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傻瓜

鄭三少本就是在煎熬中,小傢伙竟然哭了起來,他更是抓狂。剛想揭開被子下牀。發覺自己身無寸縷,臉上有些可疑的紅暈,看了遲早早一眼,清咳了一聲,柔聲哄到:“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去尿尿,嗯,明天帶你去買個大大的你最喜歡的變形金剛。”

他的尷尬只是在一會兒,隨即拉了浴巾快速的圍住下半身,然後趿着拖鞋去牽小寶。

大大的變形金剛雖然很有吸引力。但小傢伙的好奇心也很旺盛,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委屈的道:“你騙我,你不讓我和姑姑睡,是你自己想和姑姑睡!”

遲早早的臉火辣辣的,將頭埋在被子裡直接撞死。

沒想到小傢伙抓着這不放,鄭崇抓了抓頭髮,卻絲毫不讓步,道:“我當然得和你姑姑睡了,我是男人,保護你姑姑嘛。”

嘖嘖,這張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了。小傢伙狐疑的看着他。似是在想他說的是真是假。鄭崇見狀,振振有詞的又道:“你就一小屁孩,保護不了你姑姑,當然不能和她一起睡了。”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等我長大了,是不是就能和姑姑一起睡了?”

完全沒想到他還會那麼問,鄭崇的臉嘩的一下黑了起來,朝着小寶的屁股上拍了兩巴掌,道:“趕緊尿尿去,不想要變形金剛了?哼哼,以後你最好離你姑姑遠點兒,不然我就將你丟到垃圾站去!”

一大一小的兩人吵吵嚷嚷起來,遲早早將臉蒙在被子裡裝死。鄭崇很快便回來。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一進屋他就將門給反鎖上。

遲早早已經穿好了睡衣,裝作鎮定的道:“我去哄小寶睡覺。”

“都多大的人了還得哄,別慣着這壞脾氣。男孩子就得獨立些,別給慣壞了。”鄭崇邊說着邊抓住遲早早,見那睡衣釦子扣得整整齊齊的,略不滿的道:“幹嘛要穿,還要脫一次多麻煩……”

不待遲早早做出反應,釦子便應聲掉落。遲早早有些惱,伸手抵住他,到嘴的肉怎麼能再讓逃走,鄭崇只得低聲哄到:“我和小傢伙已經說好了,他會乖乖睡,我們也睡……別去打擾他。”

祁巖樺沒有再醒過來,過世的時候是凌晨三點。沒有一個人在身邊。祁子川是最早到的,生前,林藍沒有讓他見祁巖樺,死後他卻是第一個到的。

葬禮表面上有條不紊的進行,祁氏暗地裡卻是鬧翻了天。祁巖樺昏迷後醒過一次,單獨找了律師談了一次,但是,誰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

律師拿出遺囑的時候,仍舊是之前的遺囑。那份遺囑中,除了祁子川之外,包括在美國的祈大都只有一點兒股份。

宣讀遺囑的當場,林藍一掃多年的貴婦慈母形象,當即就翻了臉大罵祁子川。

祁子川已是贏家,也不屑做痛打落水狗的事,立即讓人將林藍和祁子煜請走。

林藍覺得不對勁,但並沒有任何證據,罵過之後也無奈,只能抱着祁子煜大哭。

祁子川並未做趕盡殺絕的事,祁家別墅在他的名下,他卻沒有趕林藍和祁子煜離開。自己也仍然住在之前的公寓。

林藍這些的謀劃雖然頗多,但也算是女中豪傑,第二天便搬出了別墅,和祁子煜一起出了國。

祁家的戰爭,表面上雖然結束,可林藍丟下的爛攤子卻讓祁子川焦頭爛額。

深夜,祁子川站在辦公室中大大的落地窗前,抽着煙,看着高樓之下的車水馬?,繁華與落寞。

季明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聽到祁子川略帶沙啞的聲音,才推門進去。

他進去的時候,祁子川仍舊是站在落地窗前的,眉頭間帶着疲倦。他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在沙發上坐下,淡淡的道:“什麼事?”

季明看了一眼祁子川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何小姐約了您幾次了,今晚又打了電話過來,我說您在加班,她的車停在公司門口……”

從祁巖樺過世後,何殷殊無論是送便當來,還是打電話相約,祁子川都統統以工作忙爲藉口,一次也未見過她。被何家捧在手心中的掌上明珠,這恐怕是第一次吃閉門羹,真是難爲她還能這樣一直堅持。

祁子川擡眸看了季明一眼,撣了撣菸頭,淡淡的道:“告訴她我已經離開了。”

季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猶豫了一下,道:“祁董纔剛過世,林藍雖然走了,但在祁氏仍有勢力,何小姐那邊……”

他的話還未說完,祁子川陰嗖嗖的掃了他一眼。那眼神直讓季明打了個寒顫,他立即便住了口,低下頭。

他識趣,祁子川卻並沒有放過他,將菸灰缸往面前移了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覺得,我這輩子要站穩腳跟,就只能靠女人?”

自從祁巖樺過世後,祁子川的脾氣便變得陰陽怪氣起來。以前好歹有一張笑臉,現在是皮笑肉不笑的,他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季明的額頭上冒起了冷汗,結結巴巴的解釋道:“祁總,您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祁子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並不說話。季明的意思,他心知肚明。他既然已經利用了何殷殊,何不利用到底?

現在祁氏表面上看是他的天下了,可他在祁氏卻是寸步難行,如果何家做後盾,以前跟着林藍的人,總得先掂量掂量。

季明並不是第一次見識祁子川的陰陽怪氣了,硬着頭皮站着,任由額頭上的細汗越來越密集。

祁子川陰冷的眼神漸漸的變得恍惚,突然掐滅了手中的菸頭,淡淡的道:“出去。”

季明鬆了口氣,應了句是,剛走出辦公室,想起等在樓下的何殷殊,不由得暗暗的叫苦。這日子要是一直這樣,不知道得少活多少歲。

剛想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清脆的高跟鞋聲就從走廊的盡頭響起。他暗暗的叫了句不好,擡起頭,何殷殊已經擰着包走了過來,後面跟着一臉着急的前臺。

季明趕緊的迎了上去,賠着笑臉道:“何小姐……”

他的話纔剛出口,何殷殊就冷笑着道:“你不就想告訴我祁子川沒在嗎?我告訴你,今天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滾開!”

遇上這倆祖宗,也不知道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黴。季明臉上的笑容一僵,但畢竟薑是老的辣,那一抹不自在他立即便收斂,賠着笑臉道:“我不敢攔何小姐的路,只是祁總最近很忙,真的已經休息了,明天我一定告訴他何小姐您來過。”

何殷殊環抱了雙手,冷笑了一聲,道:“你昨天就已經這樣說過了,我不吃這套。我是他女朋友,就算他休息了,我要見他也正常。你這麼攔着,是什麼居心?難道你覺得現在他上位了,就能一腳把我給踢掉了?”

祁子川是靠着何家才上位的,這雖然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由何殷殊的嘴中說出來,卻是異常的刺耳。季明和那前臺的臉色都變了變,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麼,祁子川就打開了門,淡淡的道:“讓她進來。”

他已經脫了西裝,就只穿了一件襯衫。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眼底卻是一片陰冷。祁子川的脾氣,現在是越來越怪了,季明暗暗的爲何殷殊抹了把汗,說了句是,讓開了路。

見着祁子川,何殷殊早沒了剛纔的囂張,臉上露出了小女兒般的嬌態,指着季明道:“是他不讓我見你。”

這意思就是將剛纔喧囂的過錯都推到季明的身上,祁子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到將何殷殊看得垂下了頭,才漫不經心的道:“你覺得他做得了這個主嗎?”

這意思就是在告訴何殷殊,季明所做的,都是他的授意。季明暗暗的鬆了口氣,何殷殊卻紅了眼,緊緊的咬住下脣。

祁子川並未多說,很快便進了辦公室。何殷殊恨恨的瞪了季明一眼,也跟着進了辦公室。

祁子川坐在沙發上喝着茶,也不招呼何殷殊,氣氛有幾分怪異。何殷殊的眼眶越來越紅,咬緊下脣走到祁子川的身邊,扯出了個笑容道:“最近你一定累壞了吧?我跟着人學了按摩的手法,給你揉揉肩好嗎?”

她的語氣中帶着討好和小心翼翼,祁子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擡頭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可是何家捧在手心中的掌上明珠,我這個靠着你們何家吃飯的人擔當得起嗎?”

他的語氣慢條斯理的,剛纔何殷殊在外同季明說的話,顯然他都已經聽見了。

何殷殊的臉色驀的一白,扯出了個笑容道:“你不見我,我心裡慌,口不擇言,子川你別放在心上。”

邊說着,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便在祁子川的肩上摁了起來。她的力度掌握得極好,祁子川也確實是累了,並未推開她,漫不經心的道:“你說的是實話不是麼?”

何殷殊的臉又白了白,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是的……”

祁子川雖然和她有這麼一層關係在,但卻並沒有求過他們傢什麼。有那麼幾次,都是何父主動伸手幫的他。

祁子川顯然不想和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結,閉上了眼睛。肩上小手舒服的揉着,祁子川的神經放鬆下來,腦子裡不自覺的浮現一張倔強而又明亮的眼眸來。

他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來,忽然一下子抓住了給他按摩的小手,微微的一用力,便將人帶到懷中來。

何殷殊並非是不諳情事,成人之間的遊戲,她早已懂。而且,她和祁子川之間,也並非是第一次。她自然知道祁子川想要做什麼。

“子川你……”她用手抵開了祁子川的胸膛,紅着臉嬌嗔着。

祁子川的眼眸深不見底,看了一眼她那隱約露出來的胸脯,似笑非笑的道:“你來不就想要麼?欲迎還拒?”

他那流裡流氣的語氣讓何殷殊臉紅心跳了起來,她閉上眼,雙手勾住了祁子川的脖子,朝着他的脣吻去。祁子川這個男人,早晚都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祁子川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譏諷,她的脣靠近,他立即便避開,粗魯的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扯掉了那遮擋着高聳胸脯的吊帶禮服,握住了那豐盈,似笑非笑的道:“你這麼lang,你爹媽知道麼?”

他的眸子中帶着陰鬱,沒有多少前奏,便挺身而入。俊美的臉的臉上並沒有滿足與快感,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

何殷殊的臉上帶着嬌羞,緊緊的抓住祁子川的臂膀。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脣裡溢出,沒有注意到,祁子川的嘴角至始至終都掛着冷笑。

只是在沙發上,完事之後,何殷殊並沒有急着清理,而是抱着祁子川的身體嬌嬌怯怯的道:“子川,你沒有采取……措施呢,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祁子川嘴角的譏諷更甚,用力的捏住了何殷殊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沒采取措施就得結婚,那麼,你結得過來嗎?”

沒有想到祁子川會冒出那麼一句話,何殷殊臉上的嬌羞僵住,咬住下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想要開口解釋什麼,祁子川卻不再聽她的解釋,直接站了起來,往裡間的浴室走去。

何殷殊**着坐在沙發上,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心中。祁子川回來的時候,何殷殊依舊還坐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挑了挑眉,道:“你不走?”微微的頓了頓,他又似笑非笑的道:“我不想要的東西,沒有任何人可以強加給我。你情我願的事,你最好弄個利落,我不喜歡被威脅,知道?”

何殷殊咬緊了下脣,兩滴眼淚從眼眶中落下,楚楚可憐般的道:“子川,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難道還比不上別人嗎?”

祁子川冷笑了一聲,忽然湊近聲,一把捏住了她纖細的脖子,輕笑着道:“何大小姐,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感動得非你不娶?你是喜歡我,可你喜歡我的同時,好像也從不妨礙你自己享受,對嗎?”

何殷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祁子川鬆開了她,淡淡的道:“我早說過,什麼都給你了你。不是麼?你父親幫忙,將這事弄得衆人皆知,這是你自願的不是麼?”

何殷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死死的咬住嘴脣。這個時候,她本該是說出決絕的話的,可是,她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祁子川的俊美的面孔變得冰冷,抽出了一支菸點上,沒有任何感情的道:“樓下季明會送你回去。”

這就是在逐客了,何殷殊的手掌心中被掐出了一個又一個深深的指痕,她卻像是不知道痛似的,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一件件的穿上。

何殷殊很快便離開,祁子川叫了人進來打掃,抽着煙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直到許久之後,他才起身,拿着車鑰匙走出了辦公室。

深夜的夜格外的寂靜,搖下的車窗中透進一陣又一陣的冷風,開着車到了遲早早住的小區,目光落到鄭崇的車上,俊美的臉陰沉沉的,抽了一支由一支的煙,直到天明,才驅車離開。

早上起牀,遲早早的眼皮一直都跳個不停,像是有事要發生一般。用力的揉了幾下之後依舊還跳着,她也懶得再管,到洗手間洗漱。團私狀弟。

弄完到廚房做早餐,纔剛開始煎蛋,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小敏打來的,她的心裡有些不安,趕緊的接了起來。

“早早,你哥的手指動了動了……我替他擦手的時候,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剛纔醫生過來,他還流了淚,醫生說,也許會甦醒過來。”

小敏的語氣激動得已哽咽,遲早早一連問了幾遍真的嗎真的嗎,關了火丟下鍋裡的蛋便要衝去醫院。

鄭崇從房間出來,見她雙眼微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我送你,等會兒。”

遲早早激動無比,抓着鄭崇的手喃喃的道:“我哥的手動了,動了,醫生說也許不久就能醒來……”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主治醫生已經去組織開會探討。病房中只有小敏一個人。她大概是太激動了,兩隻眼睛又紅又腫,見到遲早早,捂住嘴哽咽道:“楠哥一定能聽見我們說的話……我替他擦着手,說起了小寶來,他的手指忽的一下就動了。剛纔醫生過來的時候,又發覺他的眼角有淚水。”

遲早早的淚水忍不住的落下,上前緊緊的握住遲楠的手,又將眼淚擦乾,扯出了個笑容來道:“我去問問醫生。”

眼淚雖是不再落下,眼眶卻又紅了很多。鄭崇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疼惜的道:“傻丫頭,哭什麼,這是好事。”

遲早早說不出話來,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點頭。遲楠有這樣的反應,確實是要甦醒的前兆。主治醫生開了會,又立即給遲楠做了全身檢查。

因爲有鄭崇請的人一直替他按摩鍼灸,遲楠的身體狀況良好。並未給有褥瘡,或是肌肉萎縮。

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能醒來,但有了意識就是好事。醫生建議繼續同他說話,慢慢的將他喚醒。

即便只是這樣,遲早早也是萬分的欣喜。和小敏一起在花店,沒事的時候就輪流的往醫院跑,和遲楠說話,有時候還會帶小寶一起,讓小寶給遲楠唱兒歌或是背簡單的古詩。

遲早早忙着陪遲楠,和鄭崇在醫院見面時間居多。鄭崇也不抱怨,甚至還不動聲色的增加了醫院的人手。

這天遲早早纔剛從醫院出來,就見何殷殊擰着包站在大門處。她微微的愣了愣,腳步才移動,何殷殊就快步走了過來,嬌嗔道:“早早,你不把我當朋友了?怎麼你哥就要醒來這麼大的喜事也不告訴我一聲?”

她的表現太過熱情,遲早早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淡淡的笑着道:“不過是有了一點兒意識……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何殷殊大大咧咧的挽住了她的胳膊,笑着道:“有意識就是好事不是嗎?我媽有同學是在帝都那邊,我讓我媽邀請他過來替你哥哥看看好嗎?”

因爲祁子川,兩人已不再像原來一般,遲早早笑了笑,道:“謝謝……上次也有專家過來看過,聽天由命吧。”

這意思就是拒絕了,何殷殊有些尷尬,將遲早早的胳膊挽得更緊了些,不自在的道:“我忘記了,三少肯定已經找人來看過了。”

遲早早扯出了個笑容,沒有說話。何殷殊的尷尬只是在一瞬間,隨即又道:“雖然有三少在用不着我,可以後你要有什麼事,叫一聲我一定過來。”

遲早早找不到可說的,低着頭說了句謝謝。何殷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並未提要上去看遲楠,一直挽着遲早早的胳膊。待到了醫院的岔路口,看着遲早早真誠的道:“早早,我們去那邊的咖啡廳談談好嗎?”

邊說着,她邊指向了對面的咖啡廳。遲早早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脣邊有些苦澀,低下頭道:“不用了吧,我還有點兒事,你要是有事就在這兒說吧。”

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直接的就拒絕,何殷殊的臉上有些失望。攏了攏頭髮,強笑着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想找你說說話。聽說你在這邊開了間花店是嗎?我去看看行嗎?”

小敏纔剛換了她回來,她確實是要回花店。遲早早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也早已回不到當初。儘管何殷殊極力的活躍着氣氛,可那芥蒂依舊橫亙在哪兒。遲早早最開始是微笑的聽着,到了最後,只是低着頭,沉默着聽着何殷殊這樣那樣的說着。

感情這東西,是最脆弱的。一旦有了間隙,便很難再回到從前。以前遲早早總覺得,何殷殊心無城府,大大咧咧。此刻見她和往常無疑,心裡一陣的苦澀,人人都是演戲的高手,只有她自己,纔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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