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血流成河(395)
是血。
我的心顫了一下,手漸漸的鬆開那把剪刀,晚了,已有半根深入進對方的腹中。
不,我不是故意的……
我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蒙臉人的眼睛皺着,我看見了他的眼神灌滿千山暮雪的蒼涼。
“呃,呃——”他慢慢的將手擡起,指向我身後的白雪,勉強向我跨出一步,又趔趄了一下,最後彷彿靈魂西去,閉眼的同時,他重重倒在地上。
天啊,死人了。
在屋內見證整個事情經過的倆村民,大叫大喊着向外跑去。
人命關天,我縱身上前,一把托起他,竟發現他整個身體蹦起來,如同一張弓,看來他非常痛苦。
“喂,喂!你撐着點,我現在送你去醫院!”我要將他抱起,突然想起——這裡是高山邊!糟糕,充其量這個村落只會有郎中,哪裡見到有什麼醫院!
更何況……那隻緊緊抓住我袖子的手正在慢慢的鬆開……
我的心一沉,慢慢的伸手過去,摸到他蒙佈下的鼻孔……無聲無息,竟已經死了!
生命的消逝,怎麼會這麼快。
我還猶自不信,又伸手去拉他的蒙臉布……
白雪一直站在我的身後,突然驚訝着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傾蓋而出。
“墩子!怎麼會是他!?”
“不,不可能,怎麼會是墩子?”我亦不敢相信。
爲什麼?怎麼會這樣?可是墩子他就真真切切的死在我面前,這張臉,這個五官,就是他!
他竟被我一個失手,捅死在這樣一個寂靜無聲的晚上。他自長大,不再開口說半句話,直到死,都只說了一個:“呃,呃,呃——”我痙攣着身子,看着他昏死過去的臉龐,他因死不瞑目而睜得大大的瞳孔裡有我的倒影。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他剛明明閉上眼睛倒地的,怎的又突然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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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有水流從我的鼻孔流出來,我信手一擦,都是血水,老虎哥在墓地打我時帶來的眩暈,再次轉起來。
我眼前突然一黑,昏了過去。
我失去知覺不足半天,天剛亮起來,消息已日漸傳開,這羣愚鈍的鄉民都雲墩子被熙秋附了身,失去理智,轉而刺殺白雪——他們就是這樣講的,我躺在□□就是這樣聽到鬼屋外面大聲的叫囂着。我想起了葉瀾村長死的那天,亦是如此,之後就被毀滅了。
——而這一次,他們竟還要這樣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