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很渴,不知道誰那麼好心在我牀櫃上放了一杯水,或許陳芊芊吧!
我撐起來,墊着枕頭,正準備喝水……猛然地,我在我拖鞋傍邊看見一條粉紅顏色的內 褲,貌似是陳芊芊的,隨後又在牀邊摸到一件文胸,與內 褲同顏色樣式,亦是陳芊芊的……最主要是,我最後還在我拖鞋左邊大概半米距離的地面上看見一隻用過的套套包裝。
我飛快掀開被子……靠啊,我身上就穿一條褲叉。
死了,昨晚幹了什麼?
我不會……把陳芊芊什麼什麼了吧?
我拼命回憶,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慌亂的穿好衣服,拿着內衣衝到陳芊芊房間門外,想敲門,卻猶豫了!
我想幹什麼?
衝進去問陳芊芊嗎?
問什麼?問她,我們昨晚是不是幹了那事?
有病啊,陳芊芊怎麼回答?女孩子臉皮薄,我那麼直接問她她肯定否認。
一分鐘後,我隨便把內衣丟在沙發上,衝進蔣亮房間。蔣亮這混蛋不愛鎖門,因爲他腎虧,經常需要上廁所解決問題,覺得鎖門特別麻煩。這他媽根本是個藉口,其實就是他的個人壞習慣,而且他認爲兩個大男人住一起沒鎖門的必要。所以,今天終於出事了……我一打開門,剛巧丁丁在換衣服,事實上我什麼都沒看見,因爲丁丁已經穿好了比較重要的……我頂多看了一場內衣秀……
“啊……”丁丁尖叫,抓起一把尖尖的梳子向我衝來,“死色lang,我殺了你。”
“誰,誰色lang?”蔣亮被丁丁嚇醒,蹦起來。
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必須逃、立即逃。問題是,這個房子就那麼丁點大,能逃去那裡?所以我覺得解釋比逃跑更必要,不然按丁丁的暴躁性子即便沒把我殺了,也得把我折磨剩半條人命。
“丁丁,你聽我解釋。”我一邊沿着沙發跑,一邊嘗試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更不知道你換衣服,我昨晚喝醉了……”
“我管你喝醉不喝醉,你偷看我換衣服我就弄瞎你狗眼。”
“喂,話不是這麼說,我那壓根不算偷看,躲門縫外面看纔算是偷看……”
“你那麼久不關門?”
“我關啊,可是沒你快,我宿醉未醒反應比較遲鈍很正常吧?”
“我不管。”丁丁蠻不講理,“你別跑。”
“傻的纔不跑。”
跑累了,我在沙發一邊,丁丁在沙發另一邊,相互喘着粗氣,瞪着眼睛。
“你有種別跑。”
“不跑就沒種。”
“那種人就該插死他!”蔣亮走出來,添油加醋,“老婆,繼續追、努力追。”
“王八蛋,你什麼爛兄弟。”我罵。
“真逗,我沒追殺你算大方了。”
“趕緊勸勸你老婆。”
“有啥好處?”
“你想要啥好處?”我覺得我可以立即答應。
“做午飯。”
“行,我做。”
“孃的,拿本小姐討價還價。”丁丁給了蔣亮一掌,繼續追我,“你死定了!”
“午飯啊。”跑不動了,我只能大聲
喊。
蔣亮應了一聲,趁丁丁在身邊跑過的剎那一把抱住丁丁,飛快在丁丁耳邊說了幾句,丁丁立即大驚失色,轉身跑回房間,關上門。
“真有效果,你剛剛都說什麼了?”我一直不認爲蔣亮能夠馴服丁丁,只認爲蔣亮會被丁丁收拾的象個小媳婦,除了剛纔那會兒,那會兒蔣亮令我眼前一亮,徹底改觀。
“想知道?”
“你能不能少說點廢話?浪費唾液。”
“說話用喉嚨、氣息、腹力,通過我們的聲帶……”
“什麼亂七八糟。”
“呵,我跟她說,她還穿內衣,追下去更吃虧。”丁丁追我的時候確實只穿內衣,“我讓她回去穿戴好再追,順帶把梳子換成刀子……君子動口不動手……”
“去你的君子,掐死你。”
“啊,咳咳咳……老婆,救命……”
“活該掐死你。”丁丁及時出現,但沒打算救蔣亮,更沒打算和我繼續算帳,而是很有興致的坐在傍邊看着我們,一副打死打殘與她無關的表情。
坦白說,我有些觸摸不透丁丁,所以沒敢再掐。蔣亮大概也覺得很意外吧,沒再吼叫,氣氛頓時就僵化住,直到我們都聽見外面開門的聲音,看見陳芊芊拿着一些肉菜之類的東西走進來。
“在幹嘛你們?”陳芊芊拿迷惑的目光看我和蔣亮,我們沒反應,她立刻轉而問丁丁,“他們在幹嘛?”
“打架。”丁丁冷冷的擠出兩個字。
“打架?”陳芊芊轉向我和蔣亮,“幹嘛打架?”
“爭誰做飯。”
“啊……”陳芊芊一聲尖叫,不是被丁丁誣衊我們因爲爭誰做飯而打架嚇着,她是看見沙發上她自己的一套內衣而驚慌,“我、我……我內衣……?”陳芊芊放下手裡的東西,飛快拿起兩件內衣衝回自己房間。
我臉紅了,心慌慌……
另外,看丁丁此刻露出的鬼魅笑容,我心驚膽顫、心裡發毛。直覺告訴我,丁丁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或者對我幹了一些事情。
我在做菜,蔣亮與丁丁在客廳看電視,陳芊芊給我打下手。
“芊芊,我昨晚……”
“你昨晚吐我一身。”
“對不起,其實,我昨晚和你……,我……”
“哎呀,你專心點。”陳芊芊忽然尖叫,“菜要糊了!”
哎,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整?
“芊芊,我昨晚是不是把你……”
“怎麼那麼久啊?”丁丁忽然跑進廚房,“我都餓瘦了還沒弄好,屬烏龜啊你?”
死丁丁、臭丁丁,壞我好事,討厭死了!
“不錯嘛。”吃飯的時候丁丁右手夾一塊排骨,左手向我豎拇指,“想不到你樣子不行,廚藝倒還可以。”
“出不了廳堂一般都能進廚房。”蔣亮總結。
“你這是夸人?”
“不是。”蔣亮和丁丁異口同聲。
我早說過,論口才這對狗男女隨便挑一個不是對手,可這麼一苟合,一唱一和叫一個天下無敵,簡直人擋滅佛,佛擋滅人,我一個人根本無法抗衡,所以我識趣的選擇沉默,況且我心有煩惱。反正酒啊,真他媽不是個好東西,喝多了更他媽不是好事情,如果我昨晚
真把陳芊芊那個了……我不是不想負責任,我本來已經在對陳芊芊負責任,可不是這種責任,有點亂,不過理是這麼個理,照顧她是我當初答應過她媽的。
吃完飯,猶豫了許久要不要回家,最後決定暫時不回。昨晚喝了那麼多至今仍昏昏沉沉,這狀態不適宜開車啊。至於乘汽車,估計要晚上纔到家,算了,還是補一覺比較實際。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被電話鈴聲吵醒!
“誰啊?”
沒人說話!
“有病啊,不說話我掛啦。”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馬小瑩的聲音。
“哦,我在睡覺,昨晚喝多了頭有點痛,所以亂說話,你……找我有事嗎?”
“你昨晚喝酒了?”
“你找我有事嗎?”
“我……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哦,吃飯,上那吃?又是你家的餐廳嗎?”話說出來我就後悔莫及,我不是故意諷刺馬小瑩,這只是一個壞毛病,口不擇言。
“對不起,打攪了!”馬小瑩把電話掛斷。
你要問我腸子現在什麼顏色?青色,悔青了,想自殺!
我睡不着了,眼睜睜看着天花板、抽着煙,時兒想想陳芊芊、時兒想想馬小瑩,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喜歡馬小瑩多於喜歡陳芊芊許多,甚至可以說那並非是同一種喜歡。現在的根本問題是我把陳芊芊……莫非這就是有緣無份的寫照?我註定要與馬小瑩形同陌路?我們的生命線不可相交,如果真是這樣,我寧可從沒遇上……
哎,或許現在也是一種比較好的結果。
可是這他媽太缺德了,如蔣亮所言的好機會,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否則陳芊芊呢?
真是越想越氣,恨不得提包炸藥把那個酒吧炸飛了……
上廁所,在客廳看到蔣亮,這混蛋翹起雙腿在看昨晚的英超重播。
“丁丁呢?”
“上班。”
“芊芊呢?”
“不知道。”
我上廁所,一屁股坐在蔣亮傍邊。
“有心事?”蔣亮淡淡的說了句,接着吼起來,“靠,這種球也能進,這死撲街一鋃鐺腿還敢進球。哎,要輸了要輸了,幹他孃的表姑……”
“你就一流氓球迷。”
“曼聯在輸耶!”
“你擔心個屁,輸一球而已!”
“切,這是情趣好不好,不擔心就不緊張,不緊張就沒激情,沒激情就沒意義,沒意義還看個屁球啊?還不如回房間……”蔣亮做了一個自wei的手勢,“更過癮。”
“你噁心。”
“你不噁心,你敢說你沒幹過這事?”
“那是年少無知。”
“你承認就行。”
“懶得跟你廢話。”我悶悶不樂回了房間。
一個人無聊的時候、煩躁的時候,看什麼東西都會覺得不順眼,這種情緒表現極容易讓外人看到,如果這個“外人”是你好朋友,足夠熟識你的人,他會發現這與平常的你不一樣,然後他們大腦給出的信息是你有煩惱。如果這個“外人”是你普通朋友,不夠熟識你的人,肯定不會做比較,因爲不熟識,無法做對比,只會認爲這就是你的——獨特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