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個房子?”冰姑姑問。
“確定。”我絕對不會記錯,是這個大夏,是這個樓層,更是這個房間號。
“有沒有密碼?”
我搖頭,以前旋轉鎖,現在換了密碼鎖,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的。不過這個密碼鎖告訴我一個事情,樊辣椒她在,或者說她曾經回來過,否則怎麼會換了密碼鎖?
“那怎麼辦?”
我搖頭。
“等等吧,可能出去了!”
冰姑姑從旅行袋裡拿出一本雜誌,撕下兩張鋪在地板上,我們靠着坐下了!
“等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跟你一起等人我覺得蠻幸福。”不知坐了多久以後,冰姑姑說。
“蔣冰,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其實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對你很不好?對我們都很不好?”或許此時此刻不適合問這種問題,但我真的忍不住。
“你能忘記她嗎?”
“不能。”
“既然不能,爲什麼非要忘記?”冰姑姑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很不安,感覺像是我把你搶走了一樣,我幫你,捐腎給她,我不是這樣的意思,如果樊總這麼想,我覺得她不尊重我,所以我想問清楚,真是這個事情的話,我覺得沒必要。如果因爲我哥,更沒必要,一個人要怎麼生活,在什麼地方生活,應該是完全自由自願的,雖然我哥很強勢,可是我們不應該怕他。”
“你怎麼那麼好呢?”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冰姑姑好到有點傻,和她相比起來,我自己是那麼的邪惡。
“我好嗎?我那知道,我就這樣。”冰姑姑笑了笑,“對了,你不是來過兩次巴黎嗎?給我說說你們都去了些什麼地方,反正有空,消磨時間吧,最好說說你們的浪漫故事……哦,說第一次,說你是怎麼找到樊總的,最好說說你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傷的來源。”
反正無聊,就說說吧!
我由飛雅的爭鬥開始說,一直說到樊辣椒到廣州找我,然後她離開了,用飛雅換了我,再到後來巴黎的很感人的相遇。整個故事說下來,說到驚險處冰姑姑會啊一聲,然後飛快問後來怎麼了?說到感人處,比如陳兵捨身救我那一段,冰姑姑會發出感嘆。
“你們挺悲慘的,你真的不應該忘記她,她是你非常值得去愛的一個人。”冰姑姑又嘆了口氣,“跟她相比起來我是那麼的幸福,無憂無慮,沒經過什麼大風浪。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事業的風平浪靜,那麼多巧遇,那麼多機會,在我需要的時間突然出現,會不會是我哥背後幫的忙。”
“呵,你也很能幹。”其實我也懷疑,先不說冰姑姑能幹不能幹,就說蔣亮他爸,他會不會暗中幫冰姑姑?肯定會,就算不幫,那麼強悍一個關係站在背後,冰姑姑能出什麼事?她公司的對手,首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吧?說簡單點,細微一點的東西,公司辦個證、投個標,那肯定看蔣亮他爸的面子。
“無法查證,但我能感覺到,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準的。”
“是嗎?那你感覺感覺我是什麼
時候喜歡你的?”
“你嘛,從第一眼看見我就喜歡我了,心裡面對我有邪惡想法了,別以爲我不知道。”冰姑姑手舉過頭頂拍了我腦頂一下,“你個死色lang。”
“我冤枉啊,我承認我第一次看見你有被擊倒的感覺,但我心理面絕對沒有邪惡的想法,你是我哥們的姑姑啊,我哪敢對你邪惡,我找死了!”我說的是實話,當時真的沒有,只是在冰姑姑第一次牽我手的時候,送我奧迪的那一天稍微纔有那麼一點點。當然也不算邪惡,我覺得很純潔,男人嘛,有點兒想法很正常。
“不信。”
“我說真的。”我誠懇道,“絕對不騙你。”
“你現在還不是把你好哥們的姑姑……什麼了!”
“你又開始俗了,什麼叫什麼了?你要說清楚,形容清楚。”
“什麼了就是什麼了,我還要說清楚,你理解能力那麼糟糕你不會理解啊?”
“是不是這樣?”我手伸到後面掐了掐冰姑姑的屁股,“我這次有沒有理解錯誤?”
“說你色lang你還不承認。”
“我看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我大義凜然道,“到外面色別人的女人那才叫色lang,你看我沒有這種行爲吧?我就色自己的女人,這叫情調,這叫樂趣,你知道不知道?”
“誰是你女人?”
“不知道,大概現在在臉紅那個吧!”我不用看,我知道冰姑姑此刻肯定臉紅了,她臉紅起來很可愛,皮膚好的緣故。
坐着、聊着,不經不覺好幾個小時過去,坐到我和冰姑姑都麻木了,樊辣椒仍然沒回來,我開始有點沮喪了,肚子也餓了!還好旅行袋裡面有餅乾,還有礦泉水,不過不多,我和冰姑姑分了,大家都吃不飽,也喝不夠,沒兩個小時過去就又餓又渴又累了……
“蔣冰,我們還是走了吧!”
“不走,爲什麼走?不能放棄。”
“我意思是先去吃點東西,吃完再回來,現在都已經天黑了!”
“如果我們出去了,剛好回來,我們吃完回來她又走了呢?不是前功盡棄?”冰姑姑搖着腦袋,“不行,要繼續等,要不你去買吃喝的,我自己在這裡等,你買完回來找我。”
“不行。”我想都沒想,立刻拒絕。
“爲什麼?”
“我怕我回來就見不到你了,這裡是異國,我們不能分開。”出事情怎麼辦?這辦法不行,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你在擔心我啊?”冰姑姑笑道,“你放心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不行。”
“那,我去買食物。”
“更不行,外面更危險。”
“那怎麼辦?”冰姑姑很無奈,“要麼你把門打開,你知道密碼?要麼你試試樊總的生日日期,或者她常用的一些密碼。”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一個字。”
“什麼字?”
“笨。”
我汗,我是挺笨,都說那麼明顯了,我還問什
麼字。
我輸了一遍樊辣椒的生日日期,錯。然後輸了一遍她的電腦密碼,又錯。接着又輸了一遍她的手機密碼,還是錯。再輸了一遍她家裡的密碼,仍然是錯。都是錯,無語了,樊辣椒到底用了什麼密碼?我所知道的和她有關的全部錯。哎,真是煩人。
“我試試。”冰姑姑擠走我,開始輸密碼,八個零至八個九全部輸過一遍,順着輸八位還是錯,她也有點沮喪了,“要不你再想想,她的辦公室,家裡,電腦,電話號碼,所有的都想一遍。”
“想過了,都輸過了!”
“哦,我知道了,你的生日多少?”
我告訴了冰姑姑,她飛快輸了進去,真是不敢相信,門居然開了,樊辣椒用我的生日做門鎖的密碼。她在信裡寫她要忘記我,這是忘記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嗎?她在自欺欺人,她在騙我。進了房間,我看見了一些我更不敢相信的東西,樊辣椒把我們的合照弄成了一幅牆,牀右邊的一面牆,大大的一張照片,我們的合照。
“她很愛你,我都有點妒忌了!”冰姑姑說,“我也要把我家裡弄成這樣。”
樊辣椒,她不會忘記我的,她仍然那麼愛我,她不會不愛我。說了離別、說了忘記、說了重新生活,可是一轉身到了異國他鄉,馬上就弄了這麼一大張照片,還有密碼鎖,這真的不是忘記,而是要時刻記住,狠狠的記住。
我很心痛,看着這張巨大的照片,撫摸着照片裡樊辣椒的臉容,我眼眶溼溼的。
“她到底在什麼地方?”冰姑姑問,“我真想馬上找到她。”
“她在我心裡。”這是我情不自禁的回答。
“陽臺裡沒衣服,她應該好幾天沒回來了!”說着,冰姑姑打開了冰箱,“冰箱裡只有飲料、巧克力,沒食物,這就很明顯了,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我沒有回答冰姑姑的問題,我走到桌子邊,打開了手提電腦。
冰姑姑在我身後,她摟住我的腰,看我輸入密碼登陸電腦。電腦近來被用過,最後一次用是四天之前。我一個個文件夾翻了一遍,除了翻到樊辣椒的照片和一些合同、計劃書,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收藏之外,什麼都沒翻到。最後我下了一個軟件,把近來所刪除的文件恢復,我一個一個仔細查看。終於,我發現了一些東西,是一張圖片,一個訂單的截圖,訂的是機票,回北京的機票,日期就在我們出發去旅遊的同一天。
“她回去了?”冰姑姑問,她和我一起看截圖。
“應該是吧!”
“打電話問問袁琳。”冰姑姑放開我,飛快到旅行袋裡找出我們的手機,開機後遞給我。
我沒有打袁琳的電話,打黃小淑的,袁琳肯定沒有黃小淑知道的快,知道的全,除了我之外樊辣椒最親近的就是黃小淑了,樊辣椒一般有些什麼事情,黃小淑都知道。只是,很鬱悶,那邊是深夜,黃小淑沒接電話,我連續打了好幾個她都沒接,最後打袁琳的,她更乾脆,關機。
“算了,等到那邊早上了再打吧,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