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早上前,裝模作樣的扯了扯鄭崇的衣領。趁着他低頭尋找時,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了吻他的臉。
溫溫軟軟的感覺從臉上傳來,和那天晚上的記憶重合,鄭崇不自覺的繃直了身體。
柔軟的脣瓣只在臉上短短的停留,遲早早飛快的轉身,裝作淡定的坐到飯桌前開始吃飯。
鄭崇的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隨即懊惱了起來,“遲早早!”
他的聲音中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三十歲的大叔,被一二十四歲的小姑娘調戲。這怎麼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嗯,吃飯吧。”遲早早絲毫不理他的咬牙切齒,邊說着邊夾了一片綠綠的豌豆塊放進嘴裡。
她一副若無其事,鄭崇再懊惱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吻回來?哼哼,恐怕正如她所願!怒氣沖衝的讓她下次不許再吻他?這是不是有些太矯情了?非但矯情,好像,好像還有些欲迎還拒的味道?
鄭崇的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反應,最終黑着臉重重的哼了一聲。遲早早偷偷的抿抿脣,嘴角彎起了愉悅的弧度。嘿嘿,鄭崇竟然會害羞!
有了這個小插曲,飯桌上鄭崇再也沒有說過話。遲早早也不找他說話。慢悠悠的吃着飯。呆場圍號。
飯後鄭崇丟下碗筷冷着臉去了書房,遲早早在他身後扮了個鬼臉,小聲的哼着歌兒收拾碗筷。
收拾完之後,去浴室洗了澡。將冷卻的曲奇放到茶几上。衝了一杯紅茶,抱着遙控器愜意的開始看電視。
鄭崇從書房出來。看到的就是隱在暗淡的光線中的人兒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時不時的抓起曲奇往嘴裡塞。
洗了澡,她穿着浴袍,微溼的烏髮披在肩上,嬌俏的身子蜷縮着,露出小巧精緻的腳踝以及一雙又白又嫩的小腳。
該遮着的地方都遮着,鄭崇不知怎的卻有些不自在。重重的咳了一聲。遲早早看也未看他一眼,鄭崇不由得有些懊惱,又咳了一聲。
這次換回遲早早疑惑的目光,鄭崇的臉更黑,走到她身邊一把奪過遙控器,冷着聲音道:“穿成這樣子,你以爲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遲早早規規矩矩的將腳從沙發上拿下,撇撇嘴道:“我怎麼穿了,你不也經常這樣?”
鄭崇語塞,臉色又黑了幾分。他是經常這樣穿,可是能一樣嗎?!他是男的!
他黑着臉不說話,拿着遙控器換臺。遲早早悄悄的扮了個鬼臉,撿起曲奇吃了起來。
曲奇脆脆的,咬着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跟老鼠偷吃東西似的。鄭崇的心裡沒有來的有些毛躁,側頭掃了遲早早一眼。
遲早早盯着電視,並未敞開的浴袍中露出纖細白皙的脖子以及隱約可見的小巧的鎖骨來。
鄭崇趕緊的別開了頭,冷着臉將遙控器丟在一邊,起身又往書房走去。
今天這人是吃了火藥了?遲早早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喝完一杯紅茶,將曲奇收起,趕緊的回了臥室。人正在火頭上,還在客廳呆着不是引火上身嗎?她識相得很。
鄭崇聽到關門的聲音,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口的扣子,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客廳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煩躁的心情鬆解了幾分,沒精打采的靠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去倒水。看着用碟子裝着的曲奇,修長的手指捻了一塊放進嘴裡。嚼了幾下之後,索性將那剩下的全端走了。
鄭崇之前其實很少吃零食的,以前他一個人,多數時候都是抽菸。冰箱裡放的也只有啤酒,水果是阿姨買就吃,不買就不吃,可有可無。
可遲早早來了之後,有時候開車路過甜點店,或是零食店乾果店,忍不住的就想要買一些。
他買了也不打招呼,丟在茶几上。遲早早就跟只小老鼠似的,就算是他一點兒也不動,零食也會一點兒一點兒的少下去。
一連買了幾次之後,好像就成了習慣。出了幾天的差,回來的時候是中午。茶几上的盒子中乾乾淨淨的,一點兒吃的也沒有。不知怎的,他看着有些不習慣,洗漱換了衣服之後,特地的開車出去買了一大包丟在盒子中,看着才習慣一些。
遲早早晚上回來,見屋子裡燈開着,盒子裡堆滿了零食,就知道是鄭崇回來了。推開臥室的門看了一眼,就屁顛屁顛的敲響了書房的門。
鄭崇一打開門,她就嘿嘿的笑了起來,將白皙的小手伸到他面前,笑嘻嘻的道:“給我帶禮物了嗎?”
“沒有。”鄭崇的嘴角抽了抽,臉皮還真厚,居然主動問人要禮物。說完,他也不看遲早早,目不斜視的往客廳走。
確實是沒有,他出差向來行禮都是助理收拾的,怎麼還會記得帶禮物。就連鄭母,他也沒有送過一次禮物。生日的禮物,也是助理挑的。
遲早早撇撇嘴,雖然臉沒有垮下來。不過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歡快。兩人開始坐下吃飯,遲早早悶着頭吃,也不找話說。
飯桌上恢復了最初時的平靜,鄭崇突然覺得沒什麼胃口。吃了點點兒就回客廳看電視了。
遲早早和往常一樣,收拾了碗筷就去洗漱。洗漱出來之後心不在焉的看着電視,也不像往常一樣嘴巴動個不停了。
往常鄭崇總覺得她吃東西就跟老鼠似的,吵人得很,今天安靜了下來,卻有些不習慣。坐了好一會兒,不見遲早早動那些東西,他伸手撿了一包溜溜梅吃了起來。
半包吃完,見遲早早也只是盯着電視。他有些不自在,將那盒子遞到遲早早面前,不自然的道:“味道挺正宗的,要不要試試?”
遲早早理也沒有理他,依舊看着電視。鄭崇想起她敲書房的門時歡快的樣子,心裡沒由來的有些心虛。兩個指頭捻了一顆梅子,也不打招呼,硬塞進了遲早早的嘴中。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磨得遲早早的嘴脣生疼。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鄭崇有些不自在,扭過頭看電視。
梅子的味道確實是挺正宗的,遲早早吃了那一顆,吐掉核之後卻沒有伸手拿。
鄭崇順手又撿了一顆,這次的動作輕柔了很多。遲早早的眼睛盯着電視,待她微微的張嘴之後,他纔將梅子放了進去。
他的手指這次收得也要慢一些,遲早早的舌尖碰到食指,有些癢癢的,他飛快的收回,微紅了臉。
遲早早看了他一眼,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鄭崇有些懊惱,抽出紙巾擦了手,看也不再看那梅子一眼。
遲早早心情很好的將梅子在嘴裡嚼了好幾遍,才從身後抽出了一深褐色的東西,快速的圍在鄭崇的脖子上。邊圍着邊嘿嘿的笑着道:“我親手織的哦,溫暖牌的。”
鄭崇低頭看了那圍巾一眼,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脖子上圍的確實是一條圍巾,只是針腳彎彎曲曲的,有些地方還有小小的疙瘩和漏洞。饒是他是個外行,也能看出這是一殘次品。
知道他是在嘲笑他,遲早早也不生氣,理直氣壯的道:“誰第一次就能織得很好?有總比沒有強,最近還會降溫呢,圍着出去誰注意啊。”
鄭崇將圍巾拿下,丟在一旁,看了遲早早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覺得這東西有臉出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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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早的臉有些紅紅的,哼了一聲,道:“怎麼不能……”
嘴上雖是那麼說,到底沒什麼底氣,聲音弱了很多。一邊說着,一把將那圍巾抓到了手中。
纖細的手上,貼着的創可貼有些礙眼。鄭崇又將那圍巾搶了回來,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雖然難看了一些,我還是勉爲其難的收下吧。”
“謝謝,不用您勉爲其難。我這就拿去丟垃圾桶。”遲早早有些懊惱,伸手要去奪那圍巾。
鄭崇哪裡會讓她奪到,將那圍巾丟到了背後。辛辛苦苦的織了幾天熬夜才織出來,手上磨起了幾個泡還遭嫌棄。鄭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在遲早早眼中刺眼得很,心裡憋了一口氣,伸手越過鄭崇又要將那圍巾奪過來。
她的眼眶有些紅,她的臉皮厚得很,鄭崇哪裡想着她當了真,伸手去抓住了她奪圍巾的手,低聲哄到:“我開玩笑的呢,怎麼那麼小氣。”
遲早早的牛脾氣上來,哪裡會管他。立即就掙開他去搶那圍巾。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人,力氣卻不小,抓扯間也兇橫得很。
鄭崇被她弄得有些狼狽,也顧不了那麼多,伸手就將她摁在懷裡。遲早早的脾氣本來就犟得很,心裡又憋着氣,被他摁住掙扎得更是蠻橫。
鄭崇本來是想好好的和她道歉的,不防她會蠻橫着來。一個不注意之下就被她摁倒在沙發上,她的額頭撞在他的嘴脣上,直撞得生疼。他的手下意識的扣在她的腰處,遲早早哪裡會依他,擡起頭一口就咬在他的下巴上。
鄭崇脣上的疼痛還沒緩過來,下巴又被咬了一口。他悶哼了一聲,遲早早這才怯怯的鬆開他的下巴。
這死丫頭是屬狗的?!鄭崇有些惱怒,腦子裡反應過來要將她推開時,軟軟甜甜的脣卻落在了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