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也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辦法。
上山的路崎嶇不平,全是小路,兩旁是荊棘和雜草,需要小心的避過,程小也走得有些費力。
倒是江應景,平時養尊處優的一人,這時候竟然走得特別的穩當。好幾次程小也要摔倒,都是他拉住了她。
漸漸的,他得寸進尺,就開始攬住程小也的腰走。程小也要掙扎開,他卻指了指前面的桑大哥,痞痞的笑着道:“靠着我就不容易摔倒啦,這路越來越不好走,待會兒摔倒了可沒人管你。”
這話他是悄悄的附在程小也的耳邊說的,嘴脣若有若無的掃過她柔軟圓潤的耳垂。不過倒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程小也擡起頭掃了一眼他那張嬉皮笑臉的臉,擡腿就要往他的腹部掃去。
江應景吃過程小也的虧,敏捷的讓開,同時也放開了摟住她腰的手,不再敢動手動腳的了。
兩人在後面的小動作走在前面的桑大哥都知道,只是他假裝不知道。偶爾叮囑的時候也是先出聲再回頭。
程小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更是發誓要離江應景遠一些。
越往裡走森林越密,路也越來越不好走。荊棘雜草更密,有的地方甚至連路都沒有,需要從小心翼翼的才能走過。
程小也的骨氣並沒有堅持多久,才走到一半便氣喘吁吁的了。江應景邊走邊吆喝着,後來見她落後很多,又在原地站着等他。
如此反反覆覆的幾次,前面的桑大哥離他們越來越遠,需要吆喝着才能知道他在哪裡。
江應景等得不耐煩,又重新的拉着程小也走。可這時候的程小也已經力氣已經耗得差不多了,他拉着也走不快。
江某人提議揹她走,她不答應。最後江某人強制性的將她半摟着,她的大半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兩人的動作才快了一些。
再往裡走一些,開始出現成片成片的參天大樹,林子比較密,只有少許的陽光從樹枝間落下。估計是這樣的環境不適合荊棘生長,路自此好走了許多。
不過程小也依舊掛在江應景的身上,她累得幾乎沒有了力氣。沒來的時候覺得進山不是什麼事兒,這下親自嘗試過才知道苦頭。
對於她這種運動量本來就不大的人,這完全是項高難度的挑戰。
不知道江某人是不是故意的,一直和前面的桑大哥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不至於走丟,兩人小聲的說話前面也聽不到。
“小也,你覺得在這地方那個怎麼樣?”踩在松樹落下的軟軟的松針上,江應景低着頭看着懷中的程小也,笑問道。
他的語氣是一本正經的,程小也沒看見他嘴角的曖昧,頭也沒擡,隨口問道:“哪個?”
江應景握緊了她的腰肢,悄聲的道:“你覺得孤男寡女在這地方,還能哪個?嗯?”
他故意的和程小也貼得很近,說話的時候低垂着頭,呼出的氣息灼燒了程小也的半邊臉頰。
程小也的臉嘩的一下紅了起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給捉弄了。她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流氓,也不管自己是否還走得動,用力的掙開江某人的懷抱。
江某人卻將她摟得更緊,低笑着道:“怎麼那麼小氣,我不過就問問,又沒說要和你怎麼樣。”
簡直真真真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程小也懊惱的咬住下脣,對着江應景是又踢又打,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力氣,哪裡是江應景的對手。江應景用力的將她摁在懷中,輕笑着道:“生氣啦?別這樣嘛,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要是真想我在這裡和你怎麼樣,那我也會勉爲其難的答應的。只是這松針會有些扎人,我就在下面好了……”
江某人越說越不堪入耳,程小也被他摁在懷裡又動不了,拿他沒辦法,氣得肺都快炸了。
“江應景,你流氓,不要臉!”因爲被江應景摁在懷中,她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發火,反而倒像是欲迎還拒的嬌嗔。
江應景笑了起來,低頭看着被自己摁在懷中不停的扭動的頭,嬉皮笑臉的道:“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哪裡不要臉了?”
遇到個如此自戀又不要臉的人,程小也徹底的無語了。也不再掙扎了,任由江某人將她摁着。
江應景知道她是生氣了,鬆開了她的頭,又將她摟在懷中,笑着道:“真生氣啦?”
程小也理也懶得理他,從他的懷中掙開出來,冷着一張臉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往前走。她全身又軟又無力,腳步蹣跚虛浮,走得費力極了。
江應景在她身後跟了一會兒,見她理也不理他,輕笑了一聲,上前幾步和她並肩着走,柔聲哄到:“別生氣了,我這不是覺得太無聊解解悶嗎?”
說完,他伸長手臂將她摟在懷中。知道程小也要掙扎,他趕緊的又道:“別鬧了啊,你看桑大哥都不見人影了,待會兒迷路了可就麻煩了。”
明明是他不要臉,最後卻搞得是自己無理取鬧似的,程小也氣極,咬緊嘴脣一聲不吭。後面無論江應景是說什麼,還是故意的吃她的豆腐,她都不再理他。
江某人的臉皮厚得完全可以和城牆媲美,就算程小也冷着一張臉,他也自得其樂的說着話,該佔便宜的時候也沒忘記佔便宜。
不過他也挺有分寸的,怕把程小也惹急了,沒敢太過火。一路上他一個人自得其樂,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一雙狹長的桃眼中滿是享受。只希望這條路一直不要到盡頭。
程小也心裡一直憋着一股火,那火和江某人的得意完全成正比,只差將這森林給燒起來。
好在前面的桑大哥很快停了下來,讓就在這附近找找看。這次不等程小也掙扎開,江應景就主動將她給放開,大概是覺得自己便宜佔多了,笑得訕訕的。
程小也理也懶得理他,開始找了起來。這種無聊的事情,江應景是不適合做的。找了一會兒,連個蘑菇影子都沒有見到,他就罷工了。
也不嫌地上髒,就那麼坐着抽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張俊臉在繚繞的煙霧中看起來有些深沉。
獨自一人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有些無趣,又屁顛屁顛的跟在程小也身後。
太陽躲進了雲層之中,森林更顯得陰森。桑大哥囑咐大家別走遠了,就在原地會合之後就進更深的地方去找去了。留下程小也和江應景用棍子扒着松針,仔細的找着。
森林裡面看不到外面的天,不知道是要下雨了還是怎麼的,光線越來越暗。潮溼的水汽味撲鼻而來,有的地方甚至起了薄薄的霧,說不出的怪異。
程小也的心裡毛怵怵的,大概是受昨晚上那詭異的聲音的影響,背脊也不自覺的起了一層冷汗。
她一連叫了幾聲桑大哥,都沒有聽到回答後,不由得看向了江應景。
江應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程小也不敢亂走,兩人就在原地坐了下來。
森林裡安靜極了,連蟲鳴鳥叫都沒有。有絲絲的寒氣不知道從哪兒滲過來,裸露在外的皮膚不自覺的就起了層層的雞皮疙瘩。
江應景站起來四周看了看,又回到程小也身邊坐下,嘆了口氣道:“小也,從這出去之後咱們回去吧,這地方怎麼看怎麼覺得怪怪的。”
程小也沒有說話,他又接着道:“也許這還算是好的,我聽說有些偏僻的地方,有外面的女孩子進去還得被留下做媳婦兒呢。聽說手腳上都拴有繩子,因爲怕逃掉,時時刻刻都有人守着呢。還有的更狠的直接給灌了藥,讓人變成白癡,留着生孩子……”
江某人越說越玄乎,把程小也當成了三歲孩子嚇。正說得津津有味時,桑大哥的叫聲傳來,程小也應了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趕緊的起身。
江應景知道自己的算盤又落空了,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跟在後面。
程小也這次學乖了,不再和江應景一起了,寸步不離的跟在桑大哥的身後。桑大哥知道她是被嚇到了,笑着解釋道:“這裡面的天氣就是這樣的,一會兒起霧氣,但是過不了多大會兒就會好的。”
對於熟悉的人來說不覺得有什麼,對於不熟悉的人卻是覺得恐怖的。
程小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聽着桑大哥說着關於在森林裡面不迷路的小技巧。
江應景跟在後面,很是無趣,說話程小也也不搭理他,於是開始耍起無賴來。
一會兒說自己的腳疼,一會兒又說自己沒力氣。最可笑的一次是遇到一隻大大的蜘蛛,他硬說它要咬他,讓程小也把它給弄死。
桑大哥知道他這是故意的呢,笑着也不揭穿他。程小也最開始的時候還敷衍敷衍他,後來被他弄得不勝其煩,索性懶得再理他。
щщщ◆ ttκǎ n◆ co
江應景見這招不管用,只得訕訕的跟着。整個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似的,病懨懨,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