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二樓之後,林宇然突然把我拉進到廁所裡面,然後示意着我要別說話,他把耳朵附在門邊聽着聲音,他應該沒少做過這樣的事情。
半會兒後,他纔對着我說道:“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人來了,剛纔我聽見了腳步聲,似乎是從上面下來的。”
“有人?”我眉頭頓時緊縮起來,隨後又說:“是有人發現了我們?”
他對我做了一個不的手勢,“不太可能,如果發現了,外面已經開燈了,但現在外面沒有開燈,也沒有人往這邊走動的聲音,或許只是一個過路人。”
“這個夜晚會有過路人?”
林宇然突然沒有說話了,等待了片刻,他才慢慢地把門給打開,隨後對我輕聲說道:“現在,不確定那人到底是哪方的人,我們現在走兩路,我熟悉路我走大路,你不熟悉路,有一條通往3樓的樓梯,你等會走那邊上去,上去後,就在電梯口旁邊的小倉庫房間那邊進去,那是放樂器的房間,你到那裡等我,如果20分鐘我沒有過來,你就沿着樓梯離開這裡,一直往下面走,直接出公司,什麼都不想離開。”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說道:“這不行,我答應過常晴,說什麼都要把你帶回去,不然我沒法給他們交待。”
林宇然突然輕聲一笑,說道:“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非常的幼稚,你認爲,我們既然來了這裡,能出去的可能有很高嗎?百分之20,從進來這裡我就想好了沒有再出去了,我不管你是怎麼答應那個女人的,我只能很直白的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繼續的感情用事,把什麼責任放在前面,只會造成更多的人在這場事情中受到傷害,既然你決定要做事情,沒有狠心的態度,那你還是中途放棄的好。”
林宇然沒有繼續在和我廢話,他直接往前面走了起來,他嘲笑着我的幼稚、我的感情用事,而我和他的爲人處事往往成了一個很鮮明的差異。
在面對事情一方面,不能說誰是好,誰是壞,也不能用單一的一方面去評比,也是我們兩人的各不相同而造成了兩人不同的結果,他並不比我差,至少在很多事情的決絕方面,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是沒有任何辦法進入這一棟大廈,或許,在漫無目的進入,就會因爲大意而丟掉了性命。
我朝着林宇然給我所指的樓梯那邊走了過去,的確是有一條通往到頂而且又到底的樓梯通道。
我朝着三樓走了上去,這裡相對於前面的正路要顯得安靜許多,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整個樓梯只有我的喘息之聲。
我上了三樓,如同約定的來到小倉庫這裡,果真如林宇然所說,這裡有着很多的廢棄的樂器,從廢棄程度上看,都有着一定的年份了,我來到窗戶旁邊蹲了下來,因爲這裡可以看到些許的月光,我可以藉着月光來看着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依然沒有看到人把這個倉庫的門給打開,而我顯得更爲着急起來。
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林宇然還是沒有打開門走了進來,看來,他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往窗戶外面一看,居然在外面多了一臺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車子停在了樓下。
我很是確定着來之前沒有車,而就在我轉過身的一瞬間,我聽到了有房門鬆動的聲音,我的雙眼目不轉睛盯着門口,門慢慢地從外面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我不由的緊張起來。
蹲下自己的身子,拿起地上掉落的斷木頭,只要這個人一旦發現了我,我只能一木頭打下去。
他離着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到我的旁邊時,我再也沒有繼續猶豫,剛準備揮手,我的木頭就在空中停了下來。
“晏尋。”
我不敢置信的會在這裡看到晏尋,他似乎對於我站在這裡,並沒有表示多驚訝,而是用着一種平淡的語氣對我說道:“他真的沒騙我,雷浩哥你果真在這裡。”
“他?”我頓時一想,“你見到林宇然了?”
“嗯,剛纔他拉了我一把,不然我就要被人發現了。”
晏尋把倉庫的門關好,跟我來到最裡面蹲了下來,我再一次向他問道:“你怎麼來到這裡了。”
“我本來是準備回來拿點東西,但感覺這裡有點不大對勁,待了這麼久,感覺這裡似乎有着一種非常不可訴說的事情,就像當初我和你說的那樣,這裡似乎有着什麼內幕。”
我點了點頭,晏尋想的似乎真的沒有太多差錯,既然他已經來到了這裡,我也開始把一些事情和他交待起來,因爲現在進入了這裡,肯定是沒有那麼多的機會安然出去。
在聽了我的一番訴說之後,晏尋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會兒後才他對着我說道:“你的意思是,林宇然現在有着危險?”
“我也不太確定,他要我在這裡等他二十分鐘,但是等來的卻是你,而現在他還沒有過來,這就表明着,他肯定遇上了什麼麻煩。”
晏尋點了點頭,說道:“雷浩哥,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猶豫了許久,最後給出了他這樣一個答覆,“必須找到他。”
我和晏尋一人手裡拿了一根斷木頭,然後就從倉庫裡面走了出去,這個分公司總只有3層樓,相對於其他的分公司來說,也顯得格局非常之小。
如果要給這給人第一的印象的話,這到時像一個倉庫,一個廢棄已久的倉庫改造的,堆放了一大堆沒用的器材。
晏尋突然伸出手往前面一指,只見一個開着燈的房間,他對着我說道:“剛纔我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開燈。”
我眉頭再一次緊鎖着,說道:“過去看看。”
我和晏尋朝着這個房間走了過去,走了過去之後,我們靠着牆邊,聽着裡面似乎有聲音發出來。
有聲音,但是我卻聽不出裡面到底在說些什麼,能聽到的聲音都是非常之細小的。
晏尋在我耳邊對我說了起來,“雷浩哥,我在來之前見到了一個從沒見過的女人。”
“從沒見過的女人?”我立刻反過頭看着他,“陸媛。”
我反問着他,“你在哪裡看到的?多久看到的?”
“就是在林宇然把我拉住的時候。”
我的雙手立刻握緊了起來,現在不是在分心的時候,我要冷靜,萬一現在在這個房間裡面的是陸媛,而林宇然也被帶了進去的話,我應該怎麼做去化解這一場危機,我一定是要救他。
“雷浩哥,這個陸媛到底是個什麼人,從沒見你這樣驚詫的表情了。”
“她是一個極其兇惡的女人,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而齊軒和楠木的死都和着她有很大的關係。”
晏尋頓時表情一變,似乎不敢相信齊軒已經死了的事實,而我眼神中的無奈,則是讓他不得不選擇相信。
我非常嚴肅地看着晏尋,說道:“晏尋,你走吧。”
“爲什麼?”
“你要留下來,你不應該陪着我來趟這次的渾水,而且,你有着等待你的人在那邊,你不能再讓她繼續爲你傷心了,就讓我信守諾言去完成她的承諾,讓你平安的回去。”
晏尋搖了搖頭,道:“雷浩哥,我是不會走的,你和我一樣,你的責任更爲之重,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普通過客,假如我不在了,沐依她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你們也會幫着我照顧她......但你不同,你和佳馨姐好不容易纔在一起,而且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們之間缺少的就只是那一張結婚證的差距,你不能再讓她繼續等待下去了,也不能再辜負於她,如果你不在了,她的情緒並不是我們這些能夠安慰的,這也會對小雨造成很大的傷害,林宇然剛纔也和我說了,要我帶着你離開,可是我知道你的性子,是不會這樣輕易的離開,所以,雷浩哥我懇求你一次,從這裡離開,讓我來救回他,我會開着錄音給你,如果我出了事情,那錄音就是最好的證據。”
只聽到幾道拍手的聲音,我和晏尋把目光頓時往前面一看,只見前方一個不胖不瘦的身影發出笑聲在我們的面前站着。
“很可惜,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這個人慢慢地走到我們的面前,而在我們的身後,也聽到了走進的步伐,我不敢往後面看,但我估計,至少有着三個人。
“齊毅。”我咬着牙看着面前的男人。
“上一次你居然沒有死,這讓我很驚訝,不過這一次也差不了多少。”
而在這一瞬間,房門也突然的打開,我看見了林宇然被綁在椅子上的那種憤恨,齊毅對着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和晏尋只能慢慢地走了進去,我剛想反抗就被一腳踢遠。
林宇然對我破口大罵:“你是蠢貨嗎,老子要你走,你他媽不走,找死啊。”
“要死一起死,我不能讓你替我揹着。”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面對着面前的這些人,我終於說了起來,“齊毅,看來這一切真的是你在主導。”
“是我,的確是我,如果不是你們壞了我那麼多的好事,我也不用這樣麻煩了,其實最讓我後悔的就是,留下了他。”
齊毅雙眼緊盯着我旁邊的林宇然,無奈地說了起來,“當初,我就應該在你父親走後就除了你這個禍患。”
林宇然笑臉頓時陰冷了許多,“是嗎,那可真不好意思了,實話告訴你我這一次來,就是爲了來找你的,我就想問你一句:我父親到底是誰殺的,是你還是陸媛。”
“她和你父親無冤無仇。”
林宇然目光緊縮起來,“是你,果然是你這混蛋。”
“只怪你父親太過貪心,而且還藉機要挾於我,我沒辦法,纔出手做掉他。”齊毅說完,就對着旁邊的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動手乾淨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