兩隻雞,還有路上從胡楊林裡摘來的鹽爪爪,都是用錫紙包着放進裡面的。
鹽爪爪是一種鹽生半灌木,主要生長在含鹽的沙地上。在沙漠中長勢不錯。但這個時節,鹽爪爪也和沙漠中的大部分植物一樣,開始變色,由綠轉紅,再冷點就會枯黃一片。蔡鴻鳴他們摘的就是紅色的鹽爪爪,色彩十分鮮豔。
把東西全放下去後,他就開始把土窯上燒得通紅的土敲碎,一一覆蓋在放進去的食材上,再在上面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沙子,免得透氣。
他同幾個人把土窯處理好後,旁邊就飄來陣陣香氣。
劉重等人挖好肉蓯蓉後,就拿幾個出來燉了一鍋排骨肉蓯蓉,爐子是煤氣爐,有車就是方便,什麼都能帶。大家都是大肚漢,所以又煮了一鍋麪條,羊雜的。不只如此,同來的小夥還從車中拿出帶來的烤架,把一頭清理乾淨的綿羊給架上去烤。不一會兒,小綿羊身上就飄出陣陣香味,饞的人口水直流。又有人在不遠處發現一叢白刺,摘來一堆白刺果,有黃、有紅、有紫黑。
蔡鴻鳴招呼大家一起吃,自己則眼明手快的摘了一把紫黑的白刺果放進嘴裡。
白刺果酸酸甜甜,但一定要紅得發紫,紫的發黑纔好吃,纔是最甜,其它的根本就難以下嚥。
清韻她們這些女的不知這茬,傻傻的去摘那些看起來紅豔豔嬌滴滴的果子,結果放進嘴裡一嚼,酸的整張臉都糾結起來。不只是她,扇扇、靜靜全都這樣。她們也是有樣學樣。幸好莘瑾柔和靜靜、扇扇的媽媽還沒吃,要不然都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看到清韻那一臉糾結的模樣,蔡鴻鳴在旁邊很沒良心的大笑起來。
清韻感覺酸的牙齒都快掉了,正摸着腮幫子,看蔡鴻鳴在那邊笑,頓時氣憤的一腳踢去。
蔡鴻鳴閃過,清韻繼續不依不撓的踢來。蔡鴻鳴趕緊跑。兩人就繞着圈子,你追我跑的鬧着,直到蔡鴻鳴說東西好了,清韻纔不甘心的停下來。
挖東西這種事情不必蔡鴻鳴自己出手,自有一邊閒着沒事幹的小夥羅連生代勞。羅連生輕輕的拿鐵鍬除去土窯上面的沙塵,然後拿起一根樹枝,慢慢的撥開下面的土,挖出裡面的東西。
第一齣爐的是雞,雞肚中被塞滿了鹽爪爪。
鹽爪爪的鹹味沁入雞肉中,雞肉不用加任何調料都很美味,而且燜熟雞肉中留下的鹽爪爪和雞汁摻合在一起的汁液,還可以當醬料用。
接下來分別是魚、蛋、玉米、番薯等東西,放在車邊簡易的摺疊桌上,加上烤好的羊肉,做好的麪條,肉蓯蓉燉排骨湯,擺得一桌滿滿。
香味不停的從桌上飄出,蔡鴻鳴分明聽到有人咽口水的聲音,也就不羅嗦,直接開動。
他以爲最先下手的會是劉重等人,沒想到卻是他原本以爲的京都淑女清韻。她拿着一雙一次性筷子直接往那雞肉夾去,吃過後,又夾羊肉、鹽爪爪,然後跑去喝肉蓯蓉排骨湯,再又裝了一碗麪條在那邊悉悉索索的吃着,一邊吃還一邊和莘瑾柔討論到底是什麼東西最好吃,徹底把她在京都辛苦維持的淑女形象放棄的一乾二淨。
莘瑾柔也捧着一碗麪條吃,只是臉紅紅的,也不知是羞,還是太熱。
做了一大堆東西,蔡鴻鳴原本以爲吃不完,沒想到最後卻被消滅精光,結果是一個個抱着肚子在那邊直喊快撐爆了。
蔡鴻鳴明顯也吃多了,就在旁邊轉圈消食。同來的一行女人則聚在一起說起悄悄話來,也不知在說什麼,不時發出笑聲,而劉重則和新人們坐在一起說他以前和蔡鴻鳴等人過來挖肉蓯蓉的豐功偉績。當然,其間不免添油加水,遠遠超出了事實。
回去路上,清韻心血來潮,坐在犛牛背上教大家唱“洪湖水浪打浪”。
不一會兒,沙漠上就響起了那首經典的歌謠: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邊是呀嘛是家鄉啊,
清早船兒去呀去撒網,晚上回來魚滿艙。
四處野鴨和菱藕啊,秋收滿畈稻穀香,
人人都說天堂美,怎比我洪湖魚米鄉。
洪湖水呀長呀嘛長又長啊,太陽一出閃呀麼閃金光啊,
共.產黨的恩情比那東海深,漁民的光景一年更比一年強”
只是蔡鴻鳴卻怎麼聽怎麼感覺不對,這裡是沙漠好不好,有水嗎?明顯是門不對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