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沒人說話?”我問,我下樓到吃完麪,他們都沒吭一聲。
“你,沒事了吧?”莫小潔說。
“我能有什麼事?”我活動了一下雙手,然後是雙腿,再然後是腦袋,“很正常啊。”
“你睡了兩天了!”
“你有毛病,你才睡了兩天。”
莫小潔不說話了,看着我,他們通通都看着我。
“我真的睡了兩天?”沒這麼誇張吧?現在是下午五點,我清楚記得我關機睡覺的時候是凌晨三點,我以爲自己睡了十四個小時,原來我是睡了三十八個小時?“黃小淑你說,我是不是睡了兩天?”
黃小淑點頭。
我看向黃瓊,黃瓊也點頭,同時告訴我所有人都在馬若雲的飯莊等我,他們中午已經到了,我沒出現,他們都不敢離開,他又不敢打擾我睡覺,所以一直等。
“莫小煙,幫我上去拿我的手機下來。”
莫小煙去了,很快拿了下來,我開機看了一眼,許多短消息,有龍駿天的、有花姐的、丁少陽的,以及容姑,大概是蔣亮他爸找我吧。我先回復龍駿天,我想知道葉家成的消息只能先回復他,我的人肯定沒找到,如果找到了,黃瓊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電話接通,龍駿天又是慣性的一通亂罵,這傢伙吃火藥一樣,沒跟他合作之前他都笑臉迎人,一合作了動不動就罵,罵了好幾分鐘纔開始說正事。很遺憾,龍駿天並沒有找到葉家成,不過他說葉家成應該還沒離開,海陸空他都封鎖了!我無語,人家可以用假證件,也可以偷渡,甚至走路,好像我過去逃跑一樣,你抓個毛,封鎖個毛。
葉家成的問題說完,龍駿天轉而和我說些政事。挺麻煩的,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有的需要我出面,有的需要買通這個買通那個,跟我要錢啊。上面的壓力他是頂住了,說這個城市不能再亂,否則他將地位不保。我覺得這傢伙在忽悠我,他簡直可以向上面邀功了,還地位不保,,虛僞。
和龍駿天通完電話,離開祖屋回黃小淑家,洗了個澡,換過一身衣服後再出門,往馬若雲的山莊而去。我想,那幫傢伙應該等到很煩躁了吧?不過他們不敢離開是肯定的,現在我做主,火炭滅了,葉家成滅了,馬若雲在裡面,蔣老頭在大洋彼岸,還有誰有資格和我抗衡?
到了山莊,我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打電話叫丁少陽和花姐出來。我問丁少陽,葉家成那些勢力收拾得怎麼樣?丁少陽說沒問題,全部都乖乖聽話,已經融入到我們的勢力之中。只是他那些產業留下的都是一個空殼,有的已經抵押給別人。丁少陽說完以後,我讓他先回去了,留下花姐,在我車裡,黃瓊我也把他趕了下車。
“花姐,我們說說話吧!錢你不缺,夠你花幾輩子的了,我看你就趁機退出了吧,近來搞到這麼亂這麼危險,大家都不好過。現在天下太平了,你也該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對不對?”我打算把花姐勸走,她怎麼說都給我當過老師,雖然她不太喜歡我,冷冰冰的和我說話,但我很尊重她,因爲蔣亮他爸出了事,花姐最賣力,最忠心。
“趕我走啊?你現在翅膀硬了,實力見長了就開始殺功臣?”花姐哼了聲。
“花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以後的生活過好一些。你不缺錢,你
到外國,到什麼地方生活都可以,對不對?無謂再留在這個混亂的地方,很不安全。你不要以爲我要爭些什麼,你應該能想到,我只是扶個人上位,就是丁少陽,他賺的錢我一分都不花。而且我會慢慢脫離這個圈子,你也應該脫離,經過這次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會害怕?”
花姐沒說話。
“蔣老頭其實也在考慮退出,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沒事,傷已經好得差不多。”說到這裡,花姐很驚訝的看着我,不過她並沒有打斷我,我繼續說,“你們都已經好幾十歲,享享清福去吧,聽我說,真的,我不會害你。”
“我相信你不會害我。”花姐嘆了口氣,“只是一時之間,或許我應該聽你的吧,如果你是蔣老大的代表,我本來就要聽蔣老大的。”
“蔣老頭他應該會贊同我的決定,等下你就跟你的手下說說吧。反正我要把所有勢力捏成一團,分散了不好,未來只會繼續亂。”
花姐點了點頭,開門下車,我叫住了她,她回過頭看着我。
“無論未來如何變遷,你永遠是我的老師,謝謝你。”
“別跟我來這套。”花姐下車了……
點了根菸抽着,在想,在想等下怎麼和大家說。
其實之前我已經和陳才商量過怎麼經營這個組織,我們都覺得不能做違法事,必須把這個組織對社會的危害減到最低,我就不信以正當手段不能賺錢。所以,我必須先設置好再交給丁少陽,否則這傢伙要把組織弄亂。剛剛我沒有回覆容姑電話,我不希望蔣亮他爸參與,他已經很多錢,夠他花幾輩子,退出了吧,不退我也要趕他出去。
想清楚了,下車。
走了幾步,手機響,是容姑的號碼,我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接了!
“都搞定啦?”是蔣亮他爸。
“沒有,還差最後一步。”
“你要把這個組織怎麼辦?解散?我告訴你,這樣不行,會亂。”
“不解散,只是立一些新規矩,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弄,你就不用參與了!過段時間我也不參與了,我只想當一個成功的商人,不想當黑社會大哥,太危險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那麼短的時間你都要找機會開會議,你是想在我回來之前把一切確定下來,這樣我就無話好說了對嗎?”原來蔣亮他爸知道我怎麼想,我那天放走所有人時說三天之後開會我就是這麼想的,在蔣亮他爸回來之前把一切弄好,與他無關的弄。
“對。”我承認了!
“隨便你吧,我也厭倦了!”蔣亮他爸掛斷電話。
蔣亮他爸默許了,雖然他最後說那句厭倦了有點言不由衷。但我相信那只是一時間的眷戀而已,他也明白,現在退出是最佳時機。
我舒了口氣,往山莊大廳走。
大廳裡許多人,一百多吧,坐在四周。
本來現場蜂窩似的吵雜,我一踏進去立刻變得死寂。一百多束目光投在我身上,默默注視着我的走動。或許,很多人都會喜歡這種萬衆觸目的感覺,我承認我也喜歡,但僅僅是那麼幾秒的成就感做怪而已。下面那幫可都是大佬,被他們觸目肯定沒什麼好事,當大佬的大佬,那天死都不知道,我可不願意這樣。
我坐在上一級的主位,我傍邊是丁少
陽、花姐,身後則是一臉殺氣的黃瓊。
“你們倒是很能安靜。”我示意丁少陽給我遞瓶礦泉水,山莊自馬若雲出事後就停業了,所以沒吃的,也沒有水,只能找人到外面買礦泉水進來,下面的桌子上還有面包、零食、啤酒之類,這幫傢伙等了我五六個小時,大概都餓壞了吧!
丁少陽遞了礦泉水給我,我扭開喝了幾口,隨後給了花姐一個眼色。
花姐站起來,看了下面一眼,然後開始說,先說了一番對近來事情的感慨。然後是什麼長江後浪推前浪之類的道理,最後才說到退位讓賢。下面一陣哇然,主要是花姐手下那些頭目哇然,大概以爲我逼花姐退位吧,這幫傢伙就那麼熱衷於這個圈子,有毛病。
花姐解釋清楚了,她說累了、倦了,不想管事了,她只想好好歇息。而她那些勢力,會交還給蔣老大,也就是我,我是蔣老頭的代表,這是大家心裡都明白的一個事情。
下面的聲音減弱了,畢竟花姐那些人都非常忠心,忠於蔣老頭。
花姐說完到我說,我不需要怎麼說,不需要很客氣的說,我就吩咐式說出來而已。我是老大,他們都必須聽命於我,否則我就要舉起棒子揍他們,那樣他們就沒有好果子吃。
“經過前面的混亂,現在人已經全部集中,到時候你們上面會有個總負責人,他會負責領導你們。”我說,“我先說一些新規矩吧,以前你們的規矩怎麼樣我不管,現在要按我的規矩來辦事。我的規矩是絕對不能幹殺人放火、搶劫強姦之類的勾當,直接觸犯法律的事情一概不允許。羣毆亦不行,尤其內鬥,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有理或無理,只要是內鬥就各打五十大板。最重要一點,我痛恨背叛,當然我知道在座每一位都是忠心耿耿之輩,但我仍然要說清楚,一但發現了背叛,不管什麼原因什麼理由,下場只有一個:死。”
下面一片沉默。
“我要說的規矩就這麼多,就一個概括,具體怎麼樣你們自己回去想清楚。”我看了丁少陽一眼,“至於總負責人,就這位,丁少陽,他具備老大的所有權,不聽他的話等於不聽組織的話。哦,還有個事情,由於近來實在發生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鑑於大家都有損失,我們商量過決定,以前你們需要上繳的收入……從今天起減少百分之四十!”我要他們不犯罪,如果正當生意都賺錢,又不需要上繳給老大那麼多,誰願意冒險?至於減少這麼多……關我屁事,錢又不進我口袋。
下面一片哇然,傍邊的花姐、丁少陽都看着我,表情怪異。
“吵什麼吵?不滿意?不滿意不減了,按過去一樣。”
下面頓時鴉雀無聲。
其實剛纔大家是在議論,好議論,對老大的貢獻一下子減少百分之四十,大家心裡都無比高興。我心裡同樣高興,因爲這樣一來反叛就會少,做壞事的機率亦大大降低。只要未來再好好規劃一番,這個組織無疑非常有前途。這樣給了丁少陽真覺得有點可惜,不過這是個燙手山芋,政策每天都在變,什麼時候宰一刀下來都不知道,還是遠離黑社會最安全。
我給了個機會丁少陽說話,這傢伙應該事先打過腹稿,一番話說得大氣滂沱,像個老大。
完了,可以解散各自回家了,我把葉家成那些手下留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