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購物中心裡,冰姑姑買了一套秋季裙子,火紅顏色,她當場穿起來,我以爲會顯得惡俗,沒有,反而非常驚豔,好像一朵嬌豔的玫瑰一樣。看來啊,不是衣服襯人而是人襯衣服,冰姑姑穿裙子比她穿別的都要好看,無論裙子是什麼款式,冰姑姑穿起來都特別有風情,招惹目光,吸引眼球。
買完裙子,冰姑姑和我去買鞋子,我的鞋子有點舊了,她說要換一雙,然後我們買了情侶鞋,兩雙同顏色、同款式,舊的都扔了!然後她把我的衣服、褲子都換過一身,舊的脫下來放進袋子裡提着。我感覺冰姑姑是爲了買而買,不過她高興,值得。
“你覺得要不要給我們的保鏢換身西裝,再配副墨鏡?”收拾完我,冰姑姑把主意打到強子和大蟲身上。
“不要了吧?”
“沒關係,花不了多少錢。”
“不是花錢的問題……好吧!”看冰姑姑一副熱衷神情,我不想打擊她,只能答應,轉而向後面的強子和大蟲招手,“過來,蔣小姐準備給你們打扮打扮,沒意見吧?”
強子和大蟲用無辜的眼神看着我,我想告訴他們,我更無辜。
十分鐘後,強子和大蟲穿上了正規西裝從試衣間出來,店員把墨鏡架在他們眼睛前面,頓時變氣派起來。
離開購物中心,強子和大蟲跟在我們後面,幫我們提東西。
繼續逛着,過一個紅燈的時候,我突然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我四周看卻沒看見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是……這種預感怎麼說呢?我覺得有危險,我經歷過那麼多次幾乎死的危機,我變得對這方面特別敏感,不會出錯。
“蔣冰,我們回去吧,逛得差不多了!”我對冰姑姑說,爲了避免麻煩,回去最安全。我現在想想,葉家成也在這個城市,如果他真和那個幫派勾結,剛好在大街看見我,砸個一百幾十萬出來讓那個幫派解決我,而我身邊只有兩個保鏢,我不是死翹翹?
“那邊有個糖水店,我想去吃糖水。”
“滿大街都是糖水店,回去吧,我讓他們給你買回來好嗎?”
冰姑姑搖頭,拉着我走。
進糖水店的時候,冰姑姑放開了我的手,我走慢了幾步告訴強子和大蟲小心注意,他們能明白我的意思!
看來我的預感非常準確,糖水喝了一半,店門口突然停下好幾輛麪包車,噼裡啪啦跳下十多二十個男人。我立刻拉着冰姑姑往後門走,剛纔我上廁所的時候看過後面,有個鐵門可以出去,外面是條小巷子,兩邊都可以出去。我跑出鐵門,強子和大蟲也跑了出來,他們兩個人合力推住鐵門,讓我先走。
我拉着冰姑姑跑出巷子,轉進一條街道,快步往前走。
“那些是什麼人?”冰姑姑問。
“應該是本地一個幫派的吧,葉家成跑來這邊準備偷渡離開國內,我猜我們剛好被看見了,剛纔我就感覺不妥,所以說趕緊離開!”
“我應該聽你話。”
我抓緊了冰姑姑的手,搖了搖頭。
我們轉到了另一條街,我以爲安全了,沒走幾步又碰見一幫人,七八個,其中一個指着冰姑姑喊了一聲:紅色裙子,是這兩個。
我看了看兩邊,拉着冰姑姑跑進一個布藝店,往後門跑。後門出去是個小區,裡面種着許多椰樹,我和
冰姑姑跑得飛快,跑到一個轉角位我看見其中一邊有道大鐵門,有輛麪包車正在卸貨,我拉着冰姑姑跑過去,擠出小區,出去以後推倒了那些貨,卸貨的幾個工人大聲咒罵起來,我繼續跑,他們還在後面罵,不過後來是另一幫人在罵。
跑出小區,外面是馬路,斜對面是市場。我們飛快往對面跑,進市場的時候我看見那些傢伙已經追出小區門外,看見了我們。就差十幾秒而已,多十幾秒就能逃脫。
市場的地板很溼滑,剛進去冰姑姑就摔了一跤,拉都拉不住,她手臂擦損了,不過還是堅持站起來繼續走。由於是下午的關係,市場里人並不多,只有少數檔主在,我和冰姑姑走過賣魚的地方,想從另一邊出去,那幫人的其中三個已經進來,我往後看,另一邊出口亦進來了三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不是這麼倒黴吧?
“找到機會你就跑知道嗎?”我小聲對冰姑姑說。
我慢慢往右邊靠近,我看見一個買雞的檔口,有後門,外面就是馬路,那幫傢伙兩邊逼近,他們的角度看不見,這樣剛好給了我可乘之機。問題是要進這個檔口需要跨過一個平臺,上面排滿宰了的雞,我抱冰姑姑上去她能順利上去,到我的時候卻已經不夠時間,右邊三個傢伙已經逼近。我被揣了一腳,揣中我的腰部,不過我穩住了,沒摔倒。
“跑,快跑。”我衝冰姑姑喊。
冰姑姑立刻轉身就跑,有個傢伙想追,一隻腳已經跨上去,我抓住他另一隻腳一拉把他拉倒,冰姑姑順利跑出了雞檔。我則被那幾個傢伙按住,還好我早有準備,掙脫了往左邊出口跑。只是還沒跑到出口我又被截住了,難怪只有六個傢伙進市場,原來有兩個負責守外圍,他們抓住了冰姑姑,扯住冰姑姑的頭髮把她拉進來。
“放開她。”我心痛死了,冰姑姑嘴角有血絲,還有掌印。
“你乖乖跟我們回去,我們老大要見你。”我身後的一個傢伙說。
忽然的,我看見冰姑姑從經過的一個菜檔拿起一根白瓜打向控制她那傢伙的臉,掙脫了快速衝向我。我亦快速衝向她,匯合以後把她護在身後,我隨即在傍邊賣魚的檔口拿了一把宰魚的刀,我拿的時候賣魚那個檔主在,他不想讓我拿,可惜沒我手快。
市場裡面的人幾乎都已經跑光,只剩幾個攤檔的檔主在,都是男人。他們擠到一堆看熱鬧,議論紛紛卻沒有人做個好心幫忙報警,相反我隱約聽見有個說什麼星湖幫辦事,不要報警,報也沒用,警察根本不會來云云。
“來啊。”我瞪着那幫傢伙,尤其剛剛拉冰姑姑進來,穿灰色襯衫那傢伙,“打我的女人,你死定了!”
“我們老大想見你。”
“是殺我吧?想見我用這種方式?”我一步步往後退,後面的左邊是個魚池,中間有個小縫隙,擠進去的話冰姑姑有可能逃掉。
他們開始逼近,之前不敢逼近是因爲我手裡有刀,現在他們手裡都有刀,有個傢伙到賣豬肉的攤檔抱了六七把砍豬肉的大刀過來。
他們已經逼近,而我剛好退到魚池,我拉了拉冰姑姑的手。冰姑姑領會到了我的意思,做出一個準備跨過去的姿勢,可是被對方發現了!被剛剛拉冰姑姑進來那個穿灰色襯衫的傢伙發現,他手裡的刀扔向魚池,魚池瞬間爆裂,髒水濺我和冰姑姑一身,一塊玻璃
碎片還飛中了冰姑姑的小腿,流血不止。
“想跑,沒那麼容易。”穿灰色襯衫那傢伙說。
“我們不跑。”雷洪的聲音,他帶人來了,十幾個,強子和大蟲就在其中。
跑的反而是那幫傢伙,跑的還非常快……
“雷洪。”我指着一個方向衝雷洪大吼,“抓住灰色襯衫那個。”
我不管了,我人多,而且綜合素質不知強多少倍,我完全不需要擔心。我更擔心冰姑姑的安危,她小腿在流血。我飛快把襯衫的袖子撕下綁住冰姑姑小腿的傷口,然後幫她擦乾淨嘴角的血絲。摸着她那半邊浮腫的臉,我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個白癡問題:痛嗎?
“不痛,只是可惜了這身新衣服。”冰姑姑說。
“衣服不可惜,可以再買。”我摟着她,“我們走吧!”
走到市場外面,雷洪回來了,已經抓住那個花襯衫的傢伙。雷洪給我指了指遠處一輛黑色的麪包車,我會意,摟着冰姑姑上車,我們坐好以後車裡陸續上來了幾個兄弟,雷洪則押着那傢伙上了另一輛,兩輛車同時飛快的離開市場。
開了一段路,我給雷洪打電話讓他找個安全地方,我要審審那傢伙,問清楚怎麼回事,雖然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但問清楚比較好,好應對。掛斷電話後雷洪的車從後面轉到了前面開路,一路往郊區駛去,最後到了一片比較荒蕪的地方,車才停下。雷洪會挑地方,公路遠處有個土坡,附近只有一條小路,估計土坡後面是荒廢的,很隱秘。
我沒讓冰姑姑下車,我自己下車。
雷洪也下車了,拖那傢伙下車,然後做分配,分些兄弟出去放風,一些保護冰姑姑,他只帶兩個人,拖着那傢伙往土坡後面走,我跟着。
到了土坡後面的一棵大樹下,雷洪一腳把那傢伙揣倒,隨即踩住他心口。
“我說過,你死定了!”我彎下腰,看着那傢伙的眼睛,“你打我的女人。”
“我只是奉命行事。”
“屁話,你奉誰的命?你們老大讓你打女人了?有親口說沒有?”
他啞口。
“那隻手打的?伸出來。”
那傢伙不敢。
“敢做不敢當是吧?”我笑了笑,隨即對雷洪說,“右手,砍了!”
“別。”那傢伙急了,但被雷洪踩住心口無法動彈,“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她偷襲我。”
“哦,偷襲你。”我點點頭,“好吧,我給你個機會,我問你問題,如果你猶豫,或許說假話,我不但砍你的右手,連左手都幫你砍下來。”
那傢伙點頭,一副如獲大赦的模樣。
“你是不是星湖幫的人?你們老大爲什麼派你們來找我?真是請我回去?”
“我是星湖幫的人,我們是請你回去,不過不是我們老大要請,而是老大的一個姓葉的朋友,他那個朋友剛到海南兩天,看樣子好像很有錢。”
“他在什麼地方?”
“不清楚,他經常和老大一起出現,老大很多房子,每天都住不同的地方,偶爾還住酒店。”看我有所懷疑,他飛快補充道,“我說的是真話,老大和那個葉先生在大街看見你們,吩咐我們抓你回去,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雷洪,把他右手廢了!”說完,我離開土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