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樓,蔡鴻鳴還是不大放心葫蘆中似水如酒的液體。
於是,他就取了一點喂家裡的雞,又餵了院子的螞蟻,還在青草、苔蘚上澆了下,最後還拿了一件銀器試了試。
過了良久,看到一切都沒問題後,纔拿着葫蘆往大堂走去。
正骨推拿診所白天的時候生意不怎麼樣,到了晚上會好一點,因爲白天人家都去幹活了哪有什麼時間,只有晚上有空。但也難說,有時候白天也很好。
來到大堂,他爸正坐在實木沙發上泡茶看電視,而他媽則不見蹤影,看來是去找老縣長還沒回來。
蔡鴻鳴走到他爸旁邊,拿了一個茶杯倒了點紫色葫蘆中的水遞了過去,道:“爸,你看看這東西是不是酒。”
蔡天福看了他手中的紫葫蘆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沒什麼,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道:“好像是酒,不過應該不是酒,沒酒味,只是有酒香而已。”
“什麼酒?”這時,馬鸞鳳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進來,剛好聽到蔡天福的話,問道。
“你兒子不知從哪拿的東西,有點像酒但又不是酒。”
“哦,倒一杯讓我嚐嚐。”馬鸞鳳拿了個茶杯放在蔡鴻鳴面前說道。
蔡鴻鳴就給她倒了一杯,他老媽也很會喝酒,雖然不是酒國英雄類型,但也是巾幗不讓鬚眉的主。
馬鸞鳳品嚐了一下,舔了舔嘴脣,道:“不是酒。你這東西哪來的,不會被人拿酒兌水給騙了吧?”
“媽,我有那麼傻嗎?”蔡鴻鳴說道:“這是我從山上一棵葫蘆上摘下來的,我看那葫蘆裡面好像有東西,就倒出來看看,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葫蘆估計破了,這是裡面的瓢化成的臭水。”馬鸞鳳很有經驗的說道。
“亂說,你見過瓢化成的臭水是這種味道嗎?照我看,是這葫蘆裡面的東西被太陽曬得太長,自然發酵了的酒。”
“你見過酒是這味道的嗎?”
“那就是還沒完全發酵,屬於半發酵狀態。”蔡天福扯着脖子辯道。
“你還懂得發酵和半發酵,以前做豆瓣醬的時候你就說發酵好了,還天才的放了辣椒拿到陽臺去曬,結果都長出蟲子了,你忘記啦!”
“那和這是一碼事。”蔡天福老臉通紅的說道。
那一次做豆瓣醬事件無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記得那是個秋天的早上,他看到人家電視裡做豆瓣醬做的不錯,也去買了些黃豆來做豆瓣醬,誰知道運氣不好,那一次足足下了一個禮拜的雨,天氣又熱,等他記起來的時候去拿下來看已經長蟲子了。這些年來馬鸞鳳沒少拿這事出來做典型教育。這婆娘,說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不嫌累呢?
看到兩個老人家有要吵起來的趨勢,蔡鴻鳴連忙在旁說道:“媽,你去老縣長那邊問得怎麼樣了?有沒有給咱們少收點錢。”
“那老頭就是個歪瓜,叫他辦個事咿咿噢噢,說要開會討論後才行。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怪不得當了這麼多年還是個縣長。”馬鸞鳳聽了,怒氣衝衝的說道。
這老媽,對自己好的時候就老縣長老縣長的叫着,只是有一點不好就變老頭了。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說。
這麼大的事人家自然不能落下把柄,要不然被人說出去,他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
雖然沒能聽到降價的消息,蔡鴻鳴也不以爲意,若是能保持在三千的價格,那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價格哪裡去找?在閩南那邊,租一畝水田都差不多這個價了。當然,這邊的沙地和閩南那邊是沒法比的。在那邊就是沙子放個一年半年的也能自己長草,這邊,呵呵,長毛都不可能。
“咦,這東西的味道不錯,給我再倒一杯試試。”
馬鸞鳳把茶杯裡所有的葫蘆水喝光,感覺口有餘甘,味道比泉水要來得甘甜,還伴着陣陣酒香,讓人回味無窮,就又要了一杯。
“是不錯,不過不要直接喝,說不定裡面有細菌什麼的,拿去燒開了再喝,安全點。”蔡天福在旁邊說道。
蔡鴻鳴感覺有道理,就把紫葫蘆遞給老媽,讓她倒在電熱爐裡燒,卻沒料到葫蘆中的水經過加熱後忽然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香。蔡鴻鳴見了,也倒了一杯來喝。喝了後,他發現經過加熱的酒中有了一絲酒味,但也只是一絲絲而已,不是很多。
現在他終於確定葫蘆中的水是酒了,只是度數非常底,幾乎沒有。
馬鸞鳳感覺這葫蘆中的水實在太好喝了,她出去走了一陣又有點口渴,就和蔡天福兩人把一葫蘆水給瓜分了。
蔡鴻鳴對此無所謂,反正玉鼎殘破的洞天福地內還有好幾個葫蘆。
晚上吃完飯,他才施施然的往燒烤攤走去。
天氣漸冷,他這燒烤攤也差不多該收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收了燒烤攤後,在這邊玩一陣,看看老縣長那邊怎樣,若是合適就把地買下來。不過這種天氣即使買下來也沒用,得等明年開春天氣變暖後纔能有所動作。趁這時間,他也好回閩南老家玩一陣。
這幾天有羊肉、牛肉還有蔬菜燙,燒烤攤的生意好了許多,今天又是星期天,所以蔡鴻鳴來的時候燒烤攤的位置上基本上已經坐滿了人。
“呦,大鳥哥來了。今天可發大財了。”
郗偉風今天又過來吃東西,看到蔡鴻鳴,立即出聲叫道。現在鎮上的人沒人不知道他把番薯賣了三百多萬,感覺這都快趕得上搶銀行了。
“發什麼財,又沒多少錢。”蔡鴻鳴對此表示很平淡。
“都幾百萬了還沒多少錢,那要多少纔算錢。”
“起碼要幾億才行,這麼一點,買輛好點的車都難。”
“你這買飛機都可以了還買車,和你一比我們就是窮光蛋。”
“其實你們想成爲百萬富翁也不難。”蔡鴻鳴神秘兮兮的說着,頓時引來了郗偉風的興趣。
“怎麼說?”
“米廠那劉老頭不是一直想嫁女兒嗎?他可是說了,誰要是娶了他女兒,陪嫁百萬。”
“嚓,他那女兒就是倒貼百萬人家也不敢要。”郗偉風不屑的說道。
說起來,米廠劉老頭那女兒還是蔡鴻鳴同學,眼睛一隻黑一隻白,長得難看不說,講話全然不經過大腦。有點傻但不全傻,智力很有問題。屬於那種內急了可以直接脫褲子在街上大小的人,非常讓人無語。
“你也不要這麼說,人家劉老頭那女兒還是不錯的,起碼還是個女人嘛。”蔡鴻鳴幸災樂禍的調侃道。
“不是女人那又怎麼樣?”
驀然,身後傳來一聲咆哮。
蔡鴻鳴轉過頭去,愕然發現,他嘴中的劉老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我你個xx,怎麼這老頭來了也沒人跟他說,不由轉頭向郗偉風看去。誰知道這小子看風頭不對,已經坐回自己位置上裝模作樣的吃着東西。靠,有這種朋友他真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