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ωw▪тt kán▪c○ 第三天,蔡鴻鳴應約來到虞飛鴻家。
在門口按了一下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名中年婦人,像是虞飛鴻的老婆。
“阿姨你好,我是來找虞師傅的,前天已經和他約好了。”
婦人看了他一下,道:“你就是拿墨玉來給老虞雕葫蘆的小夥子吧!”
“是的,阿姨。”
“進來吧!我昨天聽老虞說過你。”聽到是他後,虞飛鴻老婆就讓他進來,把他帶到客廳,“你先在這邊坐下,我去叫老虞出來。”
“麻煩你了,阿姨。”
“不會。”說完,她就走進去叫她老公。
客廳中擺滿着各種沒有雕琢過的玉石原石和雕刻出來的擺件,蔡鴻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玉石,就走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一會兒,虞飛鴻拿着雕刻好的葫蘆從裡面走出來,後面還施施然的跟着一個老人。
“鴻鳴來了,坐。這是雕好的葫蘆,你看看。”虞飛鴻把葫蘆遞給蔡鴻鳴,就坐到桌旁泡茶,又向他介紹道:“這是我爸,是老玉師了。爸,鴻鳴就是那塊墨玉的主人。”
“大爺你好。”蔡鴻鳴對老人家客氣的叫道。
“好,好。”老人點頭應着,說道:“小夥子,你用這麼好的玉雕葫蘆可惜了。”
“呃...”蔡鴻鳴不知所已。
他這塊玉是從山上挖下來的,不費什麼錢,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但老人不一樣,在玉這個行當裡從事了這麼多年,對這些東西的價格是瞭如指掌。好品質的墨玉在市面上一向極少,尤其是這種黑如純漆,細若凝脂的極品墨玉,更是難得一見。價格也是高的驚人,市面上像這種墨玉做成的吊墜,價格貴的驚人。他那塊墨玉要是都做成飾品,那價格簡直是高的可怕。
“其實,我感覺虞師傅雕的這個葫蘆不錯。”蔡鴻鳴看了虞飛鴻一眼說道。
雕好的葫蘆看起來晶瑩通透,如經露葡萄,飽滿欲滴,摸起來光潤圓滑,如肌膚一般細膩,所以他很滿意。
“好什麼好,一點創意也沒有。”
老人吹鬍子瞪眼的說了下,又對正在泡茶的虞飛鴻說道:“我一眼看這葫蘆就一塌糊塗,早就跟你說了,做我們這行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眼光,不要人傢什麼樣你就雕什麼樣。你看看你這個葫蘆,就是個葫蘆樣,一點也沒有藝術細胞想象力。幸好是小夥子不計較,要是別人,估計早就扔了。”
虞飛鴻臉皮扯了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
反正這老頭子說什麼都對。這葫蘆要是他雕的就是返璞歸真,到他這裡就是抄襲別人的普通貨色。以前要是跟他談藝術,他會呸你一臉說,狗屁的藝術,他們做這行的就是混口飯吃,還藝術。現在倒是開始有格調的跟人家說藝術了。
蔡鴻鳴看了下葫蘆,感覺不錯,也沒老人家說的這麼嚴重,打開葫蘆一看,裡面被挖空了,有足夠的空間放玉蟾液,很合乎他的心意。
聽到老人把虞飛鴻說得一無是處,他連忙在旁邊幫腔道:“大爺,我感覺這個葫蘆雕的還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揮手打斷,“可以什麼,簡直是亂七八糟。也不是我說他雕的不好,若是要雕一個葫蘆還湊合,但他要雕的是一堆葫蘆,若都是這樣就太沒水平了,怎麼說他也是個獲得大師資格的人,怎麼能眼光這麼淺呢?雕葫蘆,一個可以這樣,但多了就不一樣,兩個就要雕成龍鳳或者陰陽葫蘆,成雙成對纔好;三個就是天地人三才,要在上面雕上三種不同圖案;四個就要雕出個梅蘭竹菊四君子或是四美人、四神獸之類;五個就要雕個福祿壽喜財五福,如此類推,雕出來的東西纔會好看,不會讓人感到突兀,而且成套的東西也比較值錢。”
老人說着,又對虞飛鴻訓道:“你看看你雕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是不是以爲得了那大師證書就以爲自己是大師了?你以爲你那大師證書真的是你憑本事得來的,不是,那是是人家賣我老頭子面子給你的。你看看你這幾年雕出來的玩意兒,沒一個像樣的作品,以後若還是這樣,你還是不要在這行混的好,免得丟了我的人。”
老人氣呼呼的說了一大堆,難免口乾舌燥。虞飛鴻連忙殷勤的遞過去一杯茶。
自家老子的脾氣他知道,反正一天不罵他,他就會覺得全身不舒服,他習慣了。
喝了茶後,老人又對蔡鴻鳴說道:“小夥子,你這墨玉就不該找他雕,要找我,我這手藝可比他好多了,平白糟蹋了你這寶貝。”
虞飛鴻咧了咧嘴,心道早說這話就是,幹嘛拼命拉低自己來擡高自己,恁打擊人。他老子在蔡鴻鳴來的時候已經教訓過他,無非是看到極品墨玉這種好材料見獵心喜想自己動手。這都是老人家的毛病,看不得好東西,眼饞。
“不會啊!我看虞師傅的手藝就很好。”蔡鴻鳴沒能領會老人家的意思,懵懵懂懂的說道。
“差遠了。”老人一臉不屑,又問道:“對了,小夥子你雕這麼多葫蘆幹什麼。那麼一大塊玉都雕成葫蘆太可惜了,最好是能雕成大型擺件,這樣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虞飛鴻聽了,也向蔡鴻鳴看去,他也好奇蔡鴻鳴爲什麼要把那塊墨玉全部雕成葫蘆。
要知道,那麼大一塊極品墨玉,不管是讓人分割雕成飾品,還是做成擺件,都是非常值錢的。
蔡鴻鳴又沒法跟他們說雕成葫蘆是想看看能不能用來裝玉蟾液,只能撒謊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發現用玉裝酒,味道會特別香醇,要比我們用普通瓶子裝的好,所以纔想拿來雕成葫蘆。”
“就爲這?”老人家聽得直瞪眼。
“嗯。”蔡鴻鳴被他看得有點發虛。
“那也不用那麼多,小夥子,聽我的勸,那塊玉全部雕成葫蘆可惜了。”老人苦口婆心的勸着。
“鴻鳴,其實你要裝酒也不需要那麼多葫蘆,你要的話我這裡還有些玉,你看要多少就用那些玉雕,剩下的就讓我爸給你雕個擺件,你看怎麼樣。”說完,又怕蔡鴻鳴不放心,繼續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爸是國寶級雕刻師,手藝比我好多了。”
“哼...”
他爸顯然對他這畫蛇添足的解釋很不滿意,他的手藝還需要他來說嗎?
兩父子在這邊輪流轟炸,蔡鴻鳴不想點頭都不行。其實他用來裝玉蟾液的葫蘆也不需要那麼多,不過還要看看這個葫蘆能不能裝玉蟾液。若是可以,就繼續雕葫蘆,若是不行就沒繼續雕下去的意義了。
蔡鴻鳴想了下,說道,“讓我想想,我明天給你答覆。”
“好好好,你慢慢想,來喝茶喝茶。”
老人聽到蔡鴻鳴願意考慮,心情很高興。只要他不向那塊墨玉下手就好,再割下去就不好雕成大型擺件了。要知道,像這種質地細膩,紋理細緻,漆黑如墨,可比和田羊脂白玉的極品墨玉非常難得,尤其是這麼大的,更是少見。若是任他雕成葫蘆,那他可真的是老糊塗了。
喝了會茶,蔡鴻鳴就從虞飛鴻家裡出來。晚上從凝聚玉蟾液的玉鼎中取了些出來放進葫蘆中,看看墨玉葫蘆是否能夠保存玉蟾液。
隔天起來,他發現墨玉葫蘆中的玉蟾液依然完好,一點也沒有以前放在瓶子裡隔夜就發臭的現象,他連忙打電話給虞師傅,讓他繼續雕刻葫蘆。不過沒有讓他雕起先那麼多,只雕五個而已。他想了一下,感覺虞飛鴻他老爸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何況還有一大筆收入,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
雖然事情已經在電話中說好,不過虞飛鴻還是讓他去家裡一下。於是,他就出門開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