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摩詰城內,百姓一路焚頂燃指,朝無量光四佛塔方向,頂禮膜拜。
香氣瀰漫至全城,甚至往四面八方飄散而去。
孫炎走在路上,只見到處一片安樂,沒有紛爭,不起爭執,人民醉生夢死。
來到東面一座大院前,廣良平恰恰從另一邊行來,兩人對望子一眼,一同進入院中。這座院子,空置已久,院子的主人大約早已離去,他們便先藏在此間,並用香香仙子的奇門遁甲之術,在院中悄悄的設下陣法禁制,以供藏身。
進入院中,登上其中一座閣樓,香香仙子、美舞仙子、冥兒、霸世六仙子、金金早已等在這裡。
從她們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頭街上百姓,虔誠的朝無量光四佛塔跪拜,他們剖開中指,洗去鮮血,纏上油麻,將其點燃,以未虔誠。
香香仙子立在窗後,喃喃的道:“焚頂燃指,這是佛教剛剛盛起的時候,邪人以佛爲名,爲騙取錢財弄出來的東西,言‘捨身能成佛,燃指表誠心’,說只要在家中供養‘活佛’,以指爲香,捨身報佛,便能進入極樂世界。許多善男信女信以爲真,於是,日日有人燃指致殘,更有甚者,將錢財妻女全都捐給‘活佛’後,跳崖捨身,以爲這樣就可以進入西方極樂世界。後來天人丈夫觀音於普陀山當衆顯聖,言我佛說法,乃是爲救苦救難,豈肯要人自殘身體?皈依佛教者當修善行,自然圓滿,若捨身燃指,反爲罪過,人間帝王得觀音感召,遂下旨意,以明令。禁止燃指捨身之事,‘燃指’才慢慢禁絕,‘焚頂’也唯有真正的出家僧人才需要做,禮佛的信徒無需焚頂,到現在,主世界人間界的普陀山,都還有一座‘禁止捨身燃指碑’立在那裡。”
美舞仙子道:“就因爲是僞佛,所以才更需要百姓以各種方式,表示誠心,若是功德圓滿的真佛。百姓信或不信,他都在那裡,何需百姓自殘捨身來供養?”
說話間,孫炎與廣良平一同登上閣樓。衆女一同向他們看來,孫炎搖頭道:“無法知道這維摩詰城在混漠世界的具體位置,也無法知道,爲什麼手機無法打通。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昨日所看到的,的確就是香象菩薩……或者說是香象暗菩薩。此外,在他身邊還有六大戰涅羅漢,分別是血印法戰羅漢、天都印戰羅漢、度厄斬戰羅漢、古靈指戰羅漢、雷鶴舞戰羅漢、阿葬海戰羅漢,聽說俱都有降龍伏虎之力。乃是香象菩薩身邊的重要護法。”
美舞仙子道:“血印法、天都印、度厄斬、古靈指、雷鶴舞、阿葬海?這都什麼怪名?”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喧雜聲,他們一同轉身,往外頭看去。只見前處乾乾淨淨的大道上,上百名穿着白衣的標緻少女,被幾名僧人領着。往無量光四門塔而去。在她們的身後,許多男女跪倒在地,匍匐前行。
美舞仙子道:“這是在做什麼?”
廣良平道:“她們都是被家人舍入無量光四門塔做‘妙香天女’的少女。據說,若是家中的女兒能夠被‘妙香佛’和六位戰涅羅漢選中,成爲妙香天女,全家人都有大功德,來世直接轉生爲天人,永享天人之樂。成爲妙香天女的女子,模樣要好,年紀都在十四與十六歲之間。”
他們看去,見那些少女,隨着僧人欣喜前行,她們的家人一步一跪,虔誠送行。
孫炎低聲道:“今晚,我打算潛入四門塔,看看裡頭情況。”
美舞仙子一驚:“那太危險了……”香象菩薩原本就是阿比羅提世界的有名菩薩,被視作是阿閦佛的繼承人,身邊有又六大戰涅羅漢護衛,萬一被發現,那真的是別想再回來。
孫炎卻道:“香象菩薩,與十九人魔肯定有勾結,甚至你妹妹和二孃神,很可能就藏在四門塔裡,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去探上一探。”
廣良平沉聲道:“我去!”
孫炎搖頭道:“良平兄!不客氣的說,在這方面,我比你要有經驗得多。以前在無限星辰,潛入和偵探,原本就是必修課。”
杜香香道:“我和你一起去!”
孫炎道:“可是……”
杜香香道:“雖然我對偵探這些事情,不太瞭解,但在隱身術這一方面,我卻還有些信心。而且,萬一裡頭有什麼禁制陣法,我也可以幫得上忙。”
孫炎想了想,覺得也的確如此。他看向廣良平:“香象菩薩若是真的跟十九人魔有勾結……應該說,這種情況只怕是必然的,那隻靠我們,很難有所作爲,必須要向外界求援。可以的話,希望良平兄可以到城外,弄清周邊有沒有什麼其它城鎮又或是名勝古蹟,弄清這維摩詰所在的位置,看看能否與瑤瑤帝姬又或是瘟皇大帝中的一方聯繫。”
廣良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又看向美舞仙子,道:“你們就先藏在這裡,要小心些。”
冥兒道:“哥哥,那我呢?”
孫炎道:“你先跟着美舞姐姐藏在這裡,做好準備,萬一我和香香被人發現,有可能需要你及時援手……”
美舞仙子道:“但是這裡離四門塔太遠,有可能來不及,或許,我們可以藏在四門塔外頭等你們。”
孫炎搖頭道:“那樣子做,反而加大了風險。我們潛入四門塔已不安全,你們藏在外頭也同樣有可能被發現。而且,萬一真的出了事,我們方一逃出四門塔,很可能來不及跟你們會合,香香就已經用出了遠遁之術,結果造成我們逃走,你們反而留在險地的情況。倒不如你們依舊藏在這裡,需要時,我會用心靈連繫召喚冥兒。”
美舞仙子、冥兒聽他這般說,也就無法。
天色漸黑,到了夜裡,孫炎與杜香香往城市中心的無量光四門塔潛去,廣良平亦往悄悄的往城外飛去。有琴美舞則帶着霸世六仙子、金金、冥兒依舊留在這裡……
雖然知道,香象菩薩早已成爲暗菩薩,但這維摩詰城中,表面看去,卻是一片祥和。
孫炎與香香仙子,藉着夜色,接近了無量光四門塔。
在佛教中,“四門”二字別有內蘊,指有門、空門、亦有亦空門、非有非空門,此四門各各配於藏、通、別、圓四教,故又稱“四教四門”。這四教四門中,由任何一門,均可悟入佛道,但因法門各有差異,其中,藏教多由有門悟入,通教多由空門悟入,別教多由亦有亦空門悟入,圓教多由非有非空門悟入。
當年,阿閦如來建這無量光四門塔,設此四門,四門大開,表示來者不拒。
孫炎與香香仙子,靠近“有門”。在門外擡起頭來,只見這無量光四門塔,高聳入雲,極是宏偉。
孫炎低聲道:“奇怪,這裡根本沒有人駐守。”
香香仙子道:“我想,若是尋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住香象菩薩和六位戰羅漢的耳目,潛入塔中,能夠潛入塔內的,則不是一般的守門人發現得了的。”
孫炎點了點頭:“有道理。”
香香仙子暗持摩利支天咒,牽住男朋友,與他一同隱住身形。孫炎揹着掩日劍,雖然已是看不見香香,卻能夠感覺到她那隻柔荑般的手。他被香香帶着,無聲無息的,進入有門之中。
進入有門,方走未久,便又是四座大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孫炎低聲道:“爲何又有四門?”
香香仙子看向門上焚文,輕聲道:“藏教多由有門悟入,而藏教中,又有四門,這四門乃是發心門、修行門、菩提門、溼盤門。想必,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四門,就各自代表着發心、修行、菩提、涅盤。”
孫炎道:“我們應該從哪一門進入?”
香香仙子道:“我們並非真正的佛門弟子,就由發心門進去好了。”
兩人手牽着手,繼續隱着身形,進入發心門,來到了無量光四門塔第一層中……
廣良平離開維摩詰城,在夜色中,往遠處疾飛而去。
忽的,一個聲音傳了出來:“良平賢弟,且慢。”
廣良平一個錯愕,抽出赤霄劍,仙玉宇羽之血影,從劍身滑出。
廣良平道:“仙玉兄有何見教?”
仙玉宇羽低聲道:“我自服食人蔘果後,時常思路不清,後來被吸入‘他們’之中,更是深受戾氣影響,時常心智不明。你和孫炎,則都是率性而爲,清靜之人,你們所做之事,如今的我也不好去質疑。只是有一件事,我卻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廣良平訝道:“仙玉兄請說。”
仙玉宇羽道:“孫炎與香香仙子前往無量四門塔,查探敵情,我可以理解,既然已經到了這裡,總不能什麼事也不做。嫦娥仙子和九幽冥鳳藏在原處,也可以理解,皆因香香仙子本身擅長遁術,不一定需要依靠九幽冥鳳。她們若是靠得太近,萬一真的出了事,孫炎與香香仙子反要顧及到她們,倒不如藏到遠處,見機行事。我所不明白的是,良平賢弟你爲何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廣良平道:“孫炎讓我到遠處查探,弄清這維摩詰城的具體位置,看看能否與瑤瑤帝姬又或瘟皇大帝聯繫上,求得支援……”說到這裡,忽的身子一震,額生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