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酒醒之後,我們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片不知名的海域,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細看之下發現竟是被薄霧籠罩,看不分明四周的情形。
微兒興奮的大叫着:“五神洞到了,五神洞到了。”
我心裡一喜,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五神洞,舉目四望,卻發現能看到的範圍只是有限,我喚出藍冥幽火,潑墨一般的撒向天空,薄霧接觸火焰,被火焰炙烤,只消失了一會兒,緊接着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聚攏過來。
只這一會兒我觀察了四周的情形,發現與平常海面並沒有什麼二致,連五神洞洞口的影子都不見,如今藍冥幽火散去,薄霧又重新聚攏起來,正是不知道該朝着哪走去。
連五神洞的洞門都沒有摸清,我就已經能感覺到五神洞的神奇了,心中再不敢有一絲半點的怠慢。
微兒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姜坤,你知道五神洞爲什麼叫五神嗎?”
我對五神洞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那點也還是從微兒口中聽說的,微兒這麼問我,倒還真是把我給難住了,我只能搖搖頭,表示自己的無知。
微兒一臉驕傲,自得的不行,給我們科普道:“所謂五神就是獓狠、蠱雕、舉父、狸力以及白澤五位神獸,這裡據說埋葬着五神獸的血脈,所以因此得名。”
我恍然大悟,我對這五位神獸也是有所耳聞的,很久以前,他們的祖先都是當之無愧的一方強者,若這裡真的埋藏着五神獸的血脈,那我們這一次來,只怕會有不小的收穫。
只不過現在說收穫還太早了一點,我們連洞口都不知道在哪裡。
我求助的看向微兒:“既然你都知道了這麼多,那你肯定也是知道如何進洞的吧。”
“我哪裡知道。”微兒一攤手,一聳肩,剛剛還滿臉驕傲,一瞬間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這些我也是道聽途說,五神洞都鮮少有人能活着出來,洞口在哪裡也一直是個謎。”
雖然本就沒抱什麼希望,但是聽微兒這麼說,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失望的,沒有辦法了,不知道洞口在哪裡,我們就只能親自去找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天,我們六個人就在海面上漫無目的的漂着,從早上漂到了晚上,卻一無所獲,甚至好幾次都出了這片白霧的區域,回到了正常的海面上。
但我心裡隱隱有着某些預感,五神洞一定是在這片白茫茫的區域上。
不敢離開,我們就在這片地方前前後後的尋找着,藍冥幽火被我當成探照燈一次又一次的釋放出來。
到後來,我都有些泄氣,爲我的藍冥幽火感到不值,明明是對付敵人的大殺招,現在居然被當成燈用,且沒有什麼作用,我們還是連五神洞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墨月一屁股坐在船上,抱怨道:“我看咱們是找錯地方了吧,這都找了一天了,眼睛都看酸了,也沒看見什麼五神洞。”
就連微兒都被動搖了,懷疑自己那些道聽途說來的消息是假的,“五神洞的存在我也是聽說的,搞不好只是傳言。”她猶猶豫豫的說道。
夏然林汐李燁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表情看着都有些頹唐,我們確實是在這裡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甚至都不能確定是否存在的東西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我站起身來,極目遠眺,入眼皆是一片蒼茫,卻界限分明,隱隱有着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只是我們都發現不了這不同尋常的地方在哪。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心裡面的躁動不安,海水的腥氣一股腦的竄進我的鼻子裡,卻清爽宜人。
我的腦子恢復了一瞬間的清明,腦海中電光石火之間,像是有什麼遺漏的重要信息被我猛然抓住了一樣。
我一拍手,對着夏然他們高興的嚷着:“我知道了,我們都被騙了。”
夏然茫然的看向我,“阿坤,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
微兒李燁墨月也是一臉期待的走到我旁邊,問道:“可是有什麼頭緒了。”
我對着他們笑了笑,轉身一指這片海域,反問道:“我們都被五神洞這個名字騙了,以爲入口就是一處洞穴,可是萬一五神洞只是一個名稱,並非它的樣子呢?”
夏然他們臉上疑惑更重,無法 理解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墨月更是衝着我大呼小叫:“姜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不會是急瘋了吧!”
我知道這話說的是深奧了一點,只好簡單的對他們解釋道:“五神洞並不是一個洞,而是這一大片區域,咱們來來回回的所有地方都屬於五神洞。”
衆人聽我這麼說,眼睛霎時睜得老大,一臉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可他們除了這麼一句話,竟是再也想不出其他反對我的話來,大家都不是傻瓜,只不過陷在這個局裡,很難跳出來看而已,而事實,往往就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如今我帶着他們向着不同尋常的方向去看我們現在的處境,衆人自是一點就通。
夏然捂着嘴問我道:“阿坤,如果這一塊都是五神洞的話,那咱們怎麼進去呢?咱們可是來來回回繞了一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前後左右仔細的看了一圈,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至於猜測對不對,那就要試試之後才能知道了。
只跟他們叮囑道:“大家坐好了。”
藍冥幽火在手上轉眼成型,它似乎能感受到我內心的激動,配合着在我的手上跳躍着,我盯着手上的火焰,“好,既然你也準備好了,那咱們就試一試這地方究竟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吧。”
一揚手,藍冥幽火便化作滿天繁星四散而去,那些薄霧一接觸火焰就發出“刺啦”的聲音,消散於海天之間。
我們只覺得一陣極大的吸力,連人帶船直直的往下掉。
墨月一邊下墜一邊亂喊着:“姜坤,你做了什麼?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無比鎮定,只覺得自己賭對了,回他道:“破了個障眼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