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人的選擇
“.你臨死前的走馬燈,仍不捨地球上的家園麼?”
這一句話落下,阿索爾、李婉寧爲首的所有地球科學家,神色都異常凝重。
他們身披白褂,站在投影儀的前面,看着廢墟,整個文明的智囊團正在不斷分析,研究。
某個偉大存在,在臨死前的走馬燈?
什麼意思?
他們忽然想到了某些可怕的可能性。
如今時代變化,已經發現了所謂穿越時間是個謊言,他們自始至終都是直線。
“難不成,我們只是在某個存在臨死前的夢境生活?”
“我們在重複他人生的走馬燈,那個文明曾經爆發過的末日時期?”
“我們一直在抵擋畸變,實際上,我們早已經時刻在承受畸變!我們被畸變成了歷史上的演員,時代的一個個縮影替身。”
阿索爾忽然想起了夢境裡的畫面,一切徹底恍悟。
“我們,或許一開始就不是人類??”
沒有氣質和壓迫,就像是一個普通得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青年,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諾克隆恩的目光忽然落在他們身上:
“眼前就已經畏懼了,夢境?我是誰?恐懼,絕望?人生的意義?多麼可笑的情感,我生活在走馬燈裡多麼可悲?你們這些蟲子畏懼着神,可伱們要知道,神也曾經是蟲子走過來的。”
仿生人父母和孩子們,不就是另外一個他們和夢境之神麼?
他們給予了仿生人父母的虛假記憶,性格,夢想.這不是某種意義上的畸變?
放在仿生人父母上就行,放在自己身上就不行?
諾克隆恩搖頭:
他聲音很冷,威壓如狂風呼嘯,驚濤拍岸,讓所有人的視野都模糊了,彷彿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寧國昌徹底確認這個高維生命,宇宙外星人,是對他們沒有惡意的:
“那麼,我們之前是誰?我們曾經是巨人族?還是月亮上的種族?還是恐龍蜥蜴人的後代?”
諾克隆恩笑了笑:
“不會,你們是這片土地的後代,我算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先祖的朋友,不然我不會爲你們回答那麼多的疑惑。”
那種聲音帶着一種橫行無忌的霸道感。
“歲月啊,陽關萬里路,不見一人歸。”
闡述了世界的真理,這個文明的各種疑問。
“我們將揹負什麼?”寧國昌忍不住問道。
對方的話在感慨,但也已然回答他們很多隱藏信息。
男人笑了笑,“我應聲而來,稱呼,對我們來說佔據一個很重要的地位。”
這裡已經不是曾經的世界,他們也不是原來的種族。
“代價?”安格列大聲問道。
諾克隆恩說道:“你們得到了傳承,自然是人的身份,成爲人去生活,繼承這個文明的愛恨和遺願,至於他的意願是什麼?是繼續他未完成的路,踏入更高的文明,或許是殺了我?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等着你們對我揮刀。”
就在所有人惶恐不安的時候,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高大男人,靜靜掃視廢墟的中央,一股威嚴古老的意識波傳遍整個大地。
這個存在也沒有理會那些廢墟中的這個世界最強者們,只是忽然遙望着晶壁,看着那混沌中的畫面。
死一般的沉默!
“而你們原本短暫的十幾年壽命,也能因此踏足幾百年之久.一段童年記憶,換來漫長的人生與光輝的文明未來,這是穩贏的事。”
“我們只是扮演人類歷史上的一切!”
“不!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這是無妄之災,我只想徹底變回我自己!”
衆人面色一僵。
男人的氣勢忽然收斂了。
“不要妄圖和我戰鬥,文明內的生命們,會試圖和地震、風暴、時空亂流搏鬥麼?”
這個存在,將會永遠在世界中存活?
這種古老的存在徹底蒞臨,那我們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真是弱小的後輩時代,沒有血性與悍勇。”
“膽小怯懦、自我懷疑的蟲子們,需要我這樣稱呼你們麼?”
缸中之腦的恐怖,世界的虛假,讓所有人沉默了。
這一瞬間就把他們的鬥志和內心撞出了裂痕。
我非我,早已經失去了本相。
他們現在才反應過來。
寧國昌、安格列兩個真正戰鬥的存在,終於回過神。
“你是誰??”寧國昌問道。
“而這個代價,是你們可以承受的,所謂的幾十年記憶,在你們未來漫長的人生中,只不過是一個童年,幼年根本不能太影響你們的人格,以後你們會慢慢脫離記憶影響,走出自己的人生。”
安格列這時在大喊道:“我的性格,我的記憶,我的夢想,一個個輪迴裡安格列作爲英雄爲人類的付出,都是虛假的,我不過是一個人偶,我要成爲真正的自己!”
當他降臨的這一刻,或許和他戰鬥,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但請放心,既然我來了,我會用我的拳頭,徹底送他一程。”
他光是靜靜在那,就給人一種感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唯一真神。
“世界是均衡的,萬事萬物,無不沒有代價。”諾克隆恩說道:“你們也是如此,承受了恩惠,必然要負擔什麼,生命的第一件事,是敬畏。”
雙方的對話很快,一問一答。
他彷彿看到了安格列和寧國昌的某些小動作。
“嗯,卸磨殺驢麼?”
“這個世界的力量匯聚,勉強徹底使我的血肉重組,我徹底回來了。”
他忽然念道:
“只剩我一個了。”
“是啊,又一個時代了,只有這晶壁是來自故鄉了吧。”
“生命是多元世界最鮮豔的花朵,我一路上都在等着後來者們。”他靜靜坐着,回答每一個問題。
可就是這樣平凡的巨人,卻給人一種難以置信的緊張感。
諾克隆恩說道:“你們有個教父結社,我看得很有趣,哪怕不是親生的,但仿生人父母依舊愛你們,爲你們開路,遮風擋雨,視若己出.但那些巨嬰們,也是你那麼說。”
寧國昌又問道:“你會殺了我們麼?”
“這裡的一草一木,已經不是當年的世界,卻也依舊讓我感到留戀,因爲這片環境是另外一個老朋友的家,但他如今仍不肯離去。”
“時間過去太久,我的名字已經在這片多元晶壁土地上的無數世界中消失了,你們心如死灰,失魂落魄,也不配知曉我的名字,只是歷史上的一朵浪花,可你們卻已經知曉了。”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但也不會告訴你們原來是什麼種族,你們曾經有什麼歷史,我只能說,現在這個世界對你們來說也不是你們想象得那麼壞,
那個走馬燈對你們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文明的恩賜,你們不到數十年就走完了其他文明最少要數百年的路,當然,代價是忘記自己曾經是誰。”
他們用聖人的要求別人,用賤人的標準來對待自己。
“人類真是可悲。”
“需要時崇拜父,不需要時拋棄父。”
低沉威嚴的呵斥聲響徹整個世界,忽然緩緩站起身,說道:
“這個世界如此污穢,他們連我的等待都不配擁有我應清洗這個大地,覆滅這個時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