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車子,載着黃小淑和陳芊芊往藍貓所在的郊區走。路仍然是熟識的路,但一切都不一樣,我之前每次開車去藍貓心裡想的都是如何去破壞它,現在……我在想如何把它弄好,它已經屬於我,至少一半屬於我,還有孤兒院。
辣椒啊,這個看似冰冷其實是個很有情的女人……只是,你到底身在何方?我想你了知道嗎?每次想你我都脆弱不堪,想哭,一個男人到底要多傷心纔會哭?被追殺的時候夠慘了,過的喪家之犬的生活,九死一生我流過一滴眼淚沒有?沒有,但是……辣椒,我爲你流了!
到了藍貓那個很有氣勢的大門前,我下車,站在外面往整個藍貓辦公樓觀察,我忽然覺得我對藍貓充滿了感情,我甚至因爲曾經傷害過它而感到很很內疚。不過沒關係了,我會來了,這次……我將給藍貓帶來好處。
我鑽回車裡,把車開進去,停在我以前停車的車位,然後下車。
走在辦公樓樓道里,許多員工看我,絕大部份都認識我的,甚至有部份還叫我寧總,我也和他們打招呼,帶着微笑,這些都是我的人啊,給我賺錢的。
到了高層辦公樓層,經過副總辦公室,黃小淑忽然停了下來。
“幹嘛?”我問。
“到了!”
“不是找紀總麼?”我走的時候紀若蘭已經接替了我的位置,應該在正的辦公室辦公,而不是副的。
黃小淑指了指副總辦公室嗎,敲門。
“請來。”
我們走了進去。
“寧總,你終於回來了。”紀若蘭,這個風情萬種的少婦離開了老闆椅,一陣風似的走過來和我握手,非常自然,坦誠,“等你很久了!”
“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回來?”莫名其妙啊。
“大家都知道,你不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我看了一眼黃小淑,“早安排好的?”
黃小淑點頭。
靠啊,又被樊辣椒算計,我的路彷彿都是她鋪的,偏偏誰都知道,就我自己不知道。
“我辦公室都沒搬,反正最終都要搬回來,何必浪費力氣呢!”紀若蘭把我迎到沙發坐好,叫來秘書倒了茶水,然後說道,“你不知道客戶拜訪的時候鬧了多少笑話,人家找總經理,秘書全領到副總辦公室,客戶還以爲我們忽悠他。”
“你幹嘛不把牌子兌換一下?”
“沒意義,而且……你辦公室纔是中心位置,霸氣,我們這就是隨便弄的,指不定前身是個廁所。”
我被紀若蘭的話逗笑了,這個少婦,哎。
黃小淑領了陳芊芊出去,我和紀若蘭在談,主要是紀若蘭給我介紹藍貓的近況。總體來說藍貓發展不順利,鄰市當初我設定那些發展路線停滯不前,沒什麼起色,已經換了好幾撥人,那邊很難混,我們是外來品牌,最主要是蘇廠長那個同學撲街了,原因不明,反正他不行了,我們沒有了一個地頭蛇,現在幾乎每天都在虧本。
另外,小王起死回生,現在正在擴建,從辦公樓到生產線都在大量投入。當然,現在的小王已經不再屬於之前的一幫人,但是屬於誰也
沒有人知道,只聽說總經理是個女人,能力很強,在外面請回來的。看來又有一番爭鬥,商場如戰場,一個對手滅了另一個起來。
不過也有好消息,技術上的,過去藍貓一直有項技術不太理想,所以有某些比較特種的供輸無法滿足,現在已基本解決,我們的銷售面不斷在擴張,生產基地一切良好,無論是生產還是內部人事各方面,蘇廠長威風八面啊,獨自掌管一方,直接向紀若蘭報告。
和紀若蘭聊完,找不到黃小淑和陳芊芊,我回了我過去的辦公室,現在它又屬於我了,裡面的擺設一點變化都沒有,保持我離開那會兒的模樣,打掃的一塵不染,看着舒服,就是陰暗了點,不過是因爲窗簾拉上的緣故。我把窗簾拉開,讓冬日照進來,照亮整個空間,也照亮了我,以及我的未來……
等了許久,沒有等到黃小淑回來,只好給她打電話,原來她和陳芊芊去了吃飯。在食堂找到黃小淑和陳芊芊,黃小淑去了給我打飯,我看見陳芊芊在使勁咬一隻雞腿。這破食堂行伙食好了,居然有雞腿,以前就雞屁股,這個紀若蘭……比我想得周到多了。
吃完午飯,黃小淑要工作,做交接,給我做交接,陳芊芊跟着她,不願意跟我,我只有自己去生產基地。鬱悶的是我在大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要求出示廠牌,或者總部的放行令……我一頭霧水,以前都不帶這樣的,現在改善了,不容易進去。
可是,這到底誰想出來的?紀若蘭?應該不是,她那有空管這個,而且……這應該是蘇廠長管的範圍,紀若蘭連如果這個都要顧及她就得累死。沒辦法,人家保安那麼敬業,說不讓進就不讓進,哎……這工廠可是我的啊,我居然不能進去,這事真有點逗,不過我沒說出我的身份,估計說出來也沒用,保安還得請示來請示去花時間,不如我自己給蘇廠長打電話。
掏出手機,發現沒有蘇廠長的號碼,我這個新手機只有幾個號碼,只好打給黃小淑,向黃小淑詢問蘇廠長的號碼,黃小淑剛說完……我忽然看見一個熟人,穿着保安服的……練常,他也看見了我,不過他走過來不是第一時間和我說話,而是和那個看門的保安說話。
“開門,這是我們寧總。”
“啊?”那個看門保安臉都綠了,對着我笑的很難看,不過手腳很麻利,立刻把門打開。
“沒事,你也是盡責工作。”我笑了笑,“好好幹。”
“是,寧總。”他給我敬了一個禮。
“寧總。”練常站的筆直,在我面前,“能見到你真好。”
“什麼意思你這話?好像你還知道挺多。”
“一點點啦。”
“乾的不錯,很嚴密的關卡,我當初沒看錯你。”這個人好啊,是我當初看上的,五千大洋僱的保安隊長,其實我沒把他當這個隊長,更像朋友,只是我們之間交流太少了點,也來不及,他來了沒多久我就被樊辣椒調回了飛雅,然後出大事,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啊,我感覺過了好幾年一樣,“我先找老蘇去,回頭找你。”
“行,我就在保安室。”練常點頭。
“衝好茶,我等下就去。”我上車,開進
去。
到了蘇廠長的辦公室,我敲了敲門,沒反應……,然後再敲了一遍才聽見蘇廠長的罵聲。
“誰啊?沒看見請勿打攪的牌子?敲什麼敲。”
我看了一眼,確實掛着一個請勿打攪的牌子,這很逗啊,整到跟酒店一模樣,這是辦公室好不好?用來辦公的,不打攪你打攪誰?
我繼續敲。
“老蘇你行啊,我敲那麼久你沒反應。”
“啊……哦,我的老闆……我不是不知道是你嘛。”蘇廠長飛快跑來開門,笑着。
“你的老闆我回來了,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我就盼你回來。”
“什麼意思?不滿意紀總領導?”
“當然不是。”蘇廠長連忙搖頭,“我那是喜歡你領導的風格。”
“你這話有點假了啊,你過去可不是這樣,老反對我的決策,只是每次都反對不成功,而且老蘇……我發現你變了,變圓滑了,話也多了,這是何故?”蘇廠長確實變了,那臉上的笑容,說話的方式,衣着各方面都是,西裝筆挺,不再是過去那個穿着普工服到處謾罵的民工頭。
“還不是因爲紀總,說得有個派頭,我這西裝都是總部給買的,還給我分了業務,我今早才從鄰市那邊跑回來,昨晚跟人拼了一晚上酒,現在還腦袋暈暈,剛睡了一會兒就被你弄醒了。”蘇廠長笑,“我等下還得去給紀總做回報呢!”
我知道蘇廠長要顧及鄰市那邊,那邊他熟識,朋友比較多,他去跑比較合理,別人都不行,這些事情紀若蘭剛剛跟我提過,只是她沒有說蘇廠長的變化,這個沒必要說吧,也不好說。
“這不挺好麼?八面玲瓏……不是啊,幹嘛紀總不派黃山山去?”說到八面玲瓏我就想起這個人,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八面玲瓏,以後可要好好利用。
“去,怎麼不去,就他在那邊,這小夥子不錯,我在他身上學很多東西。”
“他沒帶你上夜總會吧?”
蘇廠長邪惡的笑着,答案呼之欲出。
“我剛來的頭幾天就給他弄了去夜總會。”我剛來藍貓的頭幾天那些事情歷歷在目,我還記得那個給我用嘴巴的……叫小穎吧。呵呵,我得去找一下她,以前我腦海裡升出那個念頭還在,我覺得這種人大有用處,只要用得好,能給自己賺大錢。
離開蘇廠長辦公室,到保安室和練常拉扯了半個多小時,然後開車回藍貓,回去參加會議,出來之前我已經讓黃小淑組織了,各個部門正副主管經理都得參加,算是我在藍貓的第二個就職宣言吧。
直接進會議室,坐在最牛逼的座位上。
“我回來了……不走了!”我掃了一圈會議室,二三十人,有高興的、有不高興,我一一記在心裡,“一個月前我是藍貓的總經理,僱請的,一個月之後我還是藍貓的總經理,不過不再是僱請,我有絕大部份股份,這個相信大家都已經有所瞭解……我告訴你們這個事情的目的是……沒有目的,我只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一點,藍貓是我的,不要打任何壞主意,因爲我不會手下留情。”
會議室鴉雀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