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洗澡,把衣服也洗掉……
連續被樊辣椒耍了兩遍,其實我沒想象中生氣,我知道我很兇的罵她,最後還扔下她自己回來,可是我真的沒怎麼生氣,我只是不想跟她廢話。這……因爲樊辣椒是我BOSS,我生氣亦沒用?我隱隱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沒用就不能生氣?好比現在每天都在飛漲的物價,我生氣亦沒用,但我還是很生氣。當然,我是覺得自己特犯賤,挨樊辣椒罵我居然蠻享受,以前捱罵會覺得屈辱,自從去了藍貓以後這種感覺逐漸在改變,有時候捱罵了我甚至能夠笑出來,偶爾故意擡槓,諷刺她,這放在過去給我個虎膽都不敢……
哎,算了,懶得想這些破事,想着頭昏腦裂的。
一覺睡到大早上,服務員送來早點,小麥包加一杯鮮豆漿。
吃完早點,收到集合短信,項目是爬山,要參加的需到總檯報名。坦白說,我並不那麼樂意參加,但是我更不樂意呆在客棧裡等發黴。至於到外面逛一下,我更加不感興趣,自己一個人逛個屁啊?
報完名,在客棧附近了一個茶室,要了一壺綠茶,點了根菸,向茶室老闆要了份報紙。
“喂。”
正看着報紙,肩膀被拍了一下,一看是位小美女,頗眼熟。
“別說不記得我哦。”眼前的美女用極溫柔的語調道,“因爲我會讓你死的很快樂。”
“遙遙。”我記起了,樑佳表妹,那個被我看光光了,說話特有壓迫感的遙遙。
“算你啦。”遙遙在我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渴死我了要。”
“來旅遊?”遙遙背一個揹包,還蠻大。
“不是。”
“那你來這鬼地方幹什麼?”
“什麼見鬼地方?你到底會不會欣賞?鼠目寸光,沒品位的可憐男人。”遙遙豎中指鄙視我,“這地方多好啊,古色古香、風景如畫……”遙遙搶了我的香菸,“你個死煙鬼就少抽點菸多吸吸這裡的空氣,延年益壽知道不?不然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過五十歲……”
“停,不用說了,我知道。”這個小女人,還是那麼帶壓迫感。
“知道就好。”遙遙搶我的報紙,“我選這麼久就覺得這個地方適合啊,舒服。”
“適合什麼?”
“論題,我畢業了……你呢?你個沒品位的可憐男人又來這裡幹什麼?”
“旅遊,公司組織的,一個季度一次。”
“哇。”遙遙紮了起來,“我表姐呢?在不在?她都不告訴我。”
“你表姐住院,你不知道?”
“切,我們昨天中午還一起吃肯德基。”遙遙瞪我,“你要死了詛咒我表姐。”
“你肯定騙人。”
“自以爲是的男人。”遙遙繼續鄙視我,“我爲什麼騙你?”
我還打算往下說,看見飛雅的隊伍開始出發,我向遙遙要了個手機號後立刻追上去。
一百多人浩浩蕩蕩往一座改造的很具現代化特點的山峰進發……
中途休息,我看見了樊辣椒,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喝水,意外啊,昨晚踢了一腳樹木居然造成的傷害不大,今天還可以自如的應付爬山。趁她沒看見,我趕緊鑽到人堆內,免的惹麻煩,反正一百多號人樊辣椒亦不是那麼輕易找到我,可惜,樊辣椒已經在我有了躲開她的意識之前看見了我。
“那誰誰誰,不要鬼鬼祟祟的。”樊辣椒指着我,“說你呢,給我過來。”
“樊總,我不叫誰誰誰,我爹媽有給我名字,而且你那隻眼睛看見我鬼鬼祟祟?”
“別廢話,給我過來,立即。”
我極不情願,但又無法不走過去!
“看什麼看,休息夠了繼續去爬。”樊辣椒對看熱鬧那些個蝦兵蟹將吼,立刻的,一大堆人、休息夠的,沒休息夠的都得苦着臉繼續前進,很快就跑光光。
故意把我留下,不會想報仇吧?此地荒涼,我死了估計都沒人知道。
不要怪我總喜歡往壞方面思考,皆因樊辣椒此人有求必不應,有仇則必報。
“上來。”樊辣椒說。
我爬上了大石上面。
“給我把包撿回來。”樊辣椒指了指大石背面,“立即。”
我靠啊,三四米高,如何撿?
“愣什麼愣,去啊。”
“樊總,你包這都能掉下去?”真懷疑樊辣椒是故意扔的,指不定這就是復仇開始。
“關你什麼事?去啊,是不是要我送送你?”樊辣椒瞄瞄我屁股,然後擡擡腿。
我仔細觀察四周,很遺憾沒看到一個可以借力捉牢的物體,傍邊倒是有一棵大樹,不過距離遠了點。哎,唯一辦法恐怕是跳下去把包撿起來,然後我自己落下了,包掉在一個平臺裡,能下不能上,要重新上來估計得爬到底,從平臺下谷底再出去,轉個大彎重新從山腳往上爬,這樣等我再爬上來,估計那幫王八蛋白領已經開始下山。
真麻煩!
“真笨啊你,沒看下面有塊凸出的石頭?”樊辣椒指那棵大樹,“迴路爬樹上,也就兩米,你別廢物的跳不過來,跳不過來活該你摔個粉身碎骨。”
好象,這是個勉強可行的方法。
好了,方法有了,關鍵是我得在上面找個借力點才能踩到下方凸出的另一個借力點,剛好頂端位置都滑溜溜,我能捉住什麼借力?
“樊總,能不能借個手拉一下?”我嘗試取得樊辣椒的幫助。
樊辣椒沒表示。
“樊總,我在幫你撿東西,出點力很應該吧你?”
樊辣椒猶豫了一下,伸出她的——腳。
樊辣椒腳很長,力氣蠻大,我就那麼拉着,安全到達了下方凸出的借力點,而我沒估計到的是,這個凸出的借力點其實並不真實存在,或者說不足以承受我的重量,因爲它忽然崩了,失去平衡的我立刻隨墜力往下掉,由於我拉着樊辣椒的腳,樊辣椒尖叫了一聲一起往下掉……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潛意識踩空了都想找捉牢緩衝自己的跌勢。
在下掉到地面的幾秒間,我決定將功補過,把樊辣椒抱緊固定在我身體上面,隨即,我背部與凹凸不平的地面來了一個接吻,由於我承載兩個人的體重,這一摔壓到我一時間緩不過氣。慶幸的是,我腦袋剛好落在樊辣椒那個破包包的軟層上,如果是落在傍邊那塊尖尖的石頭上……哼哼,估計此地就是我的喪身之所。
“樊總,你能不能先起來?”我倒想把樊辣椒推開,可惜使不上力氣,同時我知道,在高處摔下最好先不要亂動,應該輕微的活動,慢慢確認一下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是否正常。
樊辣椒坐在了一邊!
我輕微活動自己的手手腳腳,感覺都正常,
然後深呼吸,坐起來。
“死不去吧你?”
“你覺得呢?”我屁股痛。
“我怎麼知道你。”
“樊總,爲了你那破包,我幾乎沒把命弄丟了。”我蹭了一腳樊辣椒的包,指了指那塊尖尖的石頭,“還好我命大啊,否則你就得賠我媽一個兒子,你聽清楚,是賠人,不是賠錢,別以爲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有些東西是不可代替的。”
樊辣椒沒說話,就兇狠地瞪了我一眼。
坐了幾分鐘,我站起來,一陣眼暈發黑,還好只持續一會兒便恢復正常。
“走了!”我說。
“去那?”
“當然回客棧,難道你還指望我爬山?”
樊辣椒又沒說話,更沒表現出響應行動的意思。
“走啊。”我催促。
“把你衣服脫下來。”
“幹嘛?”我不解,“這跟走不走帶關係?”
“我褲子爛了,笨蛋,快脫。”
“我就一件衣服,脫了我穿什麼?我就光上身回客棧?”
“你不光上身莫非要我光屁股?”樊辣椒很兇,“脫,立即!”
沒辦法,我只好把上衣脫下來交給樊辣椒,樊辣椒纏了一圈綁在腰間,遮擋住屁股。
“彎腰。”樊辣椒用命令式口吻說。
“又幹嘛?”
“讓你彎就彎,過來一點,是我這邊,不是你那邊,笨蛋。”
我莫名其妙一一照辦,樊辣椒忽然蹦上我背部,我整個人晃了幾晃,幾乎栽倒……
“幹什麼?神經了?”
“我屁股痛,腿也痛,不能走路。”
“廢話,誰他媽屁股不痛?而且我整身都痛,幹嘛得我揹你,換你揹我不行?”
“你背不背?”
“樊總,你不要老用這種對狗說話的語調對我說話,我會聽走神的,我一走神什麼都敢幹出來,你看見下面的山谷沒有?我說不定一個不小心把你卸下去。”當我什麼?我還受傷呢,你在上面傷比我重?你是我家恩人也不帶這麼欺負人吧?
樊辣椒極不情願從我背部滑了下來,然後坐在地面上,坐很久。
“要坐到什麼時候?太陽下山?或者等你那些手下往回走的時候你喊救命?”
樊辣椒沒說話。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我說了痛,走不了!”
“走不了你跳我背上跳那麼順暢?當我傻子啊你?”
“我有必要騙你?我爲什麼騙你?我稀罕你那破背香是不是?”樊辣椒發飆了,“都是你個死人害的,讓你撿個包笨手笨腳,還拉我下來,你自己死就死幹嘛連累我?你這賤命,死了也就死了……怎麼?不服氣,你幫我撿抱沒錯,那是因爲我不知道你腦子那麼笨,我要知道……這包值多少錢?還不及我一條褲子貴……”
“你神經病,仗老總身份蠻不講理,我他媽無緣無故幫你撿包弄一身傷我就換一笨手笨腳、活該。死變態,我告訴你,這麼沒良心的話也就像你這麼冷血無情的死人能說出來,你個死變態,我是命賤啊,但我還不至於賤到爲你去死。”我生氣了,轉身往山谷下面走。
樊辣椒沒跟上來,更沒有喊我。
走了幾十米,在一個轉角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點上煙,看着山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