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林蕭接到羅羽凡的電話,羅羽凡說他老爸最近沒時間,沒辦法介紹他和羅天寶認識。不過也可以聽出,羅羽凡應該確定了林蕭的身份,以及他所說的事實。
掛了電話,林蕭想到張欣還在家裡等他,於是就準備回家。不過途經一條小巷的時候,林蕭的眼睛突然微微眯起,他看到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青年溜過巷子,賊眉鼠眼的四下打量。
林蕭以爲遇到小偷了,正猶豫着要不要當場擒獲他呢。但是當他仔細打量那青年的模樣時,突然眉頭一皺。這個青年似乎在哪見過,林蕭仔細回想,是了,是上次在街上擒獲的那個小偷的同夥。
那小偷被林蕭打折了雙臂,之後卻被同夥冒充警察給領走,林蕭印象深刻。這個青年就是那夥人其中之一,林蕭心中一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是林蕭正準備上去抓住他時,最後又覺得不妥。這傢伙還有同伴,不能打草驚蛇。想到這點,林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這樣,那自己就跟着他,找到他的團伙,然後一網打盡!
看着那青年進入巷子深處,林蕭快步跟上,不過表現的很小心。同時,他也開啓透視之眼,透過牆體,他能看到青年時常警惕的看向周圍,這種行徑,讓林蕭暗中生疑。
“難道他們不止是偷盜團伙那麼簡單?”林蕭心中疑竇叢生,青年的舉動讓他不得不懷疑,因爲正常的小偷的話,不會表現的如青年這般太過謹慎,看起來都沒踩過點一樣。
正是這份過分的謹慎,讓林蕭起了疑心。因爲他曾經抓過一次這個團伙的小偷,一個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被發現還能奪路而逃的小偷團伙,可見他們膽子很大。而如果只是小偷小摸的話,也不至於這般警惕。
由此可見,這個小偷團伙不一樣!
只是不管怎樣,林蕭現在還沒發現這青年意外的舉動,看他左彎右繞的繞過幾條巷子,林蕭緊緊跟隨。這青年還時不時的往回走,可見他的反跟蹤能力不弱。
要不是遇到林蕭這種有透視能力的人,或許一般的跟蹤,還真會被他識破!
青年繞了大約七八個巷子,連林蕭都有些暈乎的時候,這青年最終在一家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的民房停了下來,然後他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人跟蹤,最後才進入民房內。
這片區域是被人承包下來的拆遷區域,到處都是廢墟,但是這間民房卻保存的還算完善。林蕭跟上去之後,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先停在原地等候了一會,看到那青年果然又側返出來,心中冷笑。
“真是夠小心的!”林蕭撇撇嘴,在原地等了約莫十分鐘,確定沒有人再出來,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接近民房。
因爲透視的距離有限,加上林蕭不能長時間維持這種能力,所以他僅僅看了一眼,看到裡面七八個人圍成一圈坐在一個房間內,門外只有兩個青年把手,於是就準備潛到民房後面。
爲了不發出聲響,林蕭走的很慢,他輕手輕腳繞過兩個看守的青年,貼近牆壁,移步到民房後面。認準
那間有人的房間,林蕭把耳朵貼到窗戶邊,試圖竊聽他們的談話。
房間內,七八個人圍着一桌,領頭的就是那天帶走小偷的中年男子,此人帶着墨鏡,嘴角有一顆黑痣最爲醒目。在他周圍,都是一些穿着正裝的青年,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那麼簡單。
這也是林蕭懷疑的一個地方,要不是他們看起來氣場十足,而且着裝不同於普通的市井流氓,那天他也不會被中年男子矇騙,從而讓他把小偷帶走了。
在中年男子的對面,正是林蕭跟蹤的那個鴨舌帽青年,他從口袋拿出一個信封,朝中年男子點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濤哥,這是上家給你的信,你看一下!”
“有沒有人跟蹤你?”濤哥點點頭接過信封,一邊拆開,一邊緊盯着鴨舌帽青年的眼睛。
“濤哥,你放心,我一路上都很小心,應該沒有人跟蹤我!”鴨舌帽青年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敬畏。
濤哥沒說話,拆開信封后,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變得陰沉起來,“該死,這個周長山是瘋了?他竟然要我去對付戴天立!”
“濤哥,你不會說的是我們西區那個洗白了的戴天立吧?”一個青年面帶驚容的問道。
砰!
“不是他還能有誰?”濤哥重重的錘了下桌子,臉色難看無比,“周長山難道就不知道,我們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過活的人?把老子惹急了,我他媽就殺了他!”
“濤哥不要衝動,這個周長山雖然混蛋,而且貪得無厭,但是我們在西區運營貨物的渠道歸他管轄,濤哥不要斷了咱們的財路!”七八人當中,有個青年站了起來,眉頭微皺。
這人是濤哥他們之中的軍師,名叫黃天,不過濤哥等人都稱他爲天師,因爲他足智多謀,運籌帷幄,多次爲衆人謀得福利,還多次幫助衆人躲過多次危機,所以在衆人當中地位很高,甚至不亞於濤哥。
濤哥對天師也很看重,兩人既是上下屬關係,但是濤哥一直都把他當兄弟對待。所以對於天師的話,濤哥不會隨便忽略。他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可這都怪周長山。
“天師,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濤哥坐回原位,不愧是一方豪強,很快就平靜下來。
天師年輕的面孔上,一雙眸子精光暴露,看上去睿智儒雅,但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這傢伙看上去讓人寧靜祥和,可是心狠手辣起來,就是他們自己人都會忍不住膽寒。
沉吟了一下,天師語氣凝重的說道:“周長山想利用我們針對戴天立,其實對我們來說,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哦?天師你說明白點,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這個戴天立雖然洗白了,但是他的勢力錯綜複雜,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啊!”濤哥擡起頭,臉上閃過好奇和驚詫,不過他知道天師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天師鄭重的說道:“戴天立的確很強勢,但是他現在因爲受傷,地盤縮水了不少。而且周長山要對付他,說明他跟周長山之間有矛盾,一個黑道大佬,哪怕他洗白了,如果一個體制
內的身份不低的人盯上他,他也會有無盡的麻煩!”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周長山想利用我們打壓戴天立,那我們將計就計,明面上打壓戴天立,然後我們就向周長山索取更多的資源。他知道我們實力不及戴天立,肯定不會生疑!”
天師說着,眼睛更加明亮起來,頓了頓,接着道:“我們夾在他們中間盤旋,夾縫中求生,不求能把戴天立給完全打壓掉,但是我們可以利用周長山給我們的資源壯大己身!”
“哼!”說到這,天師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抹陰冷,“只要牽制住他們雙方,讓他們的矛盾繼續惡化下去,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拼個你死我亡。而我們與周長山的交易,一定要記錄下來,用來以防萬一!”
“最後不管是戴天立贏,還是周長山剷除戴天立,這都是我們的機會!我們的貨想要在西區得到更大的發展空間,戴天立是我們的頭號敵人,而周長山這個貪得無厭的狗官,我們一定要在他手上取得主動權!”
天師陰惻惻的一笑,語氣放緩,“只要剷除戴天立,西區的地下世界就由我們完全掌控,到時候周長山還想威脅我們,我們就用他跟我們的交易記錄拿出來威脅他,讓他不但撈不到好處,還得乖乖的爲我們做事!”
天師說完這番話,場中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都在思考天師的計劃可不可行,其中濤哥的眉頭皺的最緊,這一次周長山給他下了死命令,讓他意識到,這次的計劃,關乎到他以後的興亡。
想了想,濤哥還是疑惑的問道:“天師所說的計劃雖然不錯,但是我們該怎麼施行這個計劃呢?現在周長山就是要求我們對戴天立旗下的地盤進行打壓,如果我們不做的話,周長山很快就會對付我們,可如果做的話,我們根本不是戴天立的對手啊!”
“濤哥放心,對於戴天立的地盤,我們完全不用自己動手。現在他因爲受傷,許多道上的同行都虎視眈眈呢,我們只需要在背後推動一把,讓那些同行加大力度就行!”
天師早就想好了說詞,說完對付戴天立的辦法後,又道:“至於周長山,哼,我們大後天不是就要進行一場交易嗎?我們的貨物正好要通過他管轄的地區,到時候……”
哐當!
“誰?誰在外面?”
天師還沒說出怎麼對付周長山,這時房外突然傳來一片瓦礫掉落在地的聲音。屋內的人瞬間驚醒,一個個掏出手槍躥出房門,不過他們走出房子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喵!”
一個黑影突然從房頂躥到另一個房頂,衆人擡眼一看,原來是隻貓!最後他們面面相覷,然後濤哥聳聳肩,笑着道:“這死貓,把老子嚇得夠嗆,天師,還有其他兄弟們,咱們回房繼續商量!”
“不,濤哥,我們換個地方!”天師卻是眉頭一皺,否定了濤哥的提議。
濤哥見天師一臉認真和嚴肅,他想了想,最後沒有反對。雖然他不知道天師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從以前的經驗來看,天師從來不會做無用功,而且謹慎點確實也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